騎行兩個多小時後,幾人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快了,翻過前麵那道坡就是農場了。”李強指了指遠處灰黃色的山脊,“再走兩小時吧。”
幾人坐在背風的坡下喝著水,吃著乾糧。古麗娜爾拿出奶疙瘩分給幾個人吃。“嘗嘗這個,這個很抵餓。”
正說著,遠處傳來低沉的牛鈴聲,悠悠蕩蕩。
風卷起塵土,一道緩慢移動的黑影漸漸清晰,是一位老牧民,牽著羊群緩步走來。他肩上搭著褪色的毛繩,腰間彆著短刀,腳上的皮靴早已磨破了邊。
走近時,他停下腳步,朝幾人微微點頭,用生澀的漢語道:
“解放軍同誌……好。”
老牧民沒走遠,他趕著羊群在附近,自己在不遠處的背風坡坐下。從懷裡掏出一塊饢,大口地咀嚼著。古麗娜爾起身迎上去,用哈薩克語向老人問好。兩人很快聊了起來,語速平緩,夾雜著笑聲與歎息。
顧清如坐在原地,聽不懂她們的話,卻忍不住望向那邊。她發現,每當老人抬頭看天,笑意便一點點褪去。他的目光越過山脊,落在北麵連綿的雪山上,那裡銀光刺眼,積雪厚重得不像往年。
他指著山腰某處,眉頭緊鎖,手指微微顫抖;又比劃著水流的方向,嘴裡重複著一個詞:“庫勒薩依……庫勒薩依……”
古麗娜爾的臉色也漸漸變了。
過了一會兒,古麗娜爾走回來了。她轉向顧清如,翻譯道:“老阿帕說,今年冬天天氣有些邪乎,看天色,雪會來的比往常都要早一些。開春的雪水,肯定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凶猛。”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他特彆提醒我們,要是開春去北坡那邊,千萬當心點。山腳下的河穀,地勢太低,絕對不能在那裡紮營,否則……會被衝得連影子都找不到。”
顧清如立刻想起前幾天去北坡水源地探查,山土滑坡,水土流失的情況。當時他們幾人也是擔心山洪,回來以後就將這件事彙報給了江岷。沒多久,江岷說農場已經知道了,已經安排人手去修複那片山脊,加固河道了。
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休息好幾人和老牧民道彆,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行至黑河窪一帶,領路的李強突然勒住馬韁。
似乎有些異樣,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鐵鏽味,混雜著喘息聲。
仔細尋覓,紅柳叢中似乎有異樣。他眯眼細看,發現一截軍綠色褲腿露在枯枝外。
他立刻示意身後的何建國、顧清如等人停下,下馬去查看。
一手按住腰間的槍,一手撥開茂密的枝條,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緊,一名穿著軍裝的戰士倒在血泊與泥濘之中,早已昏迷不醒,身下的血跡在乾涸的土地上暈開一大片暗紅。他身邊的戰馬不知所蹤,隻留下幾道淩亂的蹄印和被扯斷的韁繩。
“是巡邏隊的人!”李強低呼一聲。
顧清如在馬上微微一愣,心口猛的一緊,手中的韁繩下意識攥緊。
不會是陸沉洲吧?
她翻身下馬,幾個箭步便衝到了紅柳叢前。
當她看清地上的人時,懸著的心才稍稍落回原處。
那不是陸沉洲,而是一張年輕而陌生的臉龐,約莫十九、二十歲的樣子,臉上沾滿沙土和乾涸的血跡。顧清如暗自鬆了一口氣,隨即蹲下迅速檢查傷者的狀況。手指迅速搭上傷者的頸動脈,觸手一片冰涼,脈搏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翻開眼瞼,瞳孔略有散大;又摸了摸鼻息,呼吸淺促。腿部右小腿扭曲變形,褲管被血浸透,是開放性骨折,傷口暴露在外,長時間未處理,失溫疊加失血,再拖幾個小時就救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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