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在硬撐！
這個念頭像一道閃電，擊中了蘇青影。
不行！
不能讓他再出事了！
她看著那個為所有人扛下一切的背影，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從她被撕裂的靈魂深處，被生生壓榨了出來。
“凝神……守一！”
蘇青影狠咬舌尖，劇痛換來一瞬間的清明。
她無視腦中那足以逼瘋神佛的囈語，瘋狂運轉蘇家祖傳的靜神秘法。
她的精神力本就遠超同輩，此刻在生死關頭，更是被催發到了極致。
一縷凝練如冰晶的意念，從她眉心艱難刺出。
它不再是風中殘燭，而是一柄在風暴中逆行的冰錐！
這縷意念在瘋狂囈語和汙穢邪能的侵蝕下，不斷被磨損，不斷被汙染，仿佛下一秒就會崩碎。
但它無比堅定，無比決絕，筆直地刺向蕭凡的方向！
她想做什麼？
她不知道。
或許，隻是想用自己這微不足道的精神，為他……斬開一絲縫隙。
哪怕隻能為他分擔一絲一毫的痛苦，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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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傻瓜，已經扛了太多。
剩下的，讓她來。
蘇青影的臉色，因精神力的過度透支而慘白如紙，但她的眼神，卻亮得駭人。
那縷冰清的意念，終於帶著決絕的意誌，觸碰到了蕭凡的後背。
它化作一個無形的、銘刻著冰霜符文的護罩，將他籠罩。
她以為，蕭凡會因此感到一絲輕鬆。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
此刻的蕭凡，根本沒有理會那所謂的瘋狂囈語。
那些能讓宗師精神錯亂的噪音，在他【太初長生訣】固化的靈魂壁壘前，與菜市場的叫賣聲毫無區彆。
真正讓他身體僵直的，是他瞳孔深處，那雙【真理之眼】傳來的反饋。
就在裂縫出現的瞬間。
【真理之眼】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針紮般的劇痛！
這不是物理層麵的疼痛。
這是來自更高維度的警告！
【警告：檢測到高危‘模因汙染’能量源！】
【警告：目標能量層級超出當前解析上限！】
【警告：直視汙染源，將對神魂造成不可逆轉的異化！】
一連串血色警告，在他的意識中瘋狂刷屏。
蕭凡強忍著那股刺痛，非但沒有移開目光，反而將【真理之眼】的功率，催動到了極限！
他要看！
他要看看，這“門”的背後，究竟是什麼東西！
視野穿透了漆黑的裂縫，穿透了那層汙穢的邪能。
他“看”到了。
在裂縫的另一端，是一片無法用任何已知物理學去描述的混沌黑暗。
這裡沒有上下左右，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徹底失效。
而在那片混沌的至深之處。
一雙……不，是億萬雙眼睛，緩緩睜開。
那些“眼睛”沒有瞳孔，沒有眼白，甚至沒有固定的形態。
它們是用純粹的惡意、貪婪、饑餓和漠然，凝聚而成的概念本身。
有的眼睛，是一整個正在腐爛的星係，在緩慢旋轉。
有的眼睛，由億萬張痛苦哀嚎的人臉堆疊而成，每一張臉都在無聲尖叫。
有的眼睛，僅僅是“看見”它，【真理之眼】就在一瞬間解析出了數以億計的、關於“終極死亡”的定義。
此刻。
那億萬雙巨大、漠然、邪異的眼睛，正透過那道狹小的裂縫，凝視著這個血肉祭壇。
那眼神，不帶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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