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轟隆——!!!
所有的畫麵和聲音戛然而止!
顧白猛地抱住幾乎要裂開的頭顱,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漫長的酷刑。
淚水不受控製地洶湧而出,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段被強行塞入腦中的、屬於原主的、沉重而慘烈的記憶!
真相!
這才是真相!
原主顧白,根本不是什麼男寵!他是人族大能的遺孤,身負守護“源符”、克製魔族的重任!他是潛伏到魔主身邊的刺客!
蘇婉清確實是挑撥離間,但她煽動的是原主本就存在的、對魔族的血海深仇!她逼他動用源符,行那同歸於儘的刺殺!
而妖姬……
妖姬她……
鎖魂鏈……不是為了折磨他,是為了鎖住他神魂深處那極度危險的、一旦引爆足以重創甚至毀滅魔核的“源符”!
囚禁他……或許不是為了奪取,而是為了……保護?保護魔核?還是……保護他?
那所謂的“容器”、“雙修”、“融合”……
一個更加驚人、更加匪夷所思的猜想,如同雪崩般在他腦海裡轟然顯現!
難道是為了……在不引爆源符的前提下,緩慢地、安全地……將“源符”從他的神魂中剝離出來?!
所以她才需要他的身體保持一定的強度,所以才會一次次用藥浴洗筋伐髓?所以才會在他重傷時,流露出那種近乎恐慌的急切?
所以那冰冷暴戾的外表下,那心口不一的關心下,藏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瘋狂而……絕望的計劃?
顧白癱在冰冷的地上,渾身冰冷,卻又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
父親臨死的囑托,人族蒼生的重任,原主刻骨的仇恨,蘇婉清狂熱的犧牲,妖姬冰冷麵具下的掙紮與絕望……無數沉重的、血腥的、矛盾的東西混雜在一起,幾乎要將他徹底壓垮。
他到底該恨誰?又該……相信誰?
“咯吱——”
就在這時,那扇暗門,又一次被推開了。
顧白猛地一顫,幾乎是本能地,用儘最後力氣手腳並用地向後縮去,試圖遠離那兩塊破裂的晶石,將自己重新埋進角落的陰影裡,同時拚命抹去臉上的淚痕。
妖姬走了進來。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但似乎勉強恢複了一些鎮定,換上了一件新的玄色外袍,遮住了背後的繃帶。隻是那步伐,依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虛浮。
她的目光第一時間就掃向了顧白所在的角落,看到他醒著,並且似乎因為她的到來而顯露出驚恐退縮的模樣時,琉璃色的眸子幾不可察地暗了一下。
【……怕我。】心聲低沉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澀然,【終究還是怕的。】
她的視線隨即落在地麵上那碗被打翻的藥膏上,眉頭蹙起。
【……浪費。】心聲裡升起一絲煩躁,但很快又被壓下。
她沒有立刻靠近,而是先走到了那兩塊破裂的晶石前,指尖凝聚幽光,仔細探查著上麵的裂痕和能量流失情況,臉色越來越凝重。
【……損傷比預想的嚴重……能量流失加速了……】心聲充滿了焦慮和沉重,【必須加快進度……時間真的不多了……】
她收回手,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終於轉身,朝著顧白走來。
她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下,目光落在他依舊因為恐懼或者說,是因為剛剛得知的真相)而微微顫抖的身體上,沉默了片刻。
然後,她極其緩慢地、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小巧的、通體漆黑的玉瓶。
那玉瓶一出,整個寢宮的溫度似乎都驟然下降了幾分,空氣中彌漫起一股極其陰寒卻又蘊含著詭異生機的氣息。
【……沒辦法了……】心聲響起,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隻能用這個了……雖然冒險……但必須穩住他的傷,儘快進行下一步……】
她拔開瓶塞。
一股更加濃鬱的、無法形容的奇異藥香彌漫開來,隻是聞上一口,顧白就感覺肩背處的劇痛似乎都減輕了不少。
她看著他,眼神複雜難辨,最終化為一片冰冷的平靜。
“這是‘九幽還魂髓’,”她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能最快速度修複你的傷勢。”
她將玉瓶遞向他,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喝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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