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手臂抬起,卻遲遲沒有落下。她的手在空中微微顫抖,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她看著顧白那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模樣,看著他那因痛苦而微微蹙起的眉頭,腦海中卻不合時宜地閃過鎖鏈連接時,他最後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艱難,卻試圖表達“安心”的眼神。
那眼神如同溫暖的陽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角落。那是裝的嗎?在那種瀕死關頭,還有必要裝嗎?她眼神中露出一絲疑惑。
還有,他記憶中那個被重物擊中、陷入黑暗的畫麵……那是什麼?他來自哪裡?疑問,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她殺意的手。她的手仿佛被無數根藤蔓緊緊纏住,無法動彈。
最終,那凝聚的魔元緩緩散去。妖姬頹然地放下手,眼中充滿了疲憊和自我厭棄。她竟然……對這個騙子下不去手?她的心中充滿了懊惱和自責。
她猛地轉身,不再看顧白,仿佛多看一眼都會玷汙自己的眼睛。她需要冷靜,需要理清這團亂麻。她的腳步有些踉蹌,仿佛失去了支撐的力量。
“青蘿。”她聲音沙啞地喚道。那聲音如同破舊的風箱,充滿了疲憊。
一直守在殿外的青蘿立刻應聲而入:“陛下。”她的聲音清脆而恭敬,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擔憂。
“看好他。”妖姬背對著矮榻,聲音冰冷,“在他醒來之前,不許任何人靠近。他若醒了……立刻通知本座。”她的語氣堅定而決絕,卻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是。”青蘿低頭應道,目光飛快地掃過榻上的顧白和妖姬明顯不穩的背影,心中波瀾起伏。她跟隨妖姬多年,從未見過陛下如此……混亂和猶豫。
妖姬不再停留,幾乎是逃離般地快步離開了側殿。她的腳步急促而沉重,仿佛在逃離一個可怕的噩夢。
她需要回到自己的寢宮,需要一個人待著,需要重新築起那被意外衝垮的心防。她的身影在幽暗的走廊中漸漸消失,隻留下一陣冷風在側殿中回蕩。
殿內,再次隻剩下昏迷的顧白和沉默的青蘿。側殿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牆壁上的幽光閃爍不定,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危險。
不知過了多久,顧白的意識終於從無邊的黑暗中掙紮著浮起。劇烈的痛苦如同潮水般再次湧來,但比之前多了一絲清明。
他緩緩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側殿那幽暗的天花板。天花板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在幽暗中若隱若現,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
他感受到體內那更加凝實、雖然微弱卻帶著一絲奇異韌性的秩序之力。那力量如同一條細小的溪流,在他的體內緩緩流淌,給他帶來一絲溫暖和力量。
與魔核和秩序鎖鏈的兩次深度連接,雖然險些要了他的命,卻也像兩次極限鍛造,讓他的力量發生了質變。
然後,他察覺到了殿內氣氛的異常。青蘿在一旁,眼神複雜地看著他,欲言又止,雙手交疊在身前,手指不自覺地搓動著。
“水……”顧白艱難地發出聲音,喉嚨乾澀得像被砂紙磨過。他的聲音微弱而沙啞,仿佛隨時會被這寂靜的空氣吞噬。
青蘿默默地倒了一杯水,扶起他,小心地喂他喝下。水入口,帶著一絲清涼的慰藉。那清涼如同甘霖,滋潤著他乾涸的喉嚨。
“魔主……方才來過。”青蘿低聲說道,觀察著顧白的反應。她的聲音低沉而謹慎,仿佛害怕驚擾了什麼。
顧白喝水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恢複自然,虛弱地問道:“魔主……她沒事吧?”他的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仿佛全然不知曉昏迷期間發生的靈魂交鋒,眼神中滿是關切,定定地看著青蘿,仿佛在等待著一個重要的答案。
青蘿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陛下無恙,已回寢宮休息。顧客卿,你……好生休養。”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疑惑,又有警惕。
顧白垂下眼瞼,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從青蘿的態度和妖姬沒有立刻處死他來看,他賭對了。
那條意外的秩序鎖鏈,不僅救了他的命,更是在妖姬堅冰般的心防上,鑿開了一道致命的裂痕。他的心中湧起一絲喜悅和自信,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裂痕已然滋生,接下來,就是讓這裂痕不斷擴大,直到……徹底崩塌。
他需要更快地恢複,需要更強大的力量,也需要……更精密的算計。他的雙手微微握緊。
妖姬,我們的遊戲,現在才真正開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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