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是表達支持,實則滴水不漏,既點明了顧白的“功勞”,又強調了“陛下”的意誌,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顧白心中明了,淡淡道:“將軍好意,顧某心領。隻是如今這般境地,不敢勞煩將軍。”
墨淵沉默片刻,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道:“顧客卿好生休養,末將告退。”他行禮後,轉身離去,步伐穩健,一如他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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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顧白敏銳地捕捉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一個極其細微、幾乎難以察覺的動作。
這個動作……與昨夜妖姬掐入掌心的姿態,何其相似!那是一種內心劇烈掙紮、卻又不得不強行壓抑的肢體語言。
墨淵在掙紮什麼?是對他被囚禁的不解?還是對妖姬此舉的疑慮?亦或是……魔宮內部,因此事而產生了某種暗流?
顧白靠在床頭,閉上雙眼,腦海中卻飛速運轉。岩魁的直率質問,墨淵的審慎試探,青蘿的平靜觀察,老蠱婆的意有所指……所有這些配角的反應,都像一塊塊拚圖,拚湊出一個與他單純認知中“妖姬殘暴囚禁替身”不完全相同的、更為複雜的圖景。
難道,這鎖鏈……當真另有隱情?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便被他強行摁下。不,絕不能動搖!妖姬親手斬殺阿白是真,將他視為替身囚禁折辱是真,這冰冷的鎖鏈更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任何所謂的“隱情”,都可能是她更高明的操控手段!
他不能忘記那些日夜聽到的、來自她心聲中關於“不像他”的失望與憤怒,不能忘記自己作為“容器”和“藥渣”的命運!
恨意再次如潮水般湧上,試圖將那剛剛裂開一絲縫隙的心牆重新加固。
與此同時,魔宮議事偏殿。
妖姬端坐於主位之上,聽著下方幾位魔將關於邊境巡防、資源調配的稟報,神情冰冷,威儀天成,仿佛昨夜那個在顧白寢殿中流露出脆弱與倉皇的女子隻是一個幻影。
隻有侍立在一旁的青蘿,能感受到陛下周身那比以往更加凜冽、也更加……空洞的氣息。她的彙報簡潔而精準,決策果決依舊,但那雙紫瞳深處,卻仿佛隔了一層看不透的冰霧。
“……北境殘餘部落近來似有異動,雖不成氣候,但仍需警惕。”一位魔將稟道。
妖姬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發出規律的輕響。“增派一隊暗哨,嚴密監控。若有妄動,雷霆鎮壓,不必請示。”
“是!”
待眾將稟報完畢,躬身退下後,偏殿內隻剩下妖姬與青蘿。
殿內陷入一片沉寂。
妖姬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揉了揉眉心,臉上是無法掩飾的疲憊。
“他……今日如何?”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青蘿垂眸,恭敬回答:“回陛下,顧客卿依舊未曾服用丹藥與凝神露。清晨墨淵將軍曾前去探望,交談片刻後離去。顧客卿……情緒似乎仍不穩定。”
妖姬睜開眼,紫瞳中掠過一絲痛色,隨即化為更深的決絕。“由他吧。”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魔宮肅殺的景致,背影孤直。“青蘿,去查一下,本座不在期間,都有哪些人,以何種理由,接近過寢殿。”
青蘿心中微凜,立刻應道:“是,陛下。”
她明白,陛下此舉,並非是針對顧客卿,而是在清理可能存在的、不必要的窺探與乾擾。陛下似乎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為那個被鎖在寢殿中的人,營造一個相對“安靜”的囚籠。
隻是,這囚籠,鎖得住人,卻鎖不住日漸滋生的疑雲與那悄然變化的心緒。
無論是殿內恨火與疑慮交織的顧白,還是殿外以冰冷武裝脆弱、暗中布局的妖姬,亦或是那些心思各異的旁觀者們,都在這張由鎖鏈、謊言、真相與複雜情感編織的巨網中,越陷越深。
風暴,或許正在這詭異的平靜下,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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