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嗎?”他問,聲音是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低沉溫柔。
妖姬感受著那掌心傳來的暖意和令人舒適的力量,微微眯起眼,搖了搖頭:“不疼了。你……暖暖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她抓住他覆在她心口的手,將它拉下來,用自己的兩隻手捧著,仿佛那是什麼稀世的暖爐,不肯放開。那依賴的姿態,毫無保留的信任,像最熾熱的陽光,灼燒著顧白冰封的心湖,冰層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他任由她捧著自己的手,目光複雜地落在她纖細白皙的手指上。這雙手,曾經冰冷地握著鎖魂鏈的另一端,也曾暴戾地扼住過他的咽喉,更曾……染上過“阿白”的鮮血。
而此刻,它們卻如此溫順地、甚至是帶著點討好意味地,捧著他的手。
接下來的幾日,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靜”。
妖姬似乎完全忘記了那天早晨突如其來的恐懼與記憶碎片,依舊如一張白紙,依賴著顧白,會因為他喂藥時的溫柔而欣喜,會因為蜜餞的甜而眯起眼笑,也會在夜晚下意識地尋找他的氣息,偎依過來。
但顧白卻無法再回到之前的“平靜”。
他變得愈發沉默,眼神深處時常掠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陰鬱與掙紮。他依舊細致地照顧她,喂藥,陪伴,甚至在她要求時,會用秩序之力為她梳理體內依舊不算穩定的魔核。
隻是,每一次指尖與她的接觸,每一次看到她毫無防備的睡顏,每一次聽到她用那軟糯的聲音喚他“顧白”,都像是在他心頭那根緊繃的弦上,又加重了一份力道。
他清楚地知道,那日的記憶碎片絕非偶然。覆蓋在她記憶之上的冰層,已經出現了裂痕。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的衝擊會在何時到來,又會帶來怎樣毀滅性的後果。
他開始更加頻繁地翻閱那些從廢墟、從度法遺物中找出的古籍和獸皮卷。他必須更快地找到解決魔核隱患的方法,找到關於“秩序之契”、“墟界”的更多真相。他需要力量,需要籌碼,需要在那最終審判日到來時,擁有掌控局麵的能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動地沉溺在這虛假的溫情裡,等待著不知何時會落下的鍘刀。
而在這表麵的平靜下,魔宮的暗流,也並未停歇。
青蘿依舊儘職地扮演著侍女與眼線的角色,隻是她看向顧白與妖姬的眼神,愈發深邃難辨。
岩魁偶爾會來彙報魔宮外圍的防衛情況,看向內室方向時,憨厚的臉上會露出一絲憂慮。魔主陛下心性大變的消息,終究是紙包不住火,開始在魔宮底層和一些邊緣勢力中悄然流傳。
墨淵則更加沉默,他就像一頭蟄伏在陰影中的狼,靜靜地觀察著,評估著。顧白能感覺到他那審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針,時刻刺在背上。
這一日,顧白正在書房對照著一卷殘缺的陣圖推演,試圖找出其中可能與“秩序本源”共鳴的節點時,青蘿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
“顧客卿。”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
“何事?”顧白沒有抬頭,目光依舊停留在那繁複的線條上。
青蘿微微躬身,遞上一枚用特殊魔文封禁的玉簡:“北境邊緣哨站,傳來加密急訊。他們在清理上次‘影蝕’襲擊的殘餘痕跡時,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似乎與……古籍中提到的‘虛空蠕蟲’的活性分泌物有關。哨站統領不敢擅專,特加密呈報。”
虛空蠕蟲?
顧白猛地抬起頭,瞳孔微縮。
那是在度法遺留的、關於上古魔神的隻言片語中提到過的、生存在空間裂隙邊緣的可怖生物,其分泌物具有極強的空間腐蝕性和……信息承載能力。它們通常隻出現在空間極不穩定的區域,或者……被更高等的存在所驅使。
“影蝕”……“主上”……墟界……
這幾個詞瞬間在他腦海中串聯起來。
他接過那枚冰冷的玉簡,神識探入,強行破開上麵的魔文禁製。片刻後,他放下玉簡,臉色凝重。
玉簡中的信息不多,但確認了青蘿的彙報。並且,哨站在那分泌物殘留處,檢測到了極其微弱的、與葬魔淵深處同源,但又更加精純、更加古老的……寂滅氣息。
這不是簡單的殘餘。
這像是一個……路標。
或者說,一個被刻意留下的……“餌”。
顧白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魔宮之外那片廣袤而陰沉的魔域天空。
喜歡囚禁我的魔主天天想喂我請大家收藏:()囚禁我的魔主天天想喂我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