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老師如蒙大赦,趕緊打斷這場即將升級的“戰爭”:“彆吵了都下課了!都出去玩吧!快出去!”
許多多卻不肯走了,她死死抱住剛剛“施暴”完畢的唐曉白:“我不去!我為啥子要去鴨!我要和曉白在一起!我是曉白的好盆友!我不要出去玩~~~”這粘人勁兒,堪比502膠水。
曉白被她抱得煩了,又揪住她的小辮子,罵罵咧咧:“瓜娃子屁兒黑的,放開,老子要出去玩老鷹捉小雞了。”
坐在許多多和唐曉白前桌的陳野和小葉萱全程圍觀了這場雞飛狗跳的鬨劇。
小葉萱看得目瞪口呆,小嘴微張,好半天才扯了扯陳野的袖子,小聲驚歎:“小野哥哥……你們大班的小朋友……都這麼有意思的嗎?”她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新奇,“我們中班裡的小朋友,就隻會打架搶東西,吵死了。”
陳野訕笑兩聲,摸摸鼻子:“那……那怎麼可能呢!”他心裡瘋狂吐槽:這一班的瓜娃子,可是小陳爺我花了三年時間,‘精心’調教出來的!能不‘精彩’嗎?
這時,一直安靜坐在旁邊的江晚也湊了過來。這位未來的明星胚子,顯然對氣質沉靜又漂亮的小葉萱很感興趣。她小聲問:“小萱,你喜歡聽歌嗎?我會彈琴。”說著,指了指教室角落裡那台老舊的電子琴。
小葉萱眼睛一亮:“喜歡!”
兩個漂亮得像瓷娃娃的小女孩,瞬間找到了共同語言,手牽著手,像兩隻快樂的小蝴蝶,翩然飛向了電子琴的方向。留下陳野一個人,懶洋洋地靠著小課桌,看著那和諧美好的畫麵,心裡忍不住嘀咕:嘖,好看的皮囊果然都是相互吸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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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自由遊戲時間,是幼兒園的保留節目。陳野抱著他那把舊木吉他,帶著小葉萱,霸占了老榕樹下最陰涼的一塊寶地。
他撥弄著琴弦,彈著一些輕鬆的小調,小葉萱托著腮幫子坐在旁邊,聽得入神。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榕樹葉,灑下細碎的光斑,微風拂過,帶來青草的氣息,一切都顯得寧靜而美好。
然而,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我命啊——!曉白——!你在哪鴨——!!!”
一陣堪比防空警報的尖叫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瞬間打破了榕樹下的靜謐。
陳野連眼皮都懶得抬。嗬,又是惹是生非許多多,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他和葉萱循聲望去。果然,隻見許多多正撒丫子狂奔,小辮子都快飛起來了。在她身後緊追不舍的,正是怒氣值滿格的小胖子林子豪。
下一秒,悲劇上演。林子豪憑借噸位優勢,成功將許多多“捕獲”,接著就是一個標準的抱摔!
“哇——!!!”
震天響的哭聲瞬間爆發,響徹雲霄!
許多多躺在地上,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情緒徹底崩潰:
“我好慘鴨——!”
“曉白怎麼不來救我?曉白是不是又跑了?嗚嗚嗚……”
“小盆友一個都不來救我……嚶嚶嚶~~~”
“我要快點長大!我一定要打敗林子豪!報仇雪恨鴨——!”
“林子豪是不是瓜娃子?陳老板你說鴨!你快說他鴨!”
小葉萱看著不遠處那個哭得撕心裂肺、臉蛋圓嘟嘟、牛角辮散亂的小女孩,明明很慘烈的畫麵,不知為何,她心裡卻莫名地……有點想笑?她趕緊捂住小嘴,努力憋著,小臉都憋紅了。不行不行,笑出來太不禮貌了!可那畫麵……真的好有喜感!
她的目光又移到旁邊那個低著頭、噘著嘴、一臉“我沒錯但好像又有點理虧”的倔強小胖子林子豪身上。
鹹魚陳老板深深歎了口氣,感覺自己的腦殼又開始隱隱作痛。他懶洋洋地對著那邊喊了一嗓子:“許多多,林子豪,你倆!給我過來!”
許多多一聽陳老板召喚,哭聲瞬間收住大半,一個骨碌爬起來,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仿佛剛才哭天搶地的不是她。林子豪也磨磨蹭蹭地跟了過來。
陳野沒看許多多,直接問林子豪:“說吧,林子豪,這次又為啥子扁許多多?”
許多多一看這架勢,陳老板居然不是先替她出頭教訓林子豪,而是問起了原因?這劇本不對啊!她的小腳丫子剛站穩,眼珠子滴溜一轉,立刻來了個原地180度轉身,又要開溜,同時嘴裡重新嚎了起來:“曉白——你在哪鴨——!快來救我鴨——!我好可憐鴨——!”
嘖!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陳野翻了個白眼。
林子豪撇了撇嘴,甕聲甕氣地告狀:“她讓我幫她提沙子,說提完就分我糖吃,結果我剛提完,她就當著我麵,把糖‘啊嗚’一口吃了!還衝我做鬼臉,屁兒黑!”
陳野:“……”
小葉萱:“……”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深深的無力感。這作死小能手的稱號,許多多真是當之無愧啊。
陳野懶得廢話,直接從口袋裡摸出一根棒棒糖,塞到林子豪手裡:“行了,去玩吧。下次……離許多多遠點。”語氣充滿了過來人的滄桑。
林子豪拿著棒棒糖,臉上的倔強瞬間融化,美滋滋地跑開了。許多多一看“苦主”走了,陳老板也沒打算繼續追究,立刻收聲,假裝剛才什麼都沒發生,眨巴著還帶著淚花的大眼睛,試圖萌混過關。
陳野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你也去玩!彆在這兒嚎了!”
許多多如蒙大赦,“嗖”地一下跑沒影了。
晚上放學回家,餐桌上擺著香噴噴的閩南鹵麵。林秀芬一邊給葉萱碗裡夾麵條,一邊不放心地問:“小萱啊,今天在幼兒園怎麼樣?有沒有小朋友欺負你?玩得開不開心?”
小葉萱正努力對付一根長長的麵條,聽到問話,抬起小臉,那雙大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閃爍著興奮的光。她咽下嘴裡的麵,立刻開啟繪聲繪色的“幼兒園見聞播報”模式:
“阿姨,今天可好玩啦,早上我給大家分了糖糖,大家都好開心,然後上課的時候,有個叫多多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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