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0月5日
武榮市從昨夜起就飄起了細密的雨絲,不大,卻把天地織成一片霧蒙蒙的灰。陳野裹著小毯子癱在堂屋的竹椅上,美滋滋地啃著昨天水坑派對剩下的青皮梨。冰涼的汁水滑過喉嚨,總算壓下了那點火燎燎的燥氣。
沒辦法,昨天那場麵,擱誰誰不上火?越來越放飛自我的樂隊四美,外加一個都市冷豔禦姐型、穿著黑絲襪的眼鏡娘劉玉萌……早上醒來喉嚨乾得冒煙,陳野都懷疑這七歲小身板再這麼刺激下去,遲早得流鼻血。
家裡靜悄悄的,就他一個。早上迷迷糊糊聽見奶奶喊他,說是要去大姑家看看剛出月子的大姑和小表弟。他樂得清淨,這種天氣,最適合當鹹魚!沒人打擾,想乾啥就乾啥。
他翻出小葉萱前兩天寄來的信。信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跡配著幾張稚嫩的塗鴉——畫著一個小人大概是陳野)在講故事,另一個紮辮子的小人肯定是葉萱)托著腮聽,背景還有一朵小花可能是表達“開心”?)。信裡就一句話:“野哥哥,萱萱想你的故事了。快寄稿子來,外婆說要給我念!”陳野一心當時就被這歪扭的“催稿函”萌化了。現在正好有空,抄吧!
陳野先是打開家裡新買的彩色大電視,調到電影頻道,呦嗬,看老謀子的西楚霸王,這電影放三十年後也還是相當能打的,陳野看了一會兒然後去把異人手稿和空白的稿紙拿過來。
他攤開厚厚的《異人世界》手稿,拿起筆,一邊啃梨一邊對著稿紙奮鬥。一邊抄一邊看項羽橫掃八荒。抄了沒幾頁,手腕就開始酸了。看著那堆積如山的稿紙,陳野小臉皺成一團:“夭壽哦…林北抄完手都得廢了!”他憤憤地咬了口梨,“不行,得買個複印機,有這功夫,老子都能寫半卷新小說了!”
正琢磨著該忽悠哪個“冤大頭”幫自己去城裡搞台複印機,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嘰嘰喳喳、活力四射的喧鬨聲。陳野默默收起稿紙,不用看也知道——那四位“移動的麻煩製造機”又來了。
果然,一馬當先衝進來的就是黃文文,身後還背著一把吉他。那笑容燦爛得,都快咧到耳後根了,活脫脫一隻剛偷到雞的黃鼠狼,手裡還大包小包提溜著東西。
“小野,看姐姐給你帶什麼好吃的啦!”黃文文聲音甜得能齁死人。
陳野眼皮都懶得抬,心道:你改名叫黃鼠狼算了。
原來,昨晚下山後,薑薑這個“福利放送官”兼“美食雷達”提議去吃唐曉白家的缽缽雞,順便安利給劉玉萌。於是樂隊四美加上劉玉萌,五個大美妞收拾利落,七八點鐘就殺向了曉白家的小攤。
缽缽雞的麻辣鮮香,配上冰鎮啤酒,那叫一個爽。劉玉萌這位平日裡冷豔專業的樂器行老板,在美食麵前徹底破防,吃得那叫一個投入。五個姑娘戰鬥力驚人,直接把曉白家當晚備的貨消滅了快三分之一,人均消費三四十塊。結賬時,曉白媽看是陳靜老師她們,知道陳靜老師在幼兒園沒少照顧曉白,死活要打折。陳靜眉毛一豎,態度堅決:“曉白媽媽,您再打折,以後我們可不敢來了。”曉白媽媽這才作罷。
送走一步三回頭、對缽缽雞戀戀不舍的劉玉萌時,她還特意說:“以後我會常來看你們啊!”薑薑這小機靈鬼當時就戳破了真相:“玉萌姐,你是想來看缽缽雞的吧?”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回到陳靜的小窩,四個閨蜜嘻嘻哈哈地洗漱、做護膚。黃文文又提起了專輯的事,總覺得十首歌不夠完美。“要搞就搞個整整齊齊的十二首,這叫有始有終!不然以後我們成大明星了會有遺憾的。”她揮舞著拳頭,“我們要相信小人參精的水平,剩下的兩首,肯定很快就能從他小腦瓜裡蹦出來!”
蘇蘇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穿著一件細肩帶的真絲睡裙,修長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一覽無餘。她聞言輕笑,眼波流轉:“蚊子,薑薑,要是你們倆之前那兩首‘大作’爭點氣,現在不就剛好十二首了?”
這話精準地戳中了黃文文和薑薑的痛處。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嘿嘿壞笑起來,眼裡閃爍著“邪惡”的光芒。下一秒,兩隻“魔爪”同時出擊,黃文文目標明確,直撲蘇蘇那毫無防備的嘎吱窩,薑薑則壞笑著去扯蘇蘇睡裙那細細的肩帶!
“啊,你們乾嘛!”蘇蘇驚叫一聲,慌忙抓起沙發上的抱枕當盾牌,“救命啊,靜靜!”
客廳裡頓時一片混亂,嬌笑、尖叫、求饒聲混作一團。蘇蘇身材最好,曲線驚人,平日裡就是姐妹們“重點關照”對象。此刻在兩人圍攻下,睡裙肩帶被扯得搖搖欲墜,裙擺更是被撩到了大腿根,露出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她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在沙發上扭動躲避。
“讓你嘲笑我們!”黃文文得意洋洋,手指在蘇蘇敏感的腰側靈活遊走。
“就是就是,蘇蘇姐看招!”薑薑也加入撓癢癢大軍。
混亂中,不知是誰手滑,一個抱枕“嗖”地飛向一旁穿著工字背心正擦頭發的陳靜,精準地砸在她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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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你們了!”陳靜被砸得一愣,隨即柳眉倒豎,抄起手邊的另一個抱枕就加入了混戰!“讓你們砸我,吃我一記!”
枕頭大戰瞬間升級,抱枕亂飛,衣袂翻飛。蘇蘇在劫難逃,被三人“重點照顧”,細肩帶終於不堪重負,“啪”地一聲斷了,睡裙瞬間滑落肩頭,露出大片春光和那件包裹著驚人飽滿的肉色蕾絲內衣……更要命的是,在薑薑一個“餓虎撲食”下,蘇蘇的短裙被薑薑全都徹底扒拉了下來。先是飽滿的被內衣托起的圓潤然後是平坦光潔的小腹,接著兩條筆直雪白、渾圓修長的玉腿就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就在這香豔混亂、活色生香達到頂點時
“咚咚咚!”一陣清晰的敲門聲響起。
客廳裡的打鬨瞬間定格。四個姑娘都累得氣喘籲籲,香汗淋漓。蘇蘇更是隻剩內衣,短裙堆在腳踝,笑得渾身發軟,眼淚汪汪。
“誰…誰啊?”陳靜喘著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