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稚語,天真無邪,卻像一把小巧的鑰匙,輕輕叩動了某種開關。眾人先是一愣,隨即都被這單純的關懷逗笑了。看著眼前兩張沐浴在和平陽光下、無憂無慮、可以在“山河無恙煙火尋常”的日常中安然“安睡夢鄉”的小臉,陳野、蘇蘇等人心中那股“願你所願”的守護感、傳承感,突然變得無比具體、無比強烈——他們此刻所有的努力和掙紮,不就是為了守護千千萬萬這樣的笑容,這樣的安寧嗎。
“有了!”蘇蘇仿佛被一道靈感的光芒直接擊中天靈蓋,瞬間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副歌這裡,接在‘我願活成你的願’後麵——我們加一句‘願不枉啊願勇往啊,這盛世每一天。’你們覺得怎麼樣?‘不枉’是回應,是承諾,我們絕不辜負先輩的犧牲;‘勇往’是我們肩上的責任和態度,接過旗幟,繼續前行;‘這盛世每一天’是珍惜,是見證,更是對未來的承諾!然後這句的感情要推上去,再接一段情感和氣勢都更磅礴的重複……”她激動地用手比劃著。
這個添加像一塊關鍵的拚圖,瞬間讓副歌的情緒有了遞進和爆發點。
時間流逝……
“那第二段主歌怎麼辦?第一段主歌是從孩童的個人視角和感受出發的,第二段必須得給它升華上去,格局要打開,不然整體還是小家子氣,哪來的史詩感。”陳靜用筆杆輕輕敲著茶幾,總結當前的瓶頸,“這部分可能需要更深層地去闡述‘你’到底是誰,以及‘我’與‘你’之間那種更本質、更永恒的聯係。”
“a段主歌講的是‘路’和‘燈’,強調的是方向和指引。b段或許可以講‘你’是源頭,是根基,是精神的歸宿?強調時間的厚重和精神的永恒傳承?”黃文文一邊用鼓槌輕輕敲擊自己的掌心打節奏,一邊提議。
薑薑停下在鍵盤上不斷摸索、嘗試的手指,眼睛突然一亮:“從‘歲月長河’這個意象切入呢?把時間的維度一下子拉到無限長、無限深遠。‘你是歲月長河,星火燃起的天空’,是他們那一代人,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中,點燃了最初的、微弱的卻至關重要的星火,才最終照亮、開辟了我們頭頂這片可以自由呼吸、追尋夢想的天空。”
“這個好!這個意象絕了!”陳靜激動得差點把手裡的吉他扔出去,“‘星火燃起的天空’,畫麵感、力量感、宏大感全都出來了!後麵可以順勢接這一句‘我是仰望者就把你唱成歌’,來表達我們這些後來者最深的敬仰,以及我們選擇傳承的方式——用歌聲、用藝術、用一切可能的方式去銘記、去傳頌這份不朽。然後‘你是我之所來,也是我心之所歸’……這句點出血脈和精神的雙重歸宿感,是根源,也是終點。最後‘世間所有路都將與你相逢’……這句有種宿命般的連接感,寓意著這種精神無所不在,終將相遇。”她越說越快,手下已經在紙上飛快地記下這些迸發的靈感。
時間繼續流逝,掛鐘指針指向下午……
“副歌的旋律在這裡必須處理得開闊,有力,充滿一往無前的決心和信念感。”黃文文試著打了一段節奏型,又停下來思考,“但是‘你的手我蹣跚在牽,請帶我去明天’……這一句,在宏大的背景下,反而可以稍微處理得弱一點,柔和一點,甚至帶點孩子般的全然依賴和信任,形成一種情感上的對比和遞進,這樣衝擊力可能會更強。”她對副歌的演繹提出了關鍵性的細節意見。
時間已至傍晚……
眾人嘗試把反複修改、感覺快要盤出包漿的歌詞組合起來,從頭到尾試唱。旋律和歌詞在空氣中交織:
主歌a段:
那是遙遠的路你是大霧裡的燈
我是孩童啊走在你的眼眸
你是明月清風我是你照拂的夢
見與不見都一生與你相擁
主歌b段:
而我將愛你所愛的人間
願你所願的笑臉
你的手我蹣跚在牽請帶我去明天
副歌:
如果說你曾苦過我的甜
我願活成你的願
願不枉啊願勇往啊這盛世每一天
山河無恙煙火尋常可是你如願的眺望
孩子們啊安睡夢鄉像你深愛的那樣
主歌a段升華):
你是歲月長河星火燃起的天空
我是仰望者就把你唱成歌
你是我之所來也是我心之所歸
世間所有路都將與你相逢
主歌b段重複):
而我將愛你所愛的人間
願你所願的笑顏
你的手我蹣跚在牽請帶我去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