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握著手機的手猛地收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她抬眼看向窗外沉甸甸、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夜色,眼神冰冷得像淬了寒冰:“看到了嗎?這就是某些人,不願意讓我們唱出來的聲音。他們捂嘴的方式,從來都不是講道理。”一股寒意從她心底蔓延開。
蘇蘇攏了攏垂在肩頭的長發,眼眸裡卻透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堅定。她的聲音不大,甚至帶著點吳儂軟語的調子,卻異常清晰地穿透了客廳裡的凝重:“所以…我們更要唱好。唱給那些想聽的人聽,唱給那些…不敢發聲的人聽。”那份骨子裡的溫柔與大氣,在關鍵時刻顯露出強大的力量。
就在這時,陳靜手裡那部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陳靜深吸一口氣,才穩著手按下了接聽鍵,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喂?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磁性的帶著標誌性港普口音的聲音:
“你好,請問是陳靜小姐嗎?我是劉德華的經紀人,陳嵐。”
劉德華,經紀人,陳嵐。
陳靜定了定神:“您好,我是陳靜。”
“陳小姐,打擾了。華仔讓我正式告知你們,他已決定,將參加你們五一在閩南的演唱會,麻煩你們和有關部門備案和準備一下。”陳嵐的聲音清晰而堅定,“他會演唱《今天》和《天意》兩首歌,並且,是無償的。機票和住宿我們會自行安排,我們會提前過去采排。華仔讓我轉告你們:‘歌聲無界,家國有情。你們敢唱,我就敢來。’”
電話開了免提,劉德華經紀人那句“歌聲無界,家國有情。你們敢唱,我就敢來。”如同一聲驚雷,又像一道暖流,瞬間擊穿了客廳裡因鄭哥事件帶來的陰霾和凝重。
沉默。足足有三秒鐘的絕對安靜。
陳靜也被這個驚喜砸得有點懵,英氣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呆滯的表情,她手裡的電話還沒掛斷,裡麵似乎還傳來陳嵐確認行程細節的聲音。
“哇——!!!”黃文文從地毯上彈射起來,把她的胳膊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是華仔鴨,要來唱《今天》和《天意》,這可是第一個說要過來的港台明星,還是重量級的。”她衝到陳靜麵前,抓著她胳膊猛搖,胸前飽滿的弧線激動地起伏著。
陳靜被黃文文搖得眼冒金星不過卻回過神來了。電話那頭,陳嵐似乎還在等待確認回複。陳靜用力甩甩頭,把黃文文的爪子扒拉開,對著話筒,聲音裡帶著鄭重:“非常感謝劉先生他的這份心意和支持,我們星期三樂隊全體成員,銘記於心。備案的問題我們會和演唱會負責人說,另外我們將在28號開始第一次正式全體彩排,歡迎劉先生。”
掛斷手機後,陳靜感覺手心全是汗。她走到窗邊,窗外吹進來絲絲縷縷潮濕微涼的夜風。劉德華的加入如同破開烏雲的一道驚雷閃電,鄭智樺的遭遇則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冰冷刀鋒。這兩件事,像硬幣的正反兩麵,無比清晰地映照出她們此刻身處風暴眼的凶險與榮光。
她轉過身,背靠著窗框,夜風撩起她汗濕的短發。目光掃過激動得還在原地蹦躂的黃文文。
“文文,彆蹦了,地板要塌了。”陳靜的聲音恢複了慣有的冷靜,甚至帶著點嫌棄,但仔細聽,那冷靜底下正湧動著一股更強大、更熾熱的力量,“蘇蘇,薑薑,都聽好。”她的目光銳利如刀,掃過三人,“劉天王的加入,是給我們打了一針強心劑,這證明了我們的初衷已經開始實現,但也是架在火上烤。關注度會爆炸,但盯著我們的眼睛也會越來越多,鄭智樺的事情就是給我們敲的警鐘,暗流洶湧,黑手隨時會伸出來。”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表情:“但是,我們是誰?”她自問自答,帶著一股不容置疑,“我們是星期三樂隊。我們他媽的要唱的是我們自己的歌。《赤伶》、《阿嬤》、《野火燒》、《萬千花蕊》…還有那幾首沒亮相的大殺器。劉天王來助陣,是錦上添花,是雪中送炭,但主菜,必須是我們自己穩穩當當地端上桌。色香味俱全。誰也彆想砸了我們的場子。”
她走回客廳中央,一把抄起靠在牆邊的電吉他,手指隨意地掃過琴弦,發出一串帶著金屬質感的、清越又充滿力量的轟鳴。
“明天開始,再過一遍燈光,走位,服裝,狀態,我們爭取再調整出更好的方案出來。”陳靜的聲音在電吉他的餘音中炸開,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狠勁,“我們要讓所有人睜大眼睛看清楚,我們星期三樂隊,配得上這個舞台,配得上所有來給我們站台助威的朋友,更他媽配得上‘凝聚愛國心’這五個大字,有沒有問題?”
“沒有!”黃文文第一個響應。
“嗯!”蘇蘇用力點頭。
“好哦……”薑薑也舉起小手。
路還長,歌要唱,管他刀山火海。
總有人間一兩風,填我十萬八千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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