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竇唯老師的《高級動物》…”蘇蘇輕聲說,在喘勻了氣息後,任由助理幫她係上襦裙的絲帶。
“嗯,聽著呢。”陳靜已經快速套上了月白色的上衣,正在係盤扣,動作麻利,眼神專注。竇唯的歌聲穿透化妝間,帶著冰冷的解剖感,讓後台的忙碌也帶上了一絲思考的靜謐。
黃文文換上了靛藍色的短打,正對著鏡子整理領口,飽滿的胸脯在簡潔的布料下依然曲線分明。她聽著外麵的歌聲,難得地安靜下來,臉上是認真聆聽的表情。“…幻想疑惑簡單善變…”竇唯的聲音如同魔咒。
薑薑已經穿好了鵝黃色的上襦,正笨手笨腳地對付間色裙的係帶,黑框眼鏡滑到了鼻尖。竇唯唱到“好強無奈孤獨脆弱…”時,她動作頓了一下,小聲嘀咕:“唱得真準…”
前台,《高級動物》在竇唯標誌性的哼唱中結束。熱烈的掌聲傳來。緊接著,《噢。乖》那帶著黑色幽默和躁動感的前奏響起。“爸爸媽媽你們可會原諒他…”
竇唯那戲謔又無奈的聲音讓後台的氣氛輕鬆了一些。黃文文噗嗤笑出聲,“竇唯老師唱這歌還是那麼有味兒。”陳靜嘴角也勾起一絲笑意。蘇蘇已經穿戴整齊,正在整理裙擺,純淨的臉上也露出淺淺的笑容。薑薑終於係好了裙帶,原地蹦了一下,雙丸子頭晃悠著。
當竇唯唱到“噢。乖你應該知道這樣下去對我們誰都不好…”時,後台的姑娘們都忍不住跟著輕輕哼唱起來,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竇唯的歌聲仿佛驅散了剛才《不朽》帶來的極致疲憊。
掌聲再次雷動,然後漸漸平息。竇唯退場的腳步聲隱約可聞。姑娘們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該我們了。《踏山河》的肅穆感重新籠罩。
前台,舞台燈光再次轉為肅穆的深藍。乾冰機製造出薄薄的霧氣。張楚老師那低沉厚重如同曆史車輪滾動般的聲音,通過音響,清晰地響徹在剛剛經曆過搖滾狂歡的體育場上空:
“當蘑菇雲的陰影,籠罩在新生的共和國上空…”
隻一句,台下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的喧囂興奮躁動,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一股沉重帶著鐵鏽與硝煙氣息的曆史感,彌漫開來。前排的軍人代表們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背。年長的觀眾臉上露出了凝重與回憶交織的神情。學生們屏住了呼吸。
“他們,隱姓埋名,走進了大漠深處,走進了荒山野嶺…”
張楚的聲音平緩,卻字字千鈞。背景ed屏上,是模糊的黑白影像:簡陋的帳篷,戈壁灘,戴著厚重眼鏡埋頭計算的科學家,還有那沉默佇立的發射架輪廓。
“沒有計算機,就用算盤打。沒有圖紙,就用雙手畫。沒有糧食,就勒緊褲腰帶…”
聲音裡是沉重的艱難與不屈。台下,許多經曆過那個年代的中老年人,眼眶開始泛紅。滬上代表團裡,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先生緊緊握住了座椅扶手。
“他們中的很多人,直到生命最後一刻,他們的名字,他們的功勳,依然是國家最高機密…”
聲音帶著深深的敬意與無言的悲愴。烈屬區,一位老婦人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但就是這些人,用青春,用熱血,用生命…在1964年10月16日,羅布泊上空…”
張楚的聲音在這裡微微停頓,仿佛在積蓄力量。整個體育場落針可聞,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震碎了超級大國的核壟斷。震醒了沉睡的東方巨龍。讓世界,聽到了中國的聲音。”
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穿透曆史的力度和無比的自豪。背景屏幕上,爆發出模擬的、震撼人心的蘑菇雲畫麵。
“從第一顆原子彈,到氫彈…再到核潛艇…他們用脊梁,扛起了共和國的核盾牌…”
聲音再次轉為深沉,如同大地的低語。
“直到今天…1996年的春天…這片土地上的和平與安寧…”
張楚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穿越時空的告慰與沉思。
“都浸染著,那些無名英雄的青春與熱血…都回響著,那一聲…來自戈壁深處的…東方巨響。”
最後幾個字,輕如歎息,卻重如千鈞,在深藍色的燈光和薄薄的霧氣中緩緩消散,留下無儘的回響。舞台重歸寂靜,隻有曆史的厚重感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觀眾席上,一片肅穆。許多人久久地凝視著舞台,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淚光。一位穿著舊軍裝的老兵,挺直了佝僂的脊梁,對著舞台方向,緩緩抬起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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