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表達了想要翻唱,甚至爭取首唱發表的強烈意願,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陳野一聽頭更大了。
這涉及到具體的版權授權,費用談判,還有很多商業細節,他一個八歲小孩確實不好深入交談。直接做決定容易露餡。
他忍不住一個勁給旁邊的蘇蘇使眼色,眼神裡寫滿了救命,快幫我擋一下。
蘇蘇看著陳野那抓耳撓腮,窘迫又努力裝鎮定的小模樣,忍不住用手掩著嘴,低低地笑了出來,肩膀微微抖動。
笑歸笑,她還是仗義地開口幫腔,
語氣溫溫柔柔,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
“念一老師他…唉,最近身體不太好,舊疾複發了,家裡人實在不放心,送他出國療養去了,歸期真的不定。這首歌,應該隻是他隨手記下的靈感片段,算未發表的作品吧。具體怎麼安排,我們這些小輩也不清楚他的想法。”
她看向劉德華,給出一個緩衝方案,說得合情合理,
“要不這樣,等陳野回頭想辦法聯係上他老叔,問問清楚他的意思,再看看身體情況允不允許溝通。然後我們再打電話回複您,可以嗎?”
她把皮球又巧妙地踢回給了“陳念一”的健康狀況,和難以捉摸的行蹤上。
既沒有完全拒絕,也沒有立刻答應。
留下了充足的餘地和操作空間。
劉德華雖然心急,恨不得立刻就能敲定。但也知道這事急不得,尤其是涉及到一位身體欠佳的創作者。
隻能按捺住滿腔的期待,點了點頭,語氣依舊誠懇。
“非常感謝,麻煩你們一定幫我問問。”
他又怕給太大壓力,轉而和陳野聊了聊其他事情,問問他平時喜歡什麼,態度十分誠懇,像對待一個忘年交的小朋友。
中午時分,劉德華的經紀人開車來接他,似乎下午還有彆的安排。
幾人將他送到門口,互相道彆。
華仔臨走前,還特意彎腰,笑著摸了摸陳野的頭:
“小陳老板好好休息啊,快點長大。期待同你合作。”
他的笑容真誠而溫暖。
送走劉德華,屋裡的三人麵麵相覷,
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天王居然親自上門看望陳野,
還對他“隨口”哼的歌產生了這麼大興趣。
薑薑也完全清醒了,不過卻是因為彆的事情,她摸著肚子嚷嚷著:
“餓了餓了,粥都快涼了吧,我去熱一下。”
說著就趿拉著拖鞋往廚房跑。
陳野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又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吉他,心裡那點因詭異夢境而生的寒意,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插曲和窗外真實的陽光驅散了不少。
隻是那首《好久不見》的旋律和歌詞,連同其背後那份沉重的情感,已經深深地刻印在了這個早晨,刻印在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裡。
劉德華突然造訪的波瀾漸漸平息,但那份奇妙的,仿佛帶著星光的悸動感,還隱約留在初夏午後的空氣裡,像一圈微小的漣漪,緩緩蕩漾開去。
蘇蘇因為病體初愈,精神還是有些不濟,像隻怕冷的小貓,半蜷在客廳那張柔軟的米白色布藝沙發裡,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淺灰色針織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