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洪緩緩起身，臉上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桀驁，語氣裡滿是挑釁：
“不過恒太的案子牽扯太深，我警廳要是貿然介入，萬一出了岔子，這個責任我擔不起。
調查組我是不會參加的，告辭！”
會議室，瞬間寂靜。
落針可聞。
雷波、孫澤均和張誌鵬臉色驟變，紛紛看向餘洪。
知道餘洪眼中從來都是謝巡撫之下，我老大——對誰都不服。
可他們沒想到，餘洪竟然敢當眾抗命，還直接叫板高吉祥！
要知道，高吉祥再怎麼說也是“代巡撫”，當眾抗命，無異於自毀前程。
餘洪什麼時候這麼剛了？
“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高吉祥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鏡片後的眸光冷得能凍死人。
十個字，如十根冰錐砸在會議室的地麵上，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說……”
餘洪卻絲毫不懼，反而挺直了腰板，一字一頓，字字如刀：
“調查組我不參加，這身警服，我不穿了！”
話落，餘洪猛地伸手抓住警服領口，用力一扯。
“啪嗒”！
領口的紐扣掉落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為他的決絕畫上句號。
餘洪沒有再看高吉祥一眼，也無視雷波三人震驚的目光，轉身朝著門口走去，背影裡滿是破釜沉舟的決絕。
高吉祥氣得猛拍桌子，胸口劇烈起伏，鏡片後的眸光像是要噴出火來。
“餘洪！你敢！”
高吉祥死死盯著餘洪背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然……
餘洪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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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聲巨響，會議室的門被重重摔上。
這聲音，如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得高吉祥搖搖欲墜。
他雙手撐在桌麵，勉強穩住身形，臉色從鐵青變成慘白，又從慘白漲成通紅。
餘洪不僅當眾抗命，還以摔門的方式公然羞辱他這個“代巡撫”。
這是他仕途中從未有過的難堪。
一時間，高吉祥不知該如何收尾。
會議室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變得格外清晰。
其餘三人大氣都不敢出，不約而同地選擇垂眸，閉嘴。
“反了！真是反了！”
高吉祥猛地抬起頭，鏡片後的眸光裡滿是血絲。
“砰！”
他一拳砸在會議桌上，麵色猙獰地咆哮：
“一個警廳廳長，竟敢如此目無長官！
真當我這個代巡撫不敢撤他的職？”
雷波三人嚇得身體一僵，依舊不敢抬頭。
心中卻明白。
高吉祥這是被餘洪架在了火山烤。
想想，高吉祥這才剛上任不到半天，連“代巡撫”的椅子都還沒坐熱，就鬨出警廳廳長當眾抗命摔門的事。
要是真把餘洪免職，上麵或許會覺得他手段太急，連個下屬都鎮不住，進而質疑他無力掌控廣省局勢。
可要是他不拿餘洪殺雞儆猴，以後這個“代巡撫”說的話，還有幾人會真聽？
這工作，還怎麼開展？
會議室裡的死寂還在蔓延……
同樣想到這一層的高吉祥，鏡片後的眸光在“憤怒”與“隱忍”間反複切換。
一時，舉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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