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軍區醫院。
剛從蕭宇病房出來的蕭逸,接到了一個晴天霹靂。
手機裡,鄧忠凝重得近乎沙啞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像重錘般砸在蕭逸心上。
謝禮平死了。
在禁閉室自殺了。
“自殺?”
蕭逸的聲音陡然拔高,眸光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怎麼自殺的?
“撞牆而死!”
蕭逸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收緊,連呼吸都頓了半秒。
他站在醫院走廊的窗邊,晨光透過玻璃落在俊臉上,卻沒能驅散眸中驟然湧起的寒意與疑雲。
昨夜謝禮平明明已經答應寫認罪書,甚至還保留著最後一絲自尊,怎麼會突然自殺?
這太反常了。
“我馬上趕去。”
蕭逸掛斷電話,轉身朝著走廊儘頭的電梯快步走去。
“將軍!”
王朝和馬漢早已在醫院大廳等候,見蕭逸快步走來,立刻迎了上去。
兩人看著蕭逸凝重的臉色,心中已然猜到事情不簡單,卻也不敢多問,隻是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指令。
“謝禮平死了,禁閉室撞牆自殺。”
蕭逸的聲音冷得像冰,語速極快:“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我要看看他認罪書究竟寫了些什麼。”
……
“吱呀!”
軍用越野車在禁閉區門口停下,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響在清晨的寂靜中格外清晰。
蕭逸推開車門,率先跳下,軍靴踩在水泥地上,濺起細小的塵土。
眼前的禁閉區早已戒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士兵們身著迷彩服,手握鋼槍,神情肅穆,連空氣都透著緊繃的氣息。
“蕭逸!”
鄧忠早已在入口處等候,見蕭逸走來,快步迎上前,臉色比電話裡更顯凝重:
“03號禁閉室我們一直封著,除了法醫,沒人敢動現場。”
蕭逸腳步不停,一邊跟著鄧忠往03號禁閉室走,一邊開門見山追問:“謝禮平的認罪書呢?”
這東西現在可是至關重要的物證。
蕭逸必須拿到它,才能向上麵解釋清楚,謝禮平的死因。
不然,彆有用心的人肯定會造謠是蕭逸逼死謝禮平的。
要知,三人成虎!
真讓這等流言發酵,對,蕭逸,甚至是蕭家可極為不利。
鄧忠連忙將助理遞來的一個線裝本子,遞到蕭逸手上。
蕭逸接過本子,指尖觸到粗糙的紙頁,頓了頓,卻沒有立刻翻開。
他將本子隨手揣進軍裝口袋,眸光落在前方禁閉室的鐵門。
“先看現場。”
一行人很快走到03號禁閉室門口,守在門口的士兵立刻開門。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出,蕭逸抬步走進,目光第一時間掃過角落的屍體。
謝禮平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額頭上的血汙已經凝固,隻是晨光從鐵窗縫隙照進來,落在他臉上,多了幾分淒涼。
法醫正蹲在屍體旁收拾工具,見蕭逸等人進來,立刻站起身彙報。
“報告長官,經過詳細檢查,死者確實是自主撞擊牆麵導致顱骨粉碎性骨折死亡。”
蕭逸的目光落在牆麵的血跡凹陷處,沉默了幾秒,緩緩點頭:“收斂吧,按規定處理。”
法醫應聲退下,士兵們很快上前,小心翼翼地將謝禮平的屍體抬上擔架,蓋好白布,緩緩退出禁閉室。
房間裡瞬間空曠下來,隻剩下蕭逸和鄧忠兩人,還有空氣中尚未散儘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