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港廢鐵堆的躍遷賭局餘溫未散,勇哥指尖還沾著鏽帶驚雷的焦糊味,就被零姐踹著後腰搡進了裂隙邊緣的臨時艙門——艙壁上的維度坐標跳得像失靈的心跳儀,紅光大得能燎瞎人眼,艙頂的鏽鐵皮被空間褶皺扯得“嘎吱”響,落下來的鐵屑都帶著扭曲的棱邊。
“賭約是你接的,輸了老子就把你焊進這裂縫當坐標錨。”零姐往他後頸貼了枚追蹤芯片,指尖碾著芯片邊緣的倒刺,終端屏幕裡蹦出串亂碼,“高維那幫孫子的‘對賭協議’根本是陷阱——他們說的‘籌碼’是咱們這半片廢城區的‘維度穩定權’,輸了這區就得被裂隙吞成高維垃圾場。”
勇哥把撬棍往賭桌腿下一墊,借力翹了翹那張焊滿廢鐵鉚釘的桌麵——桌對麵的“東西”正從維度裂隙裡滲出來:不是實體,是裹著冷光的數據流,像團擰成蛇形的玻璃絲,懸在半空時還在滋滋剝落空間碎片,碎塊落在地上就化成了泛著熒光的灰。
“‘觀察者Ω’,高維賭徒裡的老賴專業戶。”零姐的終端在腕間亮成一片冰藍,數據流順著她指尖纏上艙壁的坐標儀,“這孫子上次拿張‘維度熵減廢券’騙了三個聚居區的淨化水源,這次敢盯咱們的地盤?”
那團玻璃絲突然綻開,露出個嵌著光粒的“眼”,聲音像磨碎的矽片刮過鐵皮:“低維渣滓,你們的廢城區連‘基礎維度穩定值’都夠不上,拿什麼賭我的‘高維躍遷通道權限’?”
勇哥從褲兜裡摸出個鏽得隻剩半塊的舊核反應堆控製芯——是剛才從空港廢鐵堆裡順的,指甲蓋大的芯片上還沾著機油和焦黑的血印,他把芯片往賭桌上一扣,芯片突然亮起層暗金色的紋:“賭這個。”
玻璃絲裡的光粒跳得瘋了,連帶著艙室的空間都晃了晃:“這是低維廢棄元件,能量值不足0.003!連給我的躍遷通道塞牙縫都不夠!”
“你懂個屁。”勇哥用撬棍敲了敲芯片上的暗紋,那是之前“鏽帶驚雷”破局時,沾在撬棍上的“原生維度場殘留”,零姐早悄悄給芯片焊了增益盤,“這芯子是舊時代‘城域維度錨’的殘件,現在綁著咱們這半區三萬人的生存意識——高維規則裡,‘集體存續意誌’的權重,比你那冷冰冰的躍遷權限高三個量級,對吧?”
觀察者Ω的光粒頓了頓,顯然被戳中了規則漏洞。艙外的維度裂隙突然“嘶啦”撕開道口子,黑色的畸變觸手順著艙壁爬進來——是賭局觸發的“維度懲罰機製”,輸家的地盤會被裂隙生物優先侵蝕。觸手的尖端滴著黏糊糊的空間液,落在地上就燒出個滋滋響的坑。
零姐腕間的終端彈出三道銀藍色電弧,精準劈在觸手上,觸手瞬間蜷成焦黑的團,化在地上的灰裡:“彆拖時間,賭局規則是‘三局兩勝’,第一局比‘籌碼權重’,我們贏了。”
玻璃絲猛地繃直,第二局的賭具從裂隙裡落下來:是個懸浮的透明天平,一邊托著枚鴿蛋大的“熵減晶體”——晶體裡裹著流動的冷光,另一邊是空的托盤。“第二局,賭‘維度負載承受力’——把你們的‘存續意誌’注入托盤,能扛住我這晶體的熵減壓力,就算贏。”
勇哥剛要伸手按向托盤,零姐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指尖在他掌心寫了個“詐”字:“這晶體是‘維度塌陷引子’,直接注入意誌會被它吸乾,最後整個聚居區都會變成裂隙的養料。”她指尖在終端上飛快劃著,突然把之前貼在勇哥後頸的追蹤芯片摳下來,往托盤裡一扔,“用這個。”
芯片落在托盤裡,瞬間裹上了那半區人的意識波動——零姐早把追蹤芯片改成了“集體意識中繼器”,芯片上的暗金紋路跟著亮起來。熵減晶體壓下來時,芯片突然炸開層柔和的光膜,把晶體的熵減力原路反彈回去,天平“哐當”往觀察者Ω那邊歪過去,晶體差點從托盤裡摔出去。
“你玩賴!低維造物怎麼能承載高維權重?”觀察者Ω的聲音裡摻了殺意,玻璃絲開始往勇哥的方向纏過來。
“規則隻說‘注入存續意誌’,沒說用什麼載體。”勇哥把撬棍往肩上一扛,痞笑裡帶著刀光,“高維孫子就是規矩多,輸不起就直說,彆跟個沒斷奶的崽子似的甩臉子。”
第三局的信號突然從裂隙裡砸進來,整個艙室都開始扭曲——空間像被揉皺的紙,桌椅慢慢融化成金屬液,連呼吸都帶著“拉伸”的滯澀感。“第三局,賭‘裂隙控製權’——誰能讓這道裂縫穩定十分鐘,誰拿最終籌碼。”觀察者Ω的聲音裹在空間褶皺裡,“提醒你們,這裂縫現在連的是高維囚籠,裡麵的不朽軍團要是跑出來,你們這區連渣都剩不下。”
勇哥突然踹開艙門,往裂隙邊緣衝——零姐罵了句“瘋子”,但手腕上的終端已經連上了艙壁的維度穩定器,指尖在屏幕上飛跳。勇哥把撬棍插進裂縫邊緣的空間褶皺裡,撬棍上沾的“鏽帶驚雷”能量突然順著褶皺漫開,暗金色的紋路像藤蔓一樣纏上裂縫的邊緣,把那些外翻的空間碎片慢慢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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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姐,把舊信號塔的殘件能量引過來!就是上次咱們焊在廢鐵堆裡的那個!”勇哥的聲音裹在風裡,裂隙裡傳來不朽軍團的嘶吼,像鈍刀磨著骨頭。
零姐的手指在終端上頓了半秒,隨即調出了廢城區的能量鏈路圖——遠處廢鐵堆裡的舊信號塔突然亮起紅光,能量順著地下的鏽管湧進艙室,像條燒紅的蛇纏上裂隙。裂縫裡的空間褶皺慢慢平複,不朽軍團的嘶吼被壓回深處,連那團玻璃絲的光都暗了下去。
“不可能!低維的廢棄設施怎麼能穩定高維裂隙?”觀察者Ω的玻璃絲開始崩裂,光粒灑了一地,落在金屬液裡滋滋作響。
“因為這設施是舊時代人類拿‘生存本能’堆出來的。”勇哥把撬棍往地上一戳,艙室裡的紅光慢慢收進芯片裡,“你們高維的東西再厲害,也扛不住咱們‘不想死’的勁兒,懂?”
觀察者Ω的投影徹底散了,躍遷通道權限的晶體“當啷”落在賭桌上,晶體裡裹著流動的星點。零姐蹲下來撿晶體,指尖突然頓住,終端屏幕上彈出串坐標:“不對,這晶體裡裹著個定位碼——是不朽軍團真正的囚籠位置,他們根本不是要賭,是想借咱們的手打開囚籠。”
勇哥低頭看著晶體裡閃爍的坐標,突然聽見裂隙深處傳來更沉的震動——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拍碎囚籠的合金門,震動順著撬棍傳到他掌心,麻得他指尖發顫。他把撬棍攥得更緊,痞笑裡多了點狠勁:“行啊,老賴還帶埋雷的。零姐,通知聚居區的人備家夥——這局賭完了,下一局,該咱們拆他們的籠子了。”
裂隙邊緣的紅光又亮了起來,這次不是坐標儀的警示,是一雙泛著冷光的眼,正從裂縫的細縫裡,死死盯著外麵的廢城區。風裹著鏽味吹進來,勇哥摸了摸後頸的芯片印,突然聽見零姐的終端響了——是聚居區的通訊,那邊的聲音帶著慌:“勇哥,廢鐵堆那邊……爬出來個裹著維度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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