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工業區的風裹著鐵鏽與血腥氣，像無數把小刀子刮在臉上。鐵骸工坊的輪廓在夜色裡愈發猙獰，那隻染血的手形招牌被風吹得吱呀作響，燈光忽明忽暗，照得周圍的廢棄機械像一群蟄伏的怪獸。勇哥和零姐貼著工廠的圍牆潛行，厚重的陰影將兩人的身影完全吞沒，隻有偶爾閃過的霓虹餘光，能瞥見他們眼底淬著的冷厲。
“工廠大門有兩個義體守衛，左臂是改裝重機槍，右腿是液壓鋼靴。”零姐從戰術背包裡摸出夜視儀戴上，鏡片後的瞳孔快速轉動，“側麵有個通風管道，口徑夠大，能鑽進去，直通工廠內部的裝配車間。”
勇哥抬手按住零姐的肩膀，指尖指了指大門方向：“不用繞，老子偏要從正門進——讓紅手的人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從根上被掀翻。”他從腰間解下一根鐵鏈，一端纏在手腕上，另一端係著枚鋒利的合金爪鉤，“你負責左側那個，右側的交給我，三秒解決，彆留活口，免得打草驚蛇。”
零姐點頭，指尖摸出兩把薄如蟬翼的短刃，刃身泛著幽藍的寒光，是淬過麻醉劑的特製武器。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發力，像兩道黑影般竄了出去，腳下的碎石子都沒來得及發出聲響。
右側的義體守衛剛察覺到異動，勇哥已經衝到他麵前，鐵鏈帶著呼嘯的風聲甩了出去，合金爪鉤精準地纏住對方的重機槍槍管。守衛怒吼一聲，液壓鋼靴猛地蹬向地麵，整個人像炮彈一樣撞過來，可勇哥手腕猛地一拽，鐵鏈瞬間繃緊，硬生生將重機槍的槍管擰成了麻花。不等守衛反應，勇哥欺身而上，肘部狠狠砸在對方的太陽穴上，義體人的頭骨發出“哢嚓”一聲脆響，守衛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睛還圓睜著，滿是不甘。
另一邊，零姐的動作更快。她借著陰影的掩護，繞到左側守衛的身後，短刃同時刺向對方的後頸和膝蓋關節——那是義體人的薄弱點。守衛悶哼一聲，重機槍還沒來得及開火，膝蓋就被生生刺穿，跪倒在地。零姐手腕一轉，短刃切斷了對方的神經連接線，守衛瞬間失去行動力，像一攤爛泥一樣癱在地上，隻有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
“乾淨利落。”勇哥拍了拍手上的灰，推開工廠的鐵門。門內的景象比想象中更駭人——巨大的裝配車間裡，數十台生鏽的機械臂懸在空中，地麵上布滿了暗紅色的血跡和斷裂的義體零件，像是剛經曆過一場屠殺。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著機油味，讓人胃裡翻江倒海。
“這邊。”零姐指了指車間儘頭的通道，“通風管道通到這裡，裡麵有腳步聲，不止一個。”
兩人順著通道往裡走，腳步聲被機械運轉的轟鳴聲掩蓋。越往裡走，通道兩側的房間越多，通道兩側的房間越多，有的房間裡傳來淒厲的慘叫聲，有的則一片死寂。勇哥推開一扇虛掩的房門，裡麵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正圍著一張手術台，台上躺著一個年輕的男人，他的胳膊已經被卸下，傷口處連接著冰冷的機械臂，男人滿臉是淚，卻被麻醉劑控製著無法動彈，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
“操你媽的。”勇哥的聲音裡淬著冰，抬手就是兩槍，兩個研究員應聲倒地。剩下的一個研究員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跑，零姐甩出短刃，精準地釘在他的腳踝上，研究員慘叫著摔倒在地。
“說，紅手的頭目在哪？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實驗？”勇哥踩著研究員的後背，槍口頂著他的後腦勺。
研究員渾身發抖，聲音斷斷續續：“頭……頭目在頂層的控製室……我們在給‘產品’裝義體……霓虹城高層要……要組建一支義體軍隊，控製整個城市……”
“義體軍隊？”勇哥眼底的戾氣更盛，“就用這些被綁架的普通人？”
“是……是流民和反抗者……”研究員的聲音越來越小，“高層說……他們是‘無用的消耗品’，改造成義體人，既聽話又能打仗……”
勇哥沒再追問，抬手一槍崩了研究員。他轉身扶起手術台上的男人，聲音沉了些：“彆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男人虛弱地搖了搖頭，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沒用的……好多人都被改造成了沒有感情的怪物……他們被注射了控製劑，隻會聽紅手和高層的話……”
話音剛落，通道裡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是義體狂徒！”零姐皺起眉，將一把槍遞給勇哥，“是紅手最得意的作品，全身百分之八十都是義體，刀槍不入，而且沒有痛覺！”
“刀槍不入？老子倒要試試。”勇哥握緊槍，眼底閃過一絲興奮的狠戾。
通道口出現了十幾個高大的身影，他們渾身覆蓋著厚重的合金義體，眼睛是泛著紅光的電子眼，手裡握著各式各樣的改裝武器——有的是重機槍，有的是激光刀，還有的是液壓拳套。為首的是一個身材格外魁梧的義體人，他的頭顱一半是機械，另一半還殘留著人類的皮膚，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勇哥？零姐？頭目的命令是，把你們的骨頭拆下來，做成新的義體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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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不小。”勇哥抬手就是一梭子子彈，可子彈打在義體人的合金外殼上，隻留下一個個淺淺的彈坑，根本造不成傷害。
“沒用的。”為首的義體人冷笑一聲，液壓拳套猛地砸向地麵，通道的水泥地麵瞬間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我們的義體是用最新的合金打造的，普通子彈對我們無效！”
零姐拉著勇哥往後退了兩步，從戰術背包裡摸出幾枚高爆手雷：“普通子彈沒用，不代表高爆彈也沒用。他們的關節處是弱點，那裡的合金最薄！”
勇哥點頭，接過手雷：“你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去炸掉他們的關節！”
零姐應了一聲，轉身衝向義體人，短刃在她手裡舞成一道殘影，精準地刺向為首義體人的眼睛。為首的義體人抬手擋住，短刃刺在他的合金手掌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趁著義體人分神的瞬間，勇哥已經衝到了一個義體人的身後，將手雷塞進他的膝蓋關節處，拉開保險栓，然後快速後退。
“轟！”一聲巨響，義體人的膝蓋關節被炸開，合金碎片四濺，他失去平衡，轟然倒地。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掙紮著伸出機械臂，想要抓住勇哥的腳踝。
“夠頑強。”勇哥咧嘴一笑，抬手一槍打在他的電子眼上，義體人瞬間停止了動作。
有了第一個成功的案例，兩人配合得更加默契。零姐憑借敏捷的身手吸引義體人的注意力，勇哥則趁機尋找他們的關節弱點，用高爆手雷一個個摧毀。通道裡爆炸聲此起彼伏，合金碎片和血跡混在一起，場麵慘烈至極。
可義體人的數量太多了，倒下一個，又衝上來兩個。勇哥的手雷很快用完了，他隻能抄起旁邊的一根廢棄鋼筋，朝著義體人的關節處猛砸。鋼筋被砸得彎曲變形，義體人的關節卻隻是微微鬆動。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零姐的胳膊被激光刀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手臂往下流，“我們得儘快找到紅手的頭目，毀掉控製劑的源頭！”
勇哥點頭，目光掃過通道儘頭的樓梯：“頂層控製室，對吧？我們衝上去！”
他抱起旁邊的一台廢棄機械，猛地砸向義體人群，機械的重量將幾個義體人砸倒在地，擋住了後續的攻擊。趁著這個空隙，勇哥拉著零姐，朝著樓梯的方向衝去。
為首的義體人怒吼一聲，抬腿追了上來，液壓拳套帶著風聲砸向勇哥的後背。勇哥側身躲開，反手將鋼筋插進他的肩膀關節處，狠狠一擰。“哢嚓”一聲，義體人的肩膀關節被硬生生擰斷，重機槍掉落在地。
“給老子滾開！”勇哥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將他踹倒在地，然後和零姐一起衝上樓梯。
頂層的控製室裡，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坐在控製台前，他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著，屏幕上顯示著密密麻麻的代碼。男人轉過身，臉上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可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他就是紅手的頭目，也是霓虹城高層安插在地下的代理人，代號“博士”。
“勇哥，零姐，歡迎來到我的實驗室。”博士推了推眼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們毀了我的義體狂徒，真是可惜了——那些可是我花了三年時間才研究出來的完美作品。”
“完美作品？”勇哥握緊拳頭，指節咯咯作響，“把普通人改造成沒有感情的怪物，也配叫完美作品？”
“怪物？”博士嗤笑一聲，抬手按下一個按鈕，控製室的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排屏幕，上麵顯示著霓虹城各個角落的畫麵，“很快，整個霓虹城都會被我的義體軍隊控製，到時候，我就是這座城市的主宰。而你們，將會成為我最特彆的‘收藏品’——我要親自給你們改造義體，讓你們永遠活在痛苦和控製之下。”
“做夢！”零姐抬手一槍，子彈朝著博士的額頭飛去。可子彈剛到博士麵前，就被一道無形的能量屏障擋住，彈落在地。
“沒用的。”博士得意地笑了，“控製室周圍有能量護盾，你們傷不到我。而且，我的終極義體已經完成了，現在，就讓你們見識一下真正的力量！”
他按下另一個按鈕，控製台的地麵裂開一道縫隙，一個巨大的義體從地下緩緩升起——那是一個高達三米的機械巨人，全身覆蓋著暗黑色的合金，眼睛是巨大的紅色激光發射器，雙手是鋒利的合金利爪，看起來極具壓迫感。
“這是‘毀滅者’，我的終極作品。”博士的聲音帶著瘋狂的興奮，“它的力量足以摧毀一座大樓，而且不受控製劑影響，隻聽我的命令。今天，你們就成為它的第一份祭品吧！”
毀滅者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朝著勇哥和零姐衝了過來。合金利爪帶著撕裂空氣的風聲，狠狠砸向地麵，控製室的地板瞬間被砸出一個大坑。
勇哥和零姐連忙躲閃，看著眼前這個巨大的機械怪物，兩人的眼神都變得凝重起來。這一次，他們麵對的，是前所未有的強敵，而霓虹城的命運，也懸在了這一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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