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不禁眉頭一皺,這人十句話倒有九句在拍馬屁,真是個溜須拍馬之輩!
這種人是如何寫出那篇抨擊女帝的文章的?
徐謙之所以接連被罷官,便是他在官場上剛正不阿,才受儘排擠,正因如此,他對溜須拍馬之人嫌惡得很。
一下子對江寒的觀感便變差了。
鐘離憂奇道:“哦,你竟然還會釀酒?”
“小子閒來無事,搗鼓出來的,請鐘老大人莫要嫌棄。”江寒道。
鐘離憂笑道:“好,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品品你這美酒……來人,去買兩斤花生,再炒兩碟小菜。”
江寒看向徐謙,道:“不知這位大人是?”
鐘離憂笑道:“他叫徐謙,如今在紫府書院教書,曾經也當過京兆府尹。”
江寒頓時恍然,這徐謙他倒是知道,此人屬於清官,還是剛得一批的清官,不知得罪了多少同僚,一貶再貶,最後終於忍不住辭官不做了。
“原來是徐大儒,請受晚輩一拜。”
江寒忽然拱手行禮,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欽佩之色。
徐謙皺眉道:“不必多禮!”
這小子,莫非是想拍自己馬屁?那可就拍錯人了!
江寒說道:“小子久聞徐老大人之名,實在欽佩。聽說徐老大人為官剛正不阿,鐵麵無私,從不為五鬥米而折腰。雖屢被貶官,卻始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時憂其民,處江湖之遠時憂其君,可謂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大虞文壇不能少了鐘老大人,可大虞官場也不能少了徐老大人這種清流!”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在這小子眼裡,我竟然是這樣的人嗎?
沒錯啊,我就是這樣的人。
徐謙聽得忍不住嘴角上揚,完全壓不住笑意。
錯了,錯了,這小子不是溜須拍馬之人,而是個實誠的孩子啊!
徐謙最喜歡的就是實誠的孩子。
徐謙笑道:“你這小子,瞎說什麼大實話!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鐘離憂忽然有些心塞。
這幾句要是說我就好了啊。
這時候,有下人送來酒盞以及兩碟花生米。
江寒當即端起酒壇為兩位大人倒酒,道:“兩位大人,品品小子這酒,看看合不合口味。”
鐘離憂端起酒盞,頓時一陣酒香撲鼻而來。
他眼睛一亮,先嗅了嗅,再喝上一小口,在口中品了品,才咽下喉嚨。
仿佛咽下了一塊炭!
卻又回味無窮。
“好酒!好酒!”鐘離憂忍不住喝彩道:“老夫酷愛飲酒,卻未曾飲過如此烈酒,實在快哉!”
徐謙也是好奇的端起酒盞喝了一口,臉色漲紅,道:“好烈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