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帶,卻照不進小偉和琳琳眼底的寒意。床頭櫃上的紙條還攤著,“全家陪葬”四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紮得人心裡發緊。小宇還在熟睡,小臉紅撲撲的,昨晚受驚嚇的淚痕還掛在眼角,渾然不知新的陰影已籠罩在這個家上空。
“必須立刻搬家。”小偉的聲音沙啞,指尖捏著紙條,指節泛白,“這裡不安全了,趙磊能把紙條放進家裡,說明他已經摸清了我們的作息,甚至配了鑰匙。”
琳琳點點頭,眼淚無聲滑落:“可我們能搬到哪裡去?他要是真想找,總能找到。”她想起這些年的顛沛——從被陳峰糾纏,到找回小宇,再到趙山河、東哥接連作祟,好不容易盼來的平靜,總被突如其來的危險打破。
“先去我爸媽那邊住幾天,他們家在老小區,熟人多,相對安全。”小偉迅速做決定,“我現在就聯係搬家公司,再讓王警官派兩個人過來幫忙警戒。”
收拾行李時,小宇揉著眼睛醒來,看到滿屋子的行李箱,疑惑地問:“爸爸媽媽,我們要去哪裡呀?”
琳琳蹲下身,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我們去爺爺奶奶家住幾天,那裡有很多好玩的,還有你喜歡的小院子,好不好?”
小宇似懂非懂地點頭,卻還是抓著小偉的衣角:“爸爸,是不是又有壞人要來了?我們以後還能回家嗎?”
小偉心裡一酸,抱起兒子:“當然能回家,等我們把壞人趕走,就回來,好不好?”
搬家的過程很順利,王警官派了兩名便衣警察一路護送,到了父母家,又在小區門口和樓道裡布了暗哨。母親看到他們帶著行李過來,不用問也知道又出了事,隻是歎了口氣,把小宇拉到身邊:“乖孫,奶奶給你做你愛吃的紅燒肉。”
接下來的幾天,小偉幾乎沒合過眼。他一邊跟著警察梳理趙磊的線索——趙磊今年三十五歲,曾在國外留學,回國後幫趙山河打理海外洗錢業務,手段比趙山河更狠,據說手上還沾過血;一邊聯係朋友,想找個隱蔽的住處,長期躲避。
琳琳則寸步不離地守著小宇,送他上學時,會提前半小時到學校,確認周圍沒有可疑人員;放學時,會讓小偉開車繞三圈,確定沒被跟蹤才敢回父母家。小宇也變得格外懂事,不再像以前那樣蹦蹦跳跳,總是緊緊牽著父母的手,眼神裡多了幾分與年齡不符的警惕。
這天下午,小偉接到王警官的電話,語氣急促:“小偉,有線索了!趙磊在城東租了一個倉庫,我們查到他昨天買了大量的汽油和管製刀具,可能要對你下手!我們現在就過去抓捕,你們千萬不要出門!”
小偉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王警官,你們一定要小心!需要我們配合嗎?”
“不用,你們待在原地,鎖好門窗,我們會安排人在你父母家周邊加強警戒。”
掛了電話,小偉立刻把門窗都鎖死,拉上窗簾,讓琳琳和小宇躲進臥室,自己則拿著一根鋼管,守在客廳門口。空氣仿佛凝固了,隻能聽到牆上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每一聲都像敲在心上。
過了大約半小時,小偉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小偉,聽說警察去抓我了?可惜啊,他們來晚了。”
“趙磊?”小偉的聲音冰冷,“你想乾什麼?有本事衝我來,彆傷害我的家人!”
“衝你來?”趙磊嗤笑一聲,“我叔叔被抓,東哥被抓,老鬼也被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我要讓你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父母家樓下的垃圾桶裡,有個‘驚喜’,你要不要去看看?”
小偉心裡一緊,剛要追問,電話就被掛斷了。他立刻給守在樓下的便衣警察打電話:“李警官,趙磊說樓下垃圾桶裡有‘驚喜’,你們快檢查一下!”
沒過多久,李警官的電話打了回來,聲音帶著後怕:“小偉,是炸彈!簡易炸彈,已經被我們拆了!幸好你及時提醒,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小偉後背驚出一身冷汗,他沒想到趙磊竟然這麼瘋狂,敢在居民區放炸彈。
就在這時,臥室裡傳來琳琳的尖叫!小偉心裡一沉,立刻衝進臥室,看到琳琳抱著小宇,臉色慘白地指著窗外——對麵樓的天台上,一個男人正舉著望遠鏡,盯著他們的窗戶,正是趙磊!
趙磊似乎察覺到小偉在看他,對著窗戶比了個“割喉”的手勢,然後轉身消失在天台。
“他看到我們了!”琳琳的聲音帶著顫抖,“我們該怎麼辦?他會不會衝進來?”
“彆慌!”小偉緊緊抱住她們,“警察很快就會過來,他不敢怎麼樣!”
可他心裡也沒底,趙磊已經瘋狂到不計後果,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又過了大約一個小時,王警官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疲憊:“小偉,趙磊跑了,倉庫裡隻有一些汽油和刀具,他應該是提前收到了消息,溜走了。我們在倉庫裡發現了一張地圖,上麵標著你父母家的位置,還有你兒子學校的位置,他早就把你們的行蹤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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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偉的心裡一片冰涼:“王警官,他還在對麵樓出現過,現在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我們已經在全城布控,全力搜捕趙磊,你們還是儘快換個地方住,越隱蔽越好。”
掛了電話,小偉知道,這裡也不安全了。他立刻聯係朋友,朋友說在郊區有一棟閒置的老房子,很少有人去,可以讓他們暫時住過去。
當天晚上,趁著夜色,小偉帶著家人,在警察的護送下,悄悄轉移到了郊區的老房子。老房子很偏僻,周圍都是農田,隻有幾戶人家,環境很安靜,卻也透著幾分荒涼。
小偉把門窗都檢查了一遍,加固了門鎖,又在院子裡裝了幾個監控攝像頭,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幾天,趙磊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消息。警察的搜捕也沒有進展,隻查到他可能換了身份,躲在市區的某個角落。
小宇因為一直待在老房子裡,不能上學,也不能出門玩,漸漸變得沉默寡言。琳琳看著兒子的樣子,心裡很是心疼:“小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小宇不能一直不上學,也不能一直待在這個地方,他需要正常的生活。”
小偉也知道,這樣躲下去不是長久之計。趙磊一天不被抓到,他們就一天不得安寧。“再等等,王警官說他們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很快就能找到趙磊了。”
可他們沒想到,趙磊竟然主動找上門來。
這天下午,小偉正在院子裡劈柴,突然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他警惕地拿起斧頭,走到門口,透過門縫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手裡提著一個籃子,像是走親戚的。
“請問,這裡是張大爺家嗎?我是他的遠房侄女,來看看他。”女人的聲音很溫柔。
小偉心裡疑惑,朋友說這房子是他一個遠房親戚的,平時很少有人來。“張大爺不在這住,你找錯地方了。”
“不可能啊,地址就是這裡。”女人皺了皺眉,往前湊了湊,“是不是你記錯了?我再看看……”
就在這時,女人突然從籃子裡拿出一把刀,朝著小偉刺來!小偉反應迅速,立刻後退一步,用斧頭擋住了刀。女人的力氣很大,眼神凶狠,根本不像普通的遠房侄女。
“趙磊派你來的?”小偉的聲音冰冷。
女人沒有說話,隻是瘋狂地揮舞著刀,朝著小偉撲來。小偉一邊躲閃,一邊尋找機會反擊。就在這時,琳琳聽到動靜,從屋裡跑出來,手裡拿著一根木棍,朝著女人的後背打去。
女人吃痛,慘叫一聲,刀掉在了地上。小偉趁機衝上去,將女人按在地上,用繩子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