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的東北山林,晨霧還沒散儘就被朝陽揉成了細碎的金輝,沾在鬆針和草葉上,風一吹就簌簌往下掉。林逍背著竹筐站在院門口,筐裡墊著層防潮的油布,還放著小鋤頭、鹿骨刀和一卷結實的麻繩——這是他特意準備的收套工具。沈歌正幫他把裝水的軍用水壺係在腰上,又塞了兩個白麵饅頭進去:“山上晨露重,鞋套彆忘穿。開春的野獸都懷著崽,套子要是真纏住了活物,能放就放了,彆造孽。”
林逍拍了拍她的手,晃了晃口袋裡的筆記本:“放心,去年冬天布的鐵絲套都做了標記,今天就是去清乾淨,順便把山裡彆人留下的舊套子也拾掇了,開春野獸都懷崽,套死了太造孽。”曉梅抱著小雅湊過來,手裡舉著個用紅繩係著的小香囊:“哥,這是我用曬乾的艾蒿和薄荷縫的,防蚊蟲。山上蛇也開始出來了,你多留意腳邊。”小雅拽著林逍的褲腿,把一顆奶糖塞進他手心:“舅舅給你糖,甜!我在家跟雪團玩,等你回來講故事!”
跟家人告了彆,林逍沿著熟悉的山路往深山走。開春後他忙著打理野兔養殖場和麅子場,已經有小半個月沒上山了。路邊的映山紅謝得差不多了,換成了一叢叢淡紫色的野丁香,香氣隨著腳步一路蔓延。往年這個時候,獵戶們早就扛著獵槍進山了,但林逍記得書裡寫的“春不獵孕,夏不獵幼”,除了必要的生計,從不濫捕。這次上山主要是收套子,順便看看能不能采些新冒頭的山菜,沒想到剛走了三裡地,就發現了異常。
去年冬天他在老橡樹下布了個捕兔子的鐵絲活套,這種鐵絲柔韌性好還結實,此刻那套子卻被掙得筆直,套口掛著幾縷灰褐色的獸毛。林逍蹲下身仔細查看,地麵有雜亂的蹄印,比兔子蹄印大了一圈,邊緣還帶著細小的裂紋——是麅子的蹄印,而且看蹄印的深淺,這隻麅子懷了崽,體重比平時重了不少。鐵絲套的活結被它掙開了,隻留下些皮毛,林逍鬆了口氣,趕緊把鐵絲套解下來盤好收進筐裡:“還好沒傷著你。”
接連收了五個套子,都是空的,要麼被野獸掙開,要麼根本沒動物碰。林逍並不氣餒,這種結果反而最好。走到半山腰的陽坡時,他還在一叢灌木下發現了個生鏽的鐵絲套,是彆的獵人去年留下的,套口已經變形,他順手解下來一起收了。停下腳步喝水時,目光無意間掃過坡上的灌木叢,突然頓住了。在一片榛子叢和映山紅的縫隙裡,有一株植物格外顯眼——三匹複葉對稱生長,葉片呈橢圓形,邊緣帶著細密的鋸齒,葉色是深綠中透著點墨色,最頂端還頂著個小小的傘狀花序,淡綠色的花瓣藏在葉片間,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林逍的心跳瞬間快了幾分,他一眼就認出這是“等燈台子”——也就是三年生的人參。三匹葉、五片小葉組成複葉、紫綠色莖稈,這些特征他早已爛熟於心。這種參雖然年份不算久,但藥效已經不錯,而且這麼顯眼地長在陽坡,沒被野獸啃食,沒被蟲蛀,算是難得的好貨。
起參前要先“請參”,這是山裡的老規矩,也是林逍從書裡學來的講究。他從筐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紅繩,小心翼翼地係在人參的莖稈上,又從口袋裡摸出個小酒壺,倒了幾滴白酒在根部周圍的土裡:“老參仙,今日有緣得見,取你入藥,日後定當補種,還請莫怪。”說完才從筐裡拿出小鋤頭,這種鋤頭是他特意讓村裡的鐵匠打的,鋤頭刃隻有巴掌寬,刃口磨得鋒利卻不尖銳,既能刨土又不會傷著參須。
起參的第一步是清場,這是林逍學來的規矩。他先把人參周圍三尺內的雜草和小灌木都清理乾淨,用鹿骨刀小心地割斷草根,避免拉動土層。他特意留意了周圍有沒有“護參草”,還好沒有發現蛇莓和刺五加——這兩種草常和人參長在一起,但也容易滋生小蟲,此刻沒有反而省了些事。清理完雜草後,他用小鋤頭在人參根部周圍畫了個直徑兩尺的圓圈,這是參根大致的分布範圍,不能超出這個圈刨土,這是避免傷根的關鍵。
刨土要從圓圈的最外圍開始,一點一點往裡刨,力度要輕,像對待易碎的瓷器。林逍跪坐在地上,身體微微前傾,眼睛死死盯著鋤頭尖,每刨一下就把土輕輕扒開。山裡的土很鬆軟,混著腐葉和鬆針,刨起來不費力,但架不住要格外細致。沒一會兒,他的額頭上就滲出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土裡,暈開一小片濕痕。
刨到半尺深時,白色的參須開始露出來了,像細細的銀絲,纏繞在土塊和腐葉之間。林逍趕緊放下鋤頭,改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摳土。這是起參最關鍵的一步,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尖沾著泥土,一點一點把參須周圍的土顆粒剝下來,連細小的土屑都不敢用力碰。有幾根參須特彆細,幾乎是透明的,他屏住呼吸,連呼吸都放輕了——參須是人參藥效的重要部分,斷得越多價值越低,尤其是這種年份不算久的參,更要保全長須,這是老參農反複叮囑的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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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這須子真夠長的。”林逍低聲感歎。這株參的主根有拇指粗細,呈紡錘形,上麵分出了七八根主須,主須又分出無數細須,像一張細密的網紮在土裡。他發現有一根主須往斜下方延伸,一直紮進了一塊小石子底下,心裡咯噔一下——這種情況最容易斷須。他先把石子周圍的土都刨鬆,然後用兩根手指輕輕捏住石子的邊緣,一點一點往上提,提了三次才把石子完整地取出來,那根參須果然緊緊貼在石子下麵,毫發無損。
太陽漸漸升高,晨霧徹底散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人參上,主根泛著淡淡的黃白色光澤。林逍已經跪了快一個時辰,膝蓋跪得發麻,手指也因為一直用力摳土而有些僵硬,但他不敢有絲毫懈怠。終於,當他把最後一點圍繞主根的土刨開時,整株人參都露了出來——主根長約六寸,須根完整,連最細的絨毛都沒斷,頂端還帶著新鮮的芽苞,一看就是活氣十足的好參。
林逍從筐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濕苔蘚,把人參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麵,然後用苔蘚把參根和參須都裹住,外麵再包一層油布,輕輕放進竹筐的最底層,上麵墊上乾草,防止被其他東西壓到。做完這一切,他才揉了揉發麻的膝蓋,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腰。剛想繼續往前走,眼角的餘光卻瞥見左手邊十來米遠的地方,一片植物長得格外整齊,葉子的形狀很眼熟。
那片植物長在背陰的坡上,周圍是幾棵老鬆樹,地上鋪著厚厚的鬆針。林逍走過去蹲下身,這才看清它們的模樣:莖稈直立,有拇指粗細,呈黃綠色,表麵光滑沒有絨毛,每隔三寸左右就長著一圈互生的葉片。葉片是長橢圓形,頂端尖,基部楔形,邊緣是全緣的,沒有鋸齒,葉色比周圍的草葉更深,摸上去質地厚實,有點像皮革。最頂端的莖稈上,長著穗狀的花序,淡黃綠色的小花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已經有些開始結果了,是小小的蒴果。這些特征他去年看書時就記牢了,一眼就有了猜測。
林逍心裡一陣狂喜,這正是天麻!去年看書時他就特意記了天麻的特征,莖稈直立無分枝、葉片互生無葉柄、穗狀花序頂生,跟眼前的植物完全吻合。天麻可是比人參還金貴的藥材,尤其是野生天麻,在鎮上的藥鋪能賣上好價錢。但他很快冷靜下來,伸手摸了摸天麻的莖稈,又捏了捏頂端的花序——莖稈摸起來有些中空的感覺,花序也有些蔫了,這正是天麻抽薹期的特征,他早已熟知天麻的生長周期。
天麻的最佳采挖期是每年的十月下旬到十一月初,那時天麻的地上部分已經枯萎,地下的塊莖飽滿充實,藥效最足。而五六月份的天麻正處於抽薹開花結果的時期,所有的養分都供給了地上部分,地下的塊莖會變得空心,不僅重量輕,藥效也大打折扣,根本不值錢。這些知識林逍早就爛熟於心,他歎了口氣,又忍不住笑了——雖然現在不能挖,但發現這麼一大片天麻,就等於找到了一筆隱藏的財富。
他仔細數了數,這片天麻足有幾百株,在背陰坡上綿延了一小片區域,長得十分密集,周圍沒有其他的雜木乾擾,顯然是一片天然的優質天麻生長區。為了防止下次來找不到,林逍特意做了標記:他在天麻叢邊緣最顯眼的老鬆樹上,用鹿骨刀輕輕刻了個三角形的記號,又在記號下方擺了三塊形狀特彆的石頭,湊成一個“品”字形。做完標記後,他又在筆記本上畫了簡易的地圖,詳細標注了老橡樹、陽坡參地和天麻叢的位置關係,甚至記下了天麻叢旁邊那棵有斷枝的鬆樹作為參照,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繼續往深山走,林逍又收了三個自己布的鐵絲套,還清理了兩個彆人遺留的舊套子,其中一個套子套住了一隻山雞,但看模樣是隻公山雞,沒有懷崽,他就把山雞的腿從套子裡解出來,放進竹筐裡——山雞肉質鮮嫩,晚上正好給家人燉湯。走到一處山穀時,忽然聽到前麵傳來“拱哧拱哧”的聲音,夾雜著樹枝斷裂的脆響。林逍立刻屏住呼吸,貓著腰躲到一棵大樹後麵,慢慢探出頭去。
山穀的空地上,一隻野豬正在拱土找食吃。這隻野豬不算太大,體長約四尺,毛色呈深褐色,鬃毛直立,嘴裡的獠牙露出一點白尖。林逍仔細觀察了一下,野豬的腹部並不膨大,跑動時動作靈活,應該是隻沒懷崽的公豬。他從背上取下獵槍——這把獵槍是他托鎮上的武裝部熟人辦的獵槍證,專門用來防身和捕獵非保護動物的。
他慢慢端起獵槍,瞄準了野豬的頭部——打野豬必須打頭,這是最穩妥的辦法,能一槍斃命,避免野豬掙紮反撲。野豬的頭骨雖硬,但兩眼之間的位置是要害,他早已摸清了獵物的要害部位。深呼吸一口氣,手指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槍響,在山穀裡回蕩開來。野豬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林逍趕緊跑過去查看,確認已經斷氣,才鬆了口氣。他掏出鹿骨刀,在野豬腹部劃了個口子,把內臟掏出來扔掉——天熱,內臟不及時處理會壞得快,這樣也能減輕重量。處理好後,他把野豬拖到旁邊的灌木叢裡藏好,做了個記號,打算返程時再過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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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野豬拖到樹蔭下,林逍剛想歇口氣,目光又被旁邊的灌木叢吸引了。在一片野山楂叢裡,他又發現了兩株人參,都是五匹葉的——比剛才那株三匹葉的年份更久,至少有五年了。這兩株人參長在一起,相距不過三尺,周圍的雜草更茂盛,還好他剛才拖野豬的時候無意間撥開了雜草,不然根本發現不了。
有了豐富的起參經驗,林逍這次更熟練了。他先給兩株參都係上紅繩——這是“請參”的規矩,也是為了防止起參時不小心碰斷莖稈。然後擴大了清場的範圍,因為兩株參的須根有部分交織在一起,必須格外小心。他先起靠左邊的那株,這株參的主根更粗,有食指那麼粗,須根也更發達,一直延伸到右邊那株參的根部附近。林逍用手指一點點把交織的須根分開,動作比上次更輕更穩,花了比剛才多一倍的時間,才把兩株參都完整地起了出來,根須都沒斷一根,手藝十分精湛。
把新起的兩株五匹葉人參用苔蘚包好,放進竹筐裡,林逍看了看天色,已經過了正午。他從筐裡拿出饅頭,就著水壺裡的水吃了起來,這才感覺餓了。剛吃了兩口,就聽到遠處傳來幾聲鳥叫,是山雀的叫聲,很急促——這是山裡有危險的信號。林逍立刻放下饅頭,拿起獵槍警惕地環顧四周,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原來是一隻狐狸從旁邊的山坡上跑了過去,應該是被剛才的槍聲吸引來的,見沒什麼可偷的,又跑走了。
吃完午飯,林逍又在山裡轉了一圈,把剩下的幾個鐵絲套都收了,還清理了一個彆人遺棄的獸夾,確認沒有遺漏後,才去灌木叢裡把藏好的野豬拖出來。他還采了些新鮮的柳蒿芽和婆婆丁,又挖了幾棵野山蒜,準備晚上回家做涼拌菜。看看日頭偏西,差不多該下山了,他把野豬綁在一根粗樹枝上,扛在肩上,竹筐掛在另一隻肩上,雖然沉甸甸的,但心裡卻格外踏實——今天的收獲實在太豐厚了。
下山的路上,林逍走得很穩,生怕把竹筐裡的人參顛壞了。路過早上發現天麻的地方時,他又特意停下來看了一眼,確認標記還在,才放心地離開。走到山腳下時,遠遠就看見沈歌和曉梅站在路口等他,院子裡隱約傳來小雅的笑聲。走近了才聽見,小雅正蹲在院子裡,跟一隻毛色火紅的狐狸玩耍,那是家裡養的雪團,正溫順地趴在她腳邊,任由她摸著頭。看到林逍扛著野豬回來,小雅立刻跑過來,仰著小臉大喊:“舅舅回來啦!舅舅扛著大野豬!雪團你看!”
沈歌趕緊上前幫忙扶著野豬的腿:“這麼大一隻野豬,累壞了吧?快放下歇歇。”曉梅也接過林逍肩上的竹筐:“哥,筐裡是什麼?這麼沉。”林逍笑著把竹筐遞給她:“你們自己看。”曉梅打開竹筐,看到裡麵用苔蘚包著的三株人參,眼睛立刻亮了:“這是人參?這麼大!”沈歌也湊過來看,驚喜地說道:“還有兩株五匹葉的,這可是好東西啊!”
回到家,林父林母看到野豬和人參,也高興得合不攏嘴。林父接過人參,仔細看了看:“這參起得真完整,須根一點沒斷,逍子好手藝!”林逍笑著把起參時遇到的小插曲說了一遍。雪團湊到林逍腳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褲腿,小雅跟在後麵說道:“舅舅,雪團今天可乖了,我喂它吃了饅頭,它還陪我玩捉迷藏呢!”
林母早就去廚房忙活了,林逍把野豬處理乾淨,留下一部分新鮮的野豬肉,其餘的醃起來做成臘肉。曉梅則把人參仔細清洗乾淨——她特意用的山泉水,輕輕衝洗,不敢用力搓揉,生怕把參須洗斷了。清洗乾淨的人參放在竹篩裡,在院子裡通風晾乾,陽光照在上麵,泛著溫潤的光澤。
晚飯的時候,桌子上擺滿了菜:野豬肉燉粉條、涼拌柳蒿芽、野山蒜炒雞蛋、山雞湯,還有林母特意做的糯米糕。一家人圍坐在桌子旁,吃得格外香。林逍把今天在山上發現天麻的事說了,還拿出筆記本給大家看畫的地圖:“那片天麻足足有幾百株,是片天然的大產區,現在不能挖,等十月份再去,到時候挖出來賣了,足夠咱們把養殖場好好擴建一番,再添些新設備。”
沈歌點點頭:“我跟鎮上的藥鋪老板認識,到時候我去問問價格,野生天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對了,你今天起參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書上說人參喜歡長在腐殖質豐富的陽坡,咱們可以在山上找塊類似的地方,試著種點人參籽,說不定以後能有自己的參園。”
林逍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我明天就去山上采些人參籽,再找塊合適的地,試試人工種植。要是成功了,不僅咱們自己能用,還能賣給藥鋪,又是一筆收入。”林父也附和道:“種參是個好營生,就是得細心照料,不能急。我年輕時跟著老參農學過一點,到時候我幫你看著。”
小雅一邊啃著野山雞腿,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舅舅,人參能長小娃娃嗎?我聽村裡的奶奶說,人參會變成小娃娃跑掉。”眾人都被她逗笑了,林逍放下筷子,摸了摸她的頭:“那是老輩人的傳說,人參不會變成小娃娃,但它是很珍貴的藥材,能治很多病,所以咱們要好好保護它,不能亂挖。”小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轉頭看了眼趴在桌底下的雪團,又說道:“那舅舅種人參,我和雪團一起幫你澆水!”雪團像是聽懂了,抬起頭“嗷嗚”叫了一聲,引得眾人笑得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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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林逍把晾乾的人參用報紙包好,放進一個木盒裡,鎖在櫃子裡。沈歌翻著他之前看的《東北藥用植物圖鑒》,指著天麻的插圖問道:“你今天說天麻的莖稈是中空的,葉片沒有葉柄,我記下來了,下次上山我也學著認認。對了,書上說天麻是靠蜜環菌供給養分的,那片天麻周圍有沒有發現蜜環菌?”
林逍想了想,點點頭:“那片幾百株天麻周圍,枯木上全是蜜環菌,黃褐色的菌索像繩子一樣纏滿了樹乾。蜜環菌和天麻是共生關係,有蜜環菌的地方才會長天麻,下次找天麻順著蜜環菌準沒錯,這麼大片天麻,周圍的蜜環菌肯定也不少。”沈歌把這點記在筆記本上,忍不住感歎:“幾百株野生天麻,這可是天大的機緣,等十月挖的時候可得格外小心,彆破壞了生長環境,說不定以後每年都能采。”
第二天一早,林逍就帶著王小寶去山上采人參籽。王小寶跟著林逍乾了這麼久,也學了不少山林知識,看到林逍起的人參,羨慕地說道:“逍哥,你這認參起參的手藝真厲害,這麼隱蔽的人參都能找到。我跟著你這麼久,也隻認識柳蒿芽和婆婆丁。”林逍笑著把《東北藥用植物圖鑒》遞給她:“多看書多跟著學就會了,這書上每種植物都有插圖和特征描述,用心記很快就能認全。”
兩人在山上轉了一上午,采了不少人參籽,又找了塊向陽的坡地,這裡的腐殖質豐富,排水也好,很適合種人參。林逍教王小寶把人參籽均勻地撒在翻鬆的土裡,然後蓋上一層薄土,再鋪一層腐葉,這樣既能保持水分,又能防止雜草生長。“種人參不能急,得三年才能長成三匹葉,五年才能長成五匹葉,咱們得有耐心。”林逍一邊乾活一邊說道。
回到養殖場,二姐和沈歌正在給麅子喂食。二姐看到林逍回來,連忙迎上來:“逍哥,昨天跟你說的新增食料槽的事,我跟沈歌合計過了,已經找村裡的木匠訂做了,大概三天就能做好。還有,食料裡加了苜蓿粉之後,麅子吃得確實比以前多了,毛色也亮了不少。”
林逍點點頭:“做得好。對了,我今天在山上種了些人參,以後咱們養殖場不僅能賣麅子和野兔,明年起還能賣人參,加上秋天那幾百株天麻,收入肯定能翻好幾倍。”沈歌笑著說道:“等十月份挖了天麻,咱們先把養殖場的圍欄加固一下,再新增幾間麅子舍,明年多引進幾對種麅,把規模做起來。”
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灑在養殖場的籬笆牆上,也灑在眾人忙碌的身影上。林逍看著長勢喜人的野兔和麅子,想著山上的參園和秋天即將收獲的幾百株天麻,心裡充滿了希望。他知道,隻要一家人齊心協力,靠著這山林的饋贈和自己的努力,日子一定會越過越紅火,這充滿生機的山林,也會給他們帶來更多的驚喜和收獲。
晚上,林逍坐在燈下,又翻開了《東北藥用植物圖鑒》,在天麻那一頁的空白處,詳細寫下了今天觀察到的特征:“莖稈中空,黃綠色,互生葉無柄,穗狀花序頂生,生於背陰鬆樹林下,伴生大量蜜環菌,群落規模達數百株。”又在旁邊畫了個小小的三角形標記,標注了石頭定位的細節。放下筆,他望向窗外,月光灑在院子裡的竹篩上,篩子裡的人參還在靜靜晾乾,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十月天麻豐收的景象,知道這個秋天,注定會有沉甸甸的收獲在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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