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搖擺不定的合作方態度愈發曖昧,原本順暢的資金和資源渠道也出現了些許滯澀。蘇念和莉莉安不得不花費大量精力進行危機公關,試圖消除那則“荒謬”傳言的影響,一時間竟有些疲於奔命。
臨海彆墅卻仿佛置身於風暴眼,呈現出一種反常的寧靜。洛薇薇每日大半時間都待在庭院中,不再僅僅局限於那方池塘和石榴樹,而是將心神擴展到整個園子的一草一木。
經過玉玦反擊與流言布局,她對自己能力的認知和掌控更深了一層。她不再僅僅將自身力量視為防禦或滋養的工具,更開始嘗試將其與周圍環境進行更深層次的“連接”與“共鳴”。
她坐在廊下,閉目凝神,不再刻意去“引導”或“控製”,而是如同一個穩定的能量核心,將自身那圓融和諧的屏障氣場,緩緩地、自然地與庭院的地脈、流轉的空氣、乃至每一株植物的生命氣息相融合。
起初,這隻是一個模糊的意念。但漸漸地,她生出一種奇妙的感應——她仿佛能“聽”到腳下泥土中水分流動的細微聲響,能“感覺”到陽光灑在葉片上時那溫暖的能量交換,甚至能隱約捕捉到微風拂過不同植物時,帶來的、各自獨特的生命韻律波動。
這並非真正的聽覺或觸覺,而是一種精神層麵的、全方位的環境感知。整個庭院,仿佛成了她身體的延伸,成了她龐大而精密的感知網絡。
一日,一隻誤入庭院、試圖在角落一株名貴蘭花上產卵的罕見飛蛾,剛剛振動翅膀落下,還未觸及葉片,洛薇薇便倏然睜開了眼睛,目光精準地投向那個角落。並非她看到了,而是她“感覺”到了那片區域氣流的異常波動,以及蘭花自身散發出的、極其微弱的“抗拒”意念。
她甚至無需起身,隻是心念微動,周身那與庭院融合的氣場便如同無形的微風,在那株蘭花周圍輕輕拂過。那飛蛾受驚,立刻振翅高飛,消失在牆外。
“草木皆兵……”洛薇薇低聲自語,眸中異彩連連。她終於開始觸摸到“星垣守秘人”傳承中,關於“領域”與“共鳴”的皮毛。若能徹底掌握,這方庭院將不再是單純的居所,而是她的主場,她的堡壘,任何不請自來的“客人”,都將在踏入的第一時間,被她察覺。
與此同時,老城區的安全屋內,氣氛凝重。
蘇念麵前的桌上,攤開放著一卷以特殊藥水處理過的古老皮紙,上麵用晦澀的符號描繪著複雜的人體經絡與能量節點圖,旁邊還有密密麻麻的古體小字注解。這是基金會總部通過絕密渠道,剛剛送達給他的,名為“容器”計劃的初步綱要。
莉莉安站在一旁,看著那卷透著詭異氣息的皮紙,眉頭緊鎖:“蘇先生,這‘容器’計劃……風險是否太高了?強行灌注‘源質’,試圖人為製造可控的‘異常體’,曆史上失敗的例子太多了,而且過程……極其痛苦且不可控。”
蘇念的目光卻緊緊盯著皮卷上那幾個被朱砂重點圈出的能量節點,眼神狂熱而專注。“風險與收益並存。洛薇薇的存在已經證明,與本源之炁深度結合的‘容器’,其價值無可估量。我們無法解析她,無法控製她,那就創造一個我們能夠解析和控製的!”
他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因為內傷和連日來的挫敗,他的精神狀態似乎處於某種危險的邊緣。“總部的‘源質’雖然駁雜不純,遠不如她身上的純淨,但量足夠大!隻要找到合適的‘胚子’,運用這古籍上的秘法,未必不能成功!”
“胚子……”莉莉安心中一寒,“您是指……”
“那個搖滾歌手,陸晨風。”蘇念的聲音冰冷而確定,“他精神力活躍,體質特殊,對洛薇薇有著近乎盲目的崇拜和親近,是極佳的‘共鳴器’和‘承載胚子’。而且,他與洛薇薇關係密切,若他出事,洛薇薇絕不會坐視不理,屆時……或許能逼她露出更多破綻,甚至不得不大量動用那本源之力,為我們創造觀測和捕捉的機會!”
這是一石二鳥的毒計!既試圖製造一個可控的“異常體”,又以陸晨風為餌,逼迫洛薇薇!
莉莉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看到蘇念那偏執而瘋狂的眼神,最終還是將話咽了回去。她知道,接連的失敗已經讓蘇念失去了平常的冷靜,總部對洛薇薇價值的重新評估也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他需要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
“準備一下,”蘇念卷起皮紙,語氣不容置疑,“我們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讓陸晨風‘自然’地接觸到‘源質’的機會。另外,通知總部,我們需要那件能夠穩定‘容器’初期能量暴走的‘定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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