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走下擂台時,雙腿還在發虛。體內那絲靈氣耗得乾乾淨淨,連抬手擦汗的力氣都快沒了,可周圍的目光卻像針一樣紮在她身上——有驚得直咋舌的,有皺著眉嘀咕“肯定是運氣”的,還有人盯著她手裡的鏽劍,眼神裡藏著探究的光。
“破了王碩的防又怎樣?煉氣一層罷了,下輪肯定輸。”
“那劍看著怪怪的,該不會是邪器吧?”
議論聲不大,卻句句鑽進她耳朵裡。林小滿攥緊鏽劍,低著頭往角落走,隻想趕緊找個地方歇口氣。
【這群人懂個屁!】劍靈在她腦子裡炸毛,【剛才那招以巧破力,換他們來試試?也就你這丫頭,贏了還跟受氣包似的!】
林小滿靠在石牆上滑坐下來,後背抵著冰涼的石壁,才勉強壓下胸口的悶意。剛才在擂台上,那種捕捉到王碩防禦節奏、靈力順著劍身自然流淌的感覺,明明就在指尖,可現在回想,又模糊得像抓不住的霧。雲弈那句“劍是延伸的意誌”,醉塵真人的“彆較勁”,忽然在腦子裡串了起來,讓她心裡隱隱發燙。
歇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她扶著牆站起身,打算回藏劍峰。複賽結束後有三天休整期,她得趁這段時間把今天的感悟消化了,再補補損耗的靈氣。
可剛拐過一道彎,就被三個身影堵住了路。
為首的正是劉武。他上次被林小滿劃破褲腰帶,在眾人麵前丟儘了臉,此刻臉上沒了半分平日的囂張,隻剩陰沉沉的怨毒,身後兩個跟班也都是煉氣三層的修為,正用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喲,這不是咱們藏劍峰的‘幸運星’林師妹嗎?”劉武往前湊了兩步,陰陽怪氣的,目光黏在她手裡的鏽劍上,“剛贏了比賽,這是要去哪領賞啊?”
林小滿心裡一緊,下意識把鏽劍往身後藏了藏:“劉師兄,我還有事,想先回去。”
“急什麼?”劉武嗤笑一聲,伸手就要去碰鏽劍的劍柄,“師妹這運氣,該不會全靠這柄劍吧?讓師兄瞧瞧,到底是啥寶貝,能讓你一個煉氣一層的廢物連贏兩場。”
他身後的兩個跟班也圍了上來,一人堵住去路,一人搓著手笑:“就是,好東西得大家一起看,彆藏著掖著啊。”
【媽的!這褲衩男還敢來!】劍靈的聲音瞬間炸了,【丫頭,彆慫!他再敢碰劍,我幫你戳他手!】
林小滿往後退了一步,聲音發緊:“劉師兄,宗門有規矩,不可強搶同門器物!”
“強搶?”劉武臉色一沉,突然伸手去奪劍,“我看你這劍來路不正,說不定是邪器!替宗門檢查,也叫強搶?動手!”
話音剛落,左邊的跟班就抓向她持劍的手腕,右邊的人則攥著拳頭,直接往她麵門砸來!拳風帶著靈力,絲毫沒留餘地——他們根本沒把她當同門,隻想把她打趴下,再搶走鏽劍!
林小滿瞳孔一縮,剛想躲,就聽見一聲冷喝像冰錐似的紮過來:“住手!”
緊接著,一道無形劍氣“咻”地掠過,精準地打在兩個跟班的手腕上。
“啊!”兩人痛呼一聲,手腕瞬間麻了,攻勢戛然而止,捂著胳膊往後退,臉色慘白。
雲弈不知何時站在了林小滿身前,玄色衣袍在風裡動了動,目光冷得能凍住人:“宗門之內,圍攻同門,搶奪器物。你們,想受戒律堂的罰?”
劉武三人看見雲弈,腿都軟了——誰不知道藏劍峰的雲師兄修為深不可測,連長老都要給三分麵子。他們慌忙擺手:“雲師兄恕罪!我們就是跟林師妹開個玩笑,沒真要動手!”
“玩笑?”雲弈往前走了一步,劉武三人嚇得連連後退,“自去戒律堂領二十鞭刑。若是讓我再看見你們找她麻煩...”
他沒說完,可那眼神裡的寒意,讓劉武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忙點頭:“是是是!我們這就去!”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連背影都透著慌張。
雲弈這才轉過身,看向還在發愣的林小滿:“沒受傷?”
“沒...沒有。”林小滿緩過神,心裡湧起一陣暖意——每次她遇到麻煩,雲師兄總能及時出現。
雲弈的目光掃過她微微發顫的手,又落在鏽劍上,聲音輕了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幾日,彆獨自離峰。”說完,便轉身走了,背影很快融進了山道的樹影裡。
林小滿攥著鏽劍,站在原地。原來,她這次贏了王碩,已經成了彆人眼裡的“刺”。
回到藏劍峰,她練得更勤了。每天天不亮就去山道練劍,白天跟著雲弈學招式,夜裡打坐吐納,連吃飯都在琢磨怎麼把靈力和劍招結合得更順。雲弈的警告像根弦,時刻繃在她心裡——沒有實力,下次再遇到劉武這樣的人,就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不錯不錯,這劍揮得比以前穩多了。】劍靈難得沒毒舌,【不過靈力還是太弱,得想辦法多攢點靈石,買些補靈氣的丹藥。】
三天後,排位賽開始。林小滿再次站上擂台時,發現周圍的目光變了——有忌憚,有好奇,卻沒人再敢像之前那樣明著嘲諷。或許是雲弈的警告起了作用,或許是她贏了王碩的事,讓其他人不敢輕易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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