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國棟本以為自己的“酸世界”已經達到了頂峰,沒想到,這酸味還能迭代升級。
就在黃莉雅帶著孩子們在海南享受陽光沙灘的第三天,孫陸雨那看似穩固的“幸災樂禍”陣營,也悄然出現了裂痕。
事情起源於林婉的一個視頻電話。當時祁國棟和孫陸雨正在祁國棟的辦公室裡邊吃午飯邊討論工作,孫陸雨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林婉,便隨手按了免提接通。
“陸雨,”林婉的聲音帶著海風的輕快和一絲興奮,“跟你說個事兒,我看莉雅姐發的朋友圈,她們就在我們酒店附近!太巧了!我剛剛聯係上她了,準備帶著慕舟和暖暖過去找她們會合!這下孩子們有伴了,肯定更開心!”
視頻那頭,還能聽到孫慕舟興奮的喊聲:“爸爸!我要和祁安哥哥一起去抓螃蟹!”以及小孫暖咿咿呀呀的附和。
孫陸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一下,雖然隻有零點幾秒,但一直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到哪怕一絲“同病相憐”痕跡的祁國棟,精準地捕捉到了這一微妙變化。
“哦……好啊,挺好的。”孫陸雨的語氣聽起來還算正常,“那你們玩得開心點,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辦公室裡有了一瞬間的安靜。
祁國棟慢條斯理地夾起一筷子菜,眯著眼睛,用一種仿佛發現了新大陸的語氣,慢悠悠地說:“喲——我說孫副書記,這臉上的表情……有點精彩啊?剛才那聲‘哦’,我怎麼聽著……也有那麼點味道了呢?”
孫陸雨立刻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梗著脖子反駁:“我能有什麼味道?我這是為她們高興!慕舟有伴了,多好!”但他下意識摸了摸鼻子的動作,還是暴露了一絲心虛。
“是嗎?”祁國棟拖長了語調,開始了他遲來的“反擊”,“我剛才可看見了,某人聽到‘會合’倆字,眼皮子跳了一下。怎麼?林婉帶著兒子閨女也投奔溫暖的海南了,留下咱們孫書記獨守空……哦不,是獨守市委大院了?”
他越說越覺得揚眉吐氣,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在“酸”了!
“哎呀呀,這下好了,‘天涯淪落人’又多了一個!剛才誰在那兒笑我來著?笑得最大聲那個!”祁國棟用筷子虛點著孫陸雨,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報複”的快意,“這就叫現世報!讓你揶揄我!讓你說風涼話!現在知道滋味了吧?是不是也覺得這飯有點酸?空氣有點澀?”
孫陸雨被他說得有點掛不住,強撐著場麵:“切!我跟你可不一樣!我這是深明大義,支持家屬豐富文化生活!哪像你,一副離了老婆孩子就活不下去的樣兒!”
“我離了老婆孩子活不下去?”祁國棟提高了音量,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孫陸雨,你摸著良心說,剛才是誰接完電話,那眼神瞬間就空茫了零點五秒?是誰下意識就重複了一遍‘注意安全’?這心啊,怕是也跟著飛到海南去了吧?還嘴硬!”
就在這時,祁雲鐘如同往常一樣,背著手踱步走了進來,準備參與“每日一看留守書記酸態”的固定節目。他一進門就感覺氣氛不對,兩個封疆大吏像鬥雞似的互相瞪著,空氣裡彌漫著比昨天更濃鬱的酸味和……某種同病相憐又互相嫌棄的詭異氣息。
“這是怎麼了?”祁雲鐘不明所以。
祁國棟立刻像找到了裁判,指著孫陸雨告狀:“爸!您來得正好!孫陸雨他也酸了!林婉帶著孩子跟莉雅他們會師海南了!他還擱這兒跟我裝大尾巴狼呢!”
孫陸雨立刻反駁:“祁書記您彆聽他的!我這是正常的關心!他這是自己酸,看誰都酸!”
祁雲鐘看著眼前這倆加起來快八十歲的“封疆大吏”為了誰更“酸”而爭論不休,花白的眉毛挑了挑,臉上露出一絲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清了清嗓子,準備再次施展“耍滑頭”大法,把話題引向諸如“新時期軍民融合深度發展”之類安全無害的方向。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祁國棟和孫陸雨卻突然同時轉過頭,異口同聲地對他喊道:
“爸祁老!您彆打岔!”
“這次您必須評評理!”
祁雲鐘被這突如其來的“統一戰線”噎了一下,看著兩個眼巴巴等著他主持“酸度公道”的下屬,張了張嘴,最終化作一聲長長的、充滿無奈的笑意歎息。
“你們倆啊……真是……”他搖了搖頭,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荒謬又溫馨的場麵。
於是,這天下午,新高橋省最高決策層的非正式碰頭會,主題意外地偏離了宏偉藍圖,變成了兩位核心領導關於“誰才是更合格的留守酸黃瓜”的激烈辯論。
而德高望重的祁老書記,則被迫擔任了這場“酸度測評”的裁判,雖然他全程都在試圖降低會議酸度,並多次未果。
看來,這省委大樓裡的“酸味”,短期內是散不掉了,甚至還有愈演愈烈、酸上加酸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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