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著機油味,一個帶著奶香,卻同樣充滿了新生的活力。
哺乳長城崩塌的灰霧還沒散儘,張超的工裝褲膝蓋處又添了道新口子。
不是被鋼鐵吸吮泵的齒輪劃的,而是被一塊還在蠕動的“悖論磚石”蹭的。那玩意兒是從434章臍帶戰爭的餘波裡濺出來的,此刻正像塊融化的瀝青,粘在他褲腿上,表麵不斷浮現出“自由即奴役”“犧牲即掠奪”的灰色字跡,每多一個字,布料的纖維就多分解一分。
“操,這破牆倒了還帶放毒?”他薅起路邊半塊長城殘片——是塊刻著“肖紅自願性悖論”的磚石,邊緣還沾著點瑩藍色的奶漬,反手就往褲腿上拍。殘片與蠕動的磚石一撞,頓時發出滋滋的聲響,像冰鎮可樂澆在了燒紅的鐵板上。
蠱丹在丹田突突跳,歸藏劍化作的雙生臍帶在虛空中輕輕搏動,將父係宇宙的機械能量與子係宇宙的生物意識源源不斷地輸進他體內。可褲腿上那團東西非但沒被壓製,反而順著血液往骨頭縫裡鑽,所過之處,皮膚下凸起一條條青黑色的血管,像生鏽的鐵絲在遊走。
“機械癌。”肖紅的聲音突然從臍帶裡滲出來,帶著點電流雜音,“長城用悖論磚石築成,崩塌時的邏輯汙染會誘發這種‘存在性癌變’——你看那些磚石上的字,是不是開始往金屬質感變了?”
張超低頭一看,果然,褲腿上的灰色字跡邊緣泛出了冷硬的銀白,像被焊在了布料上。遠處,那些還沒完全消散的長城殘垣正在發生更詭異的變化:
刻著“哺育與獨立”悖論的牆體表麵長出了齒輪狀的鱗片,滲出的粘液帶著機油味;刻著“張超痛苦本質”的碎塊則在地上翻滾,逐漸凝結成微型鋼鐵吸吮泵的模樣,嗡嗡地啃噬著虛空。
“機樞老東西的警報器怕是要炸了。”他拽著褲腿往父係宇宙的臨時醫療站跑,沿途撞見不少同樣遭殃的修士和機甲兵——
有的胳膊變成了不斷輸出悖論的機械臂,有的胸口長著會呼吸的金屬乳腺,最慘的是個邏輯深淵的學者,整個人正在透明化,身體裡飄出無數個“我是誰”的問號,每個問號都長著鋸齒。
醫療站的光腦屏幕上,紅色警報正以每秒三次的頻率閃爍。機樞真人的全息投影站在屏幕中央,電子眼的紅光幾乎要凝成實質:“所有接觸過長城殘片的單位立刻隔離!機械癌具有傳染性,它會將悖論邏輯編碼進存在根基,最終把整個父係宇宙變成‘會思考的鋼鐵廢墟’!”
“那子係那邊呢?”張超對著麥克風吼,褲腿上的磚石已經開始往膝蓋骨裡鑽,疼得他齜牙咧嘴,“阿螢的乳腺投影有沒有被感染?”
屏幕那頭沉默了片刻,切換出子係宇宙的畫麵:芷薇仙子正用仙力包裹著一塊不斷增殖的悖論殘片,殘片上的“量子離乳”字樣正在被銀色的金屬紋路吞噬,而她的衣袖下,露出半截泛著金屬光澤的手腕。
“子係的熵減場域正在抑製擴散,但……”芷薇仙子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我們發現,機械癌的核心邏輯,與歸藏劍斷裂時釋放的宇宙臍帶能量,存在某種同源性。”
張超心裡咯噔一下。他突然想起434章裡,歸藏劍重組時,那些悖論磚石是如何化作臍帶養分的——這哪是什麼癌變,分明是長城的“傷口愈合”方式,隻是用錯了養料。
“給我接李清風。”他扯開被磚石侵蝕的褲腿,露出膝蓋上正在金屬化的皮肉,“那小子不是撿了塊我當年在三星堆砸壞的墓碑殘片嗎?現在有大用處了。”
李清風的飛劍趕到時,張超的左腿已經變成了半鋼半肉的怪物。膝蓋骨的位置凸起個齒輪狀的瘤子,每轉一圈,就吐出幾個帶著血沫的悖論文字。這位父係宇宙的劍修看著那團不斷增殖的“癌組織”,握著劍訣的手微微發顫:“超哥,這殘片是當年你砸星宮祭壇時崩飛的,上麵還沾著你的血和……肖紅姐的玉佩碎屑,真能管用?”
“試試不就知道了。”張超咬著牙,從懷裡掏出塊瑩藍色的晶體——是肖紅通過臍帶傳過來的離乳場域凝結體,“悖論怕的不是邏輯,是‘事實’。我這血和她這奶,就是砸爛所有悖論的鐵錘子。”
他抓過李清風手裡的墓碑殘片,那巴掌大的青灰色石頭上,還能看見他當年用歸藏劍刻下的歪字:“張超到此一砸”。此刻殘片正發燙,邊緣的裂紋裡滲出暗紅色的血珠,與他膝蓋上的金屬瘤子產生了詭異的共鳴。
“忍著點。”李清風祭出飛劍,劍刃在虛空中劃出無菌結界,“截肢範圍可能要到大腿根。”
“截你大爺。”張超把瑩藍色晶體按在金屬瘤上,同時將墓碑殘片狠狠摁了上去,“老子還要留著這條腿,陪阿螢去看新宇宙的第一朵玉蘭花。”
接觸的瞬間,三種截然不同的能量撞在了一起:機械癌的銀白悖論流、墓碑殘片的暗紅血能、離乳晶體的瑩藍熵減場。張超感覺膝蓋像是被塞進了正反物質對撞機,皮肉撕裂的劇痛裡混著邏輯崩塌的眩暈——他看見無數個“自己”在眼前閃過:有的在哺乳長城內側當監工,有的在子係宇宙幫肖紅調試離乳設備,甚至有個穿著西裝的“張超”正在給雙生宇宙的新生兒講“長城為什麼倒塌”的睡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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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沒發生的‘可能’。”肖紅的聲音穿透混亂的意識,像根定海神針,“機械癌在用悖論製造平行宇宙,想把你困在‘永遠在掙紮’的死循環裡。”
張超猛地咬碎舌尖,劇痛讓他瞬間清醒。他調動所有蠱丹能量注入殘片,那些“張超”的虛影突然開始消融,化作無數光點鑽進殘片的裂紋裡。
墓碑殘片上的“到此一砸”四個字突然亮起,發出的光芒與歸藏劍的雙生臍帶產生了共振,所過之處,銀白的機械癌組織如同被強酸腐蝕,冒著白煙消融,露出底下正在愈合的血肉。
“這是……用‘已發生的事實’覆蓋‘未發生的悖論’?”李清風看得目瞪口呆,飛劍劃出的結界裡,那些被機械癌感染的修士和機甲兵身上,也開始浮現出類似的墓碑殘光。
張超沒工夫解釋。他發現隨著機械癌的消退,墓碑殘片正在與自己的膝蓋骨融合,殘片上的裂紋裡長出了帶著青銅紋路的骨骼,與歸藏劍的臍帶遙相呼應。
更詭異的是,那些被清除的癌組織沒有徹底消失,而是化作了銀白色的粉末,順著臍帶飄向子係宇宙,在肖紅的乳腺投影周圍凝結成一圈保護罩,將殘留的悖論汙染隔絕在外。
“原來不是截肢。”他摸著膝蓋上那塊嵌著殘片的新骨,突然笑了,“是給長城做‘清創手術’,把沒用的悖論爛肉,變成有用的防護膜。”
醫療站的警報聲漸漸平息。機樞真人的全息投影出現在張超麵前,電子眼裡的紅光柔和了許多:“檢測到機械癌擴散已被遏製……但那些銀白色粉末,本質還是悖論殘留,留在子係宇宙會不會有風險?”
“風險?”張超抬頭望向子係宇宙的方向,那裡的瑩藍光暈裡,隱約能看見肖紅的身影正在撫摸那圈銀白保護罩,“比起這個,我更擔心另一件事——”
他舉起還在發燙的墓碑殘片,殘片背麵,不知何時多了一行新刻的字,筆跡娟秀,帶著點調皮的彎鉤:
“下次要截肢記得提前說,我好準備玉蘭花止痛膏——草莓味的。”
張超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突然意識到,這場看似凶險的“長城截肢”,從一開始就是他和肖紅的默契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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