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龐大的能量網絡猛地爆發出刺目的白光!所有的旋律、所有的音符瞬間停滯,然後開始逆向流淌!
血珠從焦土飛回指尖,共生爐停止運轉,玉蘭花縮回緊閉的花苞,鋼鐵泵的轟鳴倒退回一片死寂……時間與存在的錄像帶被瘋狂倒放,父係與子係的輝煌與掙紮被無情抹去,最終,一切歸於原點。
“怎麼回事?能量失控了嗎?”張超握緊了滾燙的歸藏劍碎片,本能地進入防禦姿態。然而,就在這片足以讓任何生命陷入永恒絕望的死寂之中,一點微弱的、卻無比堅定的瑩藍色光芒亮了起來。
那是一個嬰兒的啼哭。
聲音很小,卻像一把鑿開混沌的利刃,帶著生命最原始、最不容辯駁的力量。這哭聲,讓他瞬間想起了臍帶走私案中,那個基因序列意外融合了植物光合片段、在絕境中誕生的新生兒,發出的第一聲宣告。
啼哭聲,驚醒了所有陷入停滯的“音符”。
如同聽到了造物主的號令,以那一點瑩藍的啼哭為絕對核心,開始了第二次、也是真正意義上的排列組合!
這一次,不再有父係的鋼鐵秩序與子係的離乳混沌之分,不再有勝利與失敗的界限:鋼鐵泵的轟鳴被馴化,成了啼哭雄渾而可靠的背景節奏;
離乳場域的低語被淨化,化作搖籃曲溫柔繾綣的旋律;甚至連那場幾乎摧毀子係宇宙根基的“機械癌”災難,那些代表毀滅與異化的銀白粉末,都在樂章中變成了跳躍的、帶著一絲叛逆色彩的裝飾音,為整體增添了一抹危險的華麗。
“我們錯了……”肖紅的投影輕聲說,她那由純粹能量構成的眼眶邊緣,似乎有微光在閃爍,“宇宙的‘斷奶期’,從來不是割裂與終結,而是學會……用自己的聲音唱歌。”
“轟——!”
雙生孤島的方向,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張超抬頭,看到那些被稱為“悖論遺民”的人們,正高高舉起他們視若珍寶的、記錄著矛盾與掙紮的悖論殘片,將它們對準虛空中的能量網絡。殘片上那些斑駁的“我們是橋”的字樣,在網絡光芒的照射下迅速融化,化作一道道充滿祈願與和解意味的嶄新旋律,彙入那宏大的樂章之中。
原本在孤島兩側緊張對峙的父係機甲兵團與子係修士方陣,不知何時已放下了武器。冰冷的金屬裝甲表麵,反射著流動的音符光輝,仿佛披上了一層夢幻的紗衣;而修士們飄逸的道袍上,則纏繞著具象化的旋律流光,如同穿著了一件件會唱歌的衣裳。
機樞真人——父係宇宙的最高邏輯執政官,他那顆完全由精密電子元件構成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了一種可以被稱之為“溫柔”的數據流光,他轉向張超,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顫:“這……這就是我們雙生宇宙……本來的……樣子?”
張超咧嘴一笑,故意晃了晃那條還在輕輕哼著歌的機械腿,齒輪隨著樂章的節拍敲擊地麵,發出清脆的“哢噠”聲,像是在為這創世詩篇打拍子。“比您那永遠算不清的能量賬本和戰爭損益報告,”他帶著幾分戲謔說道,“好聽多了,對吧?”
最終,所有的光芒、所有的音符、所有的能量,都收斂、凝聚成了一枚鴿子蛋大小、瑩藍與銀白完美交織、內部仿佛有星雲流轉的晶體,輕輕落入張超攤開的掌心。
晶體觸手溫潤,內部那部用宇宙記憶譜寫的創世詩篇仍在緩緩流淌、循環。仔細聆聽,那最末段的餘韻,既像是嬰兒吃飽奶後滿足的咂嘴聲,又像是歸藏劍最終完整歸鞘時,那一聲沉穩的輕響。溫暖,悠長,帶著無限的可能,以及明確的“未完待續”。
肖紅的投影飄近,虛擬的指尖輕輕觸碰晶體表麵,留下了一道帶著草莓香氣的能量波紋:“他們說,這首由兩個宇宙共同譜寫的詩篇,需要一個名字。”
張超眼前浮現出那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想起她偷偷展示給他的圖案——一個齒輪與一朵玉蘭花奇異地生長在一起。他心中一動,答案脫口而出:
“就叫《奶渣與星辰》吧。”
他掂了掂手中溫暖的晶體,目光仿佛穿透了孤島的界壁,望向無垠的深空。“奶渣,是斷奶時嘴裡最後那點甜味,是過去所有溫暖記憶的殘渣;星辰……”他頓了頓,“是我們要一起去往的未來。”
張超將晶體小心收好,轉身一瘸一拐地往回走,那條機械膝蓋的齒輪間隙裡,依舊在頑固地哼唱著那首詩的片段。
他知道,這首由嬰兒啼哭與代謝波譜開端、由無數生命軌跡譜寫的創世樂章,永遠不會有真正的終章。
畢竟,屬於雙生宇宙的成長,才剛剛撕開包裝紙的一角。
隻是,有一個細節他誰也沒告訴。在那晶體凝結成型的瞬間,他接收到了一段極其微弱、仿佛貼著他識海響起的私密傳訊,那訊息帶著肖紅特有的、帶著一絲戲謔的能量簽名:
“下次修訂樂章,記得把你上次任務被我揍得滿地找牙時,那殺豬般的慘叫聲,編輯得稍微……悅耳一點。”
張超腳步一個踉蹌,哭笑不得地低罵了一句:“……沒良心的能量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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