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磁針指路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7章 磁針指路(1 / 2)

第一節:磁石驚變

朔風卷著雪沫子抽打在甲胄上,發出細碎的劈啪聲,王玄策攥著橫刀的指節早已凍得發白,幾乎要與刀柄的鮫魚皮凍在一起。身後天竺追兵的馬蹄聲像密集的擂鼓,一下下碾過雪原,震得腳下的積雪簌簌震顫。蔣師仁的呼喝混在呼嘯的風雪裡傳來,帶著幾分急促:“王正使!左側山脊地勢陡峭,可暫避鋒芒!”

王玄策猛地旋身,橫刀帶起的寒氣瞬間割開眼前的雪幕,刀風掃過之處,雪花竟凝成細小的冰晶,在空中短暫停留後才墜落。就在刀鋒將要劈向一塊墨色岩壁,借勢減速轉向時,異變陡生——那柄隨他征戰三年、飲過大小數十場戰役鮮血的橫刀,竟突然掙脫掌心,“嗡”的一聲悶響,如被無形巨手牽引,死死貼在岩壁上。更令人心驚的是,刀身密布的梵文咒語竟滲出幽藍微光,那些平日裡毫不起眼的古老文字,此刻像無數條凍僵後蘇醒的蛇,在石麵上緩緩蠕動,光芒忽明忽暗,映得周圍的積雪都染上了一層詭異的藍暈。

“邪門!”蔣師仁的長槊剛重重拄地穩住身形,積雪被壓得四濺,他轉頭便見王玄策伸手去拔刀,指尖剛觸到刀柄,整個人竟被一股無形的吸力扯得一個趔趄,險些撞在岩壁上。蔣師仁忙丟下長槊,三步並作兩步撲過去,兩人合力拽了三次,橫刀卻像在岩壁裡生了根,紋絲不動,刀身的藍光反倒愈發熾烈,將王玄策冷硬如鐵的下頜線條映照得愈發清晰,也映出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驚疑。

“蔣校尉,看岩壁!”王玄策突然低喝一聲,聲音壓過風雪,帶著不容置疑的銳利。

蔣師仁這才注意到,橫刀吸附之處的岩石正在簌簌掉渣,表層的黑色岩皮像乾涸的痂殼般剝落,露出底下赤得像燒紅的烙鐵般的石層。他二話不說,抽出腰間短匕,猛地紮進岩縫,手腕發力猛撬,碎岩飛濺中,一塊臉盆大小的赤鐵礦漸漸顯露出來。石麵異常平整,竟鑿著四個唐楷,筆力沉雄如墜石,筆畫間帶著一股凜然正氣:“李淳風製”。

“是太史令的手筆?”蔣師仁瞳孔驟縮,呼吸都漏了半拍。去年在長安,他曾遠遠見過李淳風校驗渾天儀,那老者指尖劃過的銅環,也曾泛起這般奇異的微光,隻是遠不及此刻橫刀上的藍光這般濃烈。話音未落,王玄策懷中突然飛出個東西,是那枚從被屠戮的使團帳中拚死帶出的銅佛殘核,半個巴掌大的佛首上還凝著暗紅的血漬——那是被中天竺兵殘忍屠戮的三十餘名唐使的血,是他日夜銘記的血海深仇。

銅佛殘核像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在空中劃過一道暗紅的弧線,穩穩落在赤鐵礦上。佛首眉心的血珠緩緩滴落,落在礦石表麵的瞬間,竟與礦石中析出的銀白磁粉纏在一起,如活物般翻滾盤旋。不過片刻,這些混合物竟在半空凝成一輛青銅指南車的虛影,車轅前的木人伸臂直指西北,輪輻間的紋路流轉著淡淡的金光,竟與王玄策貼身收藏的半枚虎符上的紋路分毫不差,連最細微的雲紋轉角都完全重合。

“指南車……”王玄策緩緩摸出虎符按在掌心,冰涼的銅麵傳來一陣細微的震顫,仿佛與空中的虛影產生了某種神秘的共振。使團覆滅那日,衝天的火光染紅了夜空,他就是攥著這半枚虎符,從屍堆裡爬出來的,指尖的血與虎符的銅鏽融為一體,早已分不清彼此。此刻,虎符紋路與車轅指向完美重合,那方向,正是吐蕃邏些城——那裡有能借給他複仇兵力的讚普,有他洗雪恥辱、為使團弟兄報仇的唯一希望。

遠處突然炸響吐蕃騎兵的呼喝,卻不是預想中的衝殺聲,反倒像是夾雜著驚惶與混亂的叫喊。王玄策迅速攀上山脊,撥開眼前的積雪探頭望去,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數百名吐蕃騎兵正在前方雪穀裡亂作一團,他們身上的鐵甲在磁石的強大引力下互相吸附,有的兩人胸甲死死粘在一起,狼狽地摔下馬背,在雪地裡滾作一團;有的頭盔被鄰人的護心鏡猛地扯去,歪在脖子上,露出凍得青紫的耳朵;還有些騎兵的佩刀憑空飛出,在空中相撞,發出刺耳的金屬交鳴聲。戰馬更是受了驚,瘋了般人立嘶鳴,前蹄刨得積雪飛濺,馬蹄踏碎的冰碴裡,散落的箭簇竟像被無形的手撥動著,自動翻身,密密麻麻排成一個歪斜卻清晰可辨的“逃”字,仿佛是上天給出的警示。

“是磁石的力道!”蔣師仁也湊過來,看得目瞪口呆,“李太史這是在此地布了個磁陣?竟有如此威力!”

王玄策腦中飛速轉動,突然想起出發前,李淳風塞給他的那卷《乙巳占》,其中“磁石引鐵,如慈母招子”的批注旁,曾用朱砂畫過一個與眼前礦石形狀相似的圖形,當時他隻當是太史令隨手塗鴉,未曾在意,此刻想來,竟是早有預兆。他猛地拽起蔣師仁,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天竺兵快追上來了,借這磁陣脫身!此乃天助我也!”

話音未落,天竺兵的喊殺聲已近在咫尺,帶著濃重口音的咒罵和彎刀劈砍空氣的呼嘯穿透風雪,刺得人耳膜生疼。蔣師仁剛抄起長槊,就見追在最前的幾名天竺兵突然慘叫著抱在一起——他們腰間的鐵劍被磁石的巨力吸得脫手飛出,在空中撞成一團後,竟齊齊射向山脊,帶著淩厲的破空聲,擦著王玄策的耳畔飛過,“篤篤篤”釘進身後的雪地裡,箭尾還在嗡嗡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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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西北跑!”王玄策拽著蔣師仁,毫不猶豫地躍下岩壁,那柄橫刀仍牢牢粘在磁石上,藍光在風雪中明明滅滅,映得他眼底燃起熊熊火焰,“等借到吐蕃鐵騎,定要踏平中天竺,讓那阿羅那順血債血償,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雪恨!”

兩人踩著被磁化的箭簇組成的“逃”字狂奔,積雪沒到膝蓋,每一步都異常艱難,卻帶著決絕的力量。身後的磁石仍在發出低沉的嗡鳴,仿佛遠古的巨獸在沉睡中呼吸,吐蕃騎兵的混亂呼喝與天竺兵的怒罵漸漸被風雪吞沒,變得越來越遠。蔣師仁回頭望時,隻見那赤鐵礦已被新雪慢慢覆蓋,唯有橫刀的藍光在雪層下若隱若現,像一顆埋在凍土下的複仇火種,正隨著他們奔向西北的腳步,在冰層深處悄然積蓄力量,等待燎原的那一天。

雪地上的足跡很快被朔風撫平,仿佛從未有人經過,但指南車虛影指向的方向,已有隱約的馬蹄聲正衝破風雪——那是王玄策用三十餘條人命和滿腔悲憤鋪就的路,是通往複仇與榮耀的征途,每一步都浸透著血與淚,卻也閃耀著不屈的光芒。他知道,前路必定更加艱險,吐蕃借兵之路不會平坦,中天竺的鐵騎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但隻要心中的仇恨不滅,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他便會一直走下去,直到將那些沾滿使團鮮血的頭顱,祭奠在弟兄們的靈前。

第二節:礦道迷蹤

寒風卷著雪沫子從岩縫灌入,火把的焰苗被吹得歪歪扭扭,將王玄策與蔣師仁的影子投在洞壁上,忽明忽暗如鬼魅。蔣師仁扶著岩壁喘息,肩上的傷口被冷風一吹,疼得他牙關緊咬,卻硬是沒哼出半聲。方才逃出天竺追兵的圍堵已耗儘氣力,此刻順著那股奇異的磁力鑽進這廢棄礦洞,腳下的碎石咯吱作響,倒像是在為死去的魂靈伴奏。

“王正使,您看這個。”蔣師仁突然彎腰,從雪堆裡刨出個鏽跡斑斑的物件。火光湊近了才看清,是隻唐軍常用的錫製水壺,壺身被凍得梆硬,壺底陰刻的“周明”二字已被銅綠啃噬得模糊,卻仍能辨認出那是大唐軍隊的製式刻字。王玄策心頭一沉,伸手在旁邊摸索,果然又觸到幾個同樣的水壺,層層疊疊堆在青銅支架下,像是被人刻意安置在此。

他抬手摘下最上層的一隻水壺,壺口結著冰碴,晃了晃,裡頭竟還有半壺未凍透的水。摩挲著壺底的姓名,王玄策喉頭發緊——使團三十人,如今隻剩他與蔣校尉,可這些水壺分明屬於更早的隊伍。蔣師仁已舉著火把四處探查,隻見洞壁兩側的青銅支架上掛滿了水壺,密密麻麻望不到頭,每個壺底都刻著不同的名字:“趙成”“錢六”“孫武”……筆畫或剛勁如槍,或稚嫩如芽,卻都帶著長安書肆裡特有的起筆頓挫,絕非天竺或吐蕃的匠人所能模仿。

“是貞觀年間的老兵。”蔣師仁突然想起什麼,指著水壺內側的印記,“您看這‘鹹亨’二字,正是十五年前李靖大將軍遠征吐穀渾時的紀年。”王玄策點頭,當年他在太史局當值,曾見過李靖將軍的奏報,提及過在雪山遭遇吐蕃援軍,卻從未聽說有部隊在此滯留。正思忖間,掌心的虎符突然發燙,他下意識地將令牌按向岩壁——刹那間,洞壁的磁礦石竟泛起紅光,如燒紅的烙鐵般沿著岩層脈絡蔓延,在前方照出個丈許寬的洞口,幽深似巨獸之口。

“走。”王玄策攥緊虎符,指腹蹭過令牌邊緣的缺口。那是使團被圍那日,他用虎符砸向阿羅拿順頭盔時崩出的豁口,此刻觸著溫熱的岩壁,竟像是與某種古老的力量呼應。蔣師仁拔刀護在左側,靴底踩過地上的碎骨發出輕響,那些散落的甲片在火光裡泛著冷光,拚湊起來能看出是唐軍明光鎧的形製,胸甲上的獸首紋已被鏽蝕得隻剩輪廓,卻仍能想見當年穿甲者的英武。

越往深處走,空氣裡的鐵鏽味越濃,混著淡淡的血腥氣,像是凝固了十幾年的血痂被重新揭開。蔣師仁突然停步,火把照向紅光儘頭——那裡赫然立著座由兵器壘成的高台:折斷的長矛作柱,殘破的盾牌為壁,最上方橫置的陌刀長達丈餘,刀鞘上的雲紋雖已褪色,卻仍能認出是李靖將軍的佩刀樣式。王玄策在史館見過這幅畫像,那刀柄末端鑲嵌的鴿血紅寶石,此刻正在紅光裡跳動如活物,與他記憶中的模樣分毫不差。

“難怪找不到屍骨。”王玄策盯著祭壇底層的縫隙,那裡露出半截染血的兵符,形製與他懷中的虎符如出一轍。想來是當年的唐軍殘部退入礦洞,用最後的兵器築起這座衣冠塚,卻不知為何全員陣亡。正唏噓間,懷中的銅佛殘軀突然炸開,碎片迸濺中,那隻斷落的佛手竟化作漫天金粉,如被無形的風牽引,紛紛揚揚覆在陌刀上,似為這塵封的兵器鍍上一層佛光。

“這是……”蔣師仁猛地後退半步,握緊了腰間的橫刀。金粉落儘的瞬間,刀身原本鐫刻的“大唐”二字突然扭曲,筆畫流轉間竟化作“吐蕃”二字,蒼勁的隸書帶著雪域高原的凜冽,仿佛有吐蕃勇士在刀身鐫刻誓言。可不等他們從震驚中回神,刀刃上又浮現出細密的字跡,是娟秀的簪花小楷,筆畫間綴著細碎的纏枝紋——那是文成公主獨有的筆跡,王玄策曾在長安見過她為《金剛經》作的注,當時還驚歎於公主將漢家筆墨與吐蕃紋樣融於一體的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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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路通時,唐兵至。”王玄策一字一頓地念出聲,話音未落,懷中的虎符突然躍起,“哢嗒”一聲嵌進祭壇底層的兵符缺口。整座礦洞劇烈震顫起來,磁礦石的紅光驟然暴漲,照亮了洞頂被岩漿熏黑的岩畫:畫上唐軍與吐蕃兵並轡而行,最前方的將領高舉兩麵旗幟,一麵是大唐的朱雀旗,一麵是吐蕃的狼纛,旗幟交纏處,刻著“同仇敵愾”四個大字。

“原來如此。”王玄策茅塞頓開。十五年前李靖的殘部並非全軍覆沒,而是與吐蕃達成盟約,以這磁石礦洞為秘道。那些刻著姓名的水壺,是留給後來者的路標;這座兵器祭壇,是跨越疆域的誓約。他低頭看向懷中虎符,此刻令牌背麵竟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從吐蕃牙帳到此處的路線圖,墨跡新鮮得像是今早剛寫就,仿佛有人早已預見他們的到來。

身後傳來石塊滾落的聲響,蔣師仁拔刀轉身,卻見幾隻被磁化的箭簇從暗處滾出,在地上排成箭頭指向祭壇後方。那裡的岩壁正緩緩移開,露出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窄道,儘頭隱約傳來流水聲,混著雪風穿過峽穀的呼嘯,竟與長安鐘樓的晨鐘有幾分相似的韻律。

“王正使,”蔣師仁的聲音帶著哽咽,他想起使團被圍時,那些弟兄用身體搭成的人牆,想起他們臨死前喊的“正使快走”,“咱們走對路了。”王玄策望著陌刀上逐漸隱去的字跡,突然握緊刀柄——那把李靖的佩刀不知何時已從祭壇落下,穩穩地躺在他腳邊,刀鞘上的紅寶石映著他眼底的火光,像極了二十八個弟兄倒在血泊裡時,最後望向他的眼神,熾熱而堅定。

磁礦石的紅光漸漸柔和,化作引路的燈帶蜿蜒向前。王玄策拾起陌刀,刀身在火光裡輕顫,仿佛在應和十五年前的誓言。蔣師仁最後看了眼那些懸在支架上的水壺,突然對著祭壇深深一揖——不管這些唐軍是如何死去的,他們留下的路,終將由活著的人走完。窄道裡的風帶著暖意,隱約能聞到遠處酥油茶的香氣,王玄策知道,吐蕃已不遠,複仇的兵戈,很快就要出鞘了。

第三節:磁極殺陣

礦洞深處的震顫來得猝不及防,像是地底有巨獸翻身。王玄策剛拾起陌刀,靴底突然傳來一陣失重感——那些散落在地的箭簇竟紛紛躍起,寒光閃閃懸在半空,箭頭齊齊調轉,直指二人咽喉。

“戒備!”蔣師仁猛地將王玄策拽到身後,鏈子刀“唰”地甩出,鐵鏈撞在懸浮的鐵甲碎片上,迸出一串火星。可更多鐵器正從暗處浮起:折斷的矛頭、鏽蝕的甲片、甚至嵌在岩壁裡的馬蹄鐵,都像被無形的手托著,在磁礦石的紅光中緩緩旋轉,邊緣泛起嗜血的冷芒。

“不對!”王玄策突然按住口鼻。空氣中彌漫的鐵腥味竟也在扭曲,那些凝結在岩壁上的暗紅血漬裡,細小的鐵屑正從血痂中剝離,化作無數肉眼難辨的粉末,隨著氣流組成道致命的鐵霧。他剛喊出“閉氣”二字,鐵霧已如毒箭射來,蔣師仁揮盾格擋,盾麵瞬間被鑿出密密麻麻的細孔,像被黃蜂蟄過的蜂巢。

“這些東西受磁石操控!”蔣師仁的鏈子刀纏上最近的半截長矛,猛地發力將其甩向岩壁。可那長矛撞碎後,碎片竟分裂成更多小刃,反而織成更密的殺網。王玄策盯著祭壇上的陌刀,突然想起方才金粉覆刀時的異動——他側身躲過飛旋的鐵環,一把抓住蔣師仁的鏈子刀末端:“纏上那柄陌刀!快!”

鐵鏈如靈蛇竄出,準確纏住陌刀刀柄。蔣師仁猛地扣動鏈首機關,隻聽“哢噠”一聲輕響,刀柄末端竟彈出個青銅轉盤,盤上刻著北鬥七星的紋路。轉盤轉動的刹那,陌刀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白光,一股無形的風暴以刀身為中心炸開——那些懸浮的鐵器像是被狂風卷著的落葉,尖叫著倒飛出去,“劈啪”作響地粘在岩頂,密密麻麻如掛了層鐵甲瀑布。

“這是……強磁風暴?”王玄策望著蔣師仁手中的機關,方才沒注意到這柄李靖佩刀竟藏著如此巧思。蔣師仁喘著粗氣搖頭:“是刀柄裡的磁石機關,方才佛血金粉怕是激活了它。”話音未落,風暴中心突然亮起金光,那些散落的銅佛碎片正逆流而上,在半空拚出個巨大的渾天儀虛影。

儀盤上的刻度在藍光中流轉,最顯眼的是赤道圈旁刻著的一行小字:“貞觀七年,袁天罡改磁偏角”。王玄策瞳孔驟縮——當年他在長安見過袁天罡的渾天儀,那老道曾神秘兮兮地說,天地間的磁針從不是直指正南,需偏三厘方能定準方位,沒想到竟與這礦洞的殺陣有關。渾天儀的指針緩緩轉動,每過一刻度,岩頂的鐵器便震顫一次,仿佛隨時會掙脫磁暴的束縛。

“磁暴快撐不住了!”蔣師仁的額頭滲出冷汗,握著鏈子刀的手開始發麻。機關釋放的強磁正在衰減,岩頂的鐵甲碎片已開始往下掉碎屑,有塊巴掌大的甲片擦著他的肩頭落下,在地上砸出個小坑。王玄策突然看向祭壇底層,那裡的縫隙在磁暴中微微擴大,露出半截灰布道袍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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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渾天儀虛影突然崩裂,金粉四散的瞬間,強磁風暴驟然平息。岩頂的鐵器失去牽引,“嘩啦”一聲砸落,在地上堆成座小丘。煙塵彌漫中,祭壇下方的地麵赫然裂開道縫隙,一具蜷縮的屍骸正躺在那裡——死者穿著褪色的道袍,袖口繡著北鬥圖案,顯然是位方士。最奇異的是他手中緊握的羅盤,指針早已鏽蝕,卻仍死死卡在“生門”的刻度上,仿佛拚儘最後一口氣也要鎖住這個方位。

“是袁天罡的弟子?”王玄策蹲下身,撥開屍骸胸前的破布。道袍懷中露出半卷泛黃的紙頁,封皮上“推背圖”三個字雖已模糊,卻仍能辨認。不等他伸手去拿,紙頁突然冒出青煙,火苗順著字跡蔓延,竟在無火的礦洞裡自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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