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唐幡裂風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3章 唐幡裂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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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金幡杆突然發出龍吟。《般若心經》的經文開始旋轉,將三百具遺骸的殘魂吸入旗麵,原本赤紅的色即是空四字化作鎏金,在風中抖出梵唄聲。王玄策的斷足踩在遺骸破土處,發現地下竟是處唐軍軍械庫,鏽跡斑斑的弩機上,還刻著二字——那是太宗年間最精銳的遠程兵器。

羌人部落的狼旗紛紛倒卷。有個部落首領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的刺青:那是幅微型的長安輿圖,朱雀大街的位置被指腹磨得發亮。他說這是父親臨終前刺的,當年隨王玄策的叔父王思政戍邊,被俘後用十年時間在各部落間傳遞唐軍消息。王正使,他叩首時額頭滲血,這些年我們假意歸附吐蕃,就是等這麵唐幡啊!

蔣師仁的陌刀突然自動出鞘,刀身映出遠處的雪山——那些山峰的輪廓竟與幡麵經文的筆畫重合。王玄策數到第七座雪山時,發現山坳裡藏著十二部羌人的牲畜群,每頭牛羊的耳後都烙著唐式火印,隻是被吐蕃的狼紋掩蓋了大半。將火印燒出來。他的命令剛出口,三百具遺骸手中的半截唐刀突然齊鳴,將周圍的雪塊熔成沸水。

當十二部羌人的牲畜群露出完整的唐式火印時,幡麵的《般若心經》突然射出金光。王玄策看見玄奘大師的身影在光中顯現,正將串菩提子掛在幡杆上——每顆珠子都刻著個被俘唐軍的名字,共三百顆,與破土的遺骸數分毫不差。蔣師仁突然注意到,最末顆珠子上刻著王玄策三字,隻是筆畫尚未填色。

羌人首領們開始解甲。他們從帳篷裡搬出藏匿的唐軍舊物:有褪色的明光鎧,有鏽蝕的橫刀,甚至有個薩滿捧著塊半截的使節杖——那是貞觀年間出使吐蕃的李道宗留下的,杖頭的犛牛尾已變成灰白色,卻仍能聞到長安的柏香。這些年,我們每部都藏著件唐物。吐穀渾首領將使節杖殘段遞給王玄策,就盼著有人能將它們帶回長安。

三百具遺骸突然齊齊跪倒,將半截唐刀插進雪地裡。刀陣中央的雪層融化,露出塊青石板,上麵刻著戍邊軍的血書:生為唐兵死為唐魂若見唐使請告長安我們未降。王玄策的節杖與青石板相觸時,石板突然裂開,裡麵藏著十二部羌人與唐軍的盟誓,用吐蕃文、漢文、梵文三種文字書寫,落款處是貞觀十五年的印鑒。

暮色降臨時,十二部羌人已編入聯軍。他們舉著唐幡前行,幡麵的《般若心經》在月光下泛著銀光,三百顆菩提子隨步伐輕響,如同一支沉默的軍樂。蔣師仁清點人數時,發現正好多出十二名向導——每個羌人部落都派出了最熟悉地形的獵手,他們腰間掛著的,正是用唐軍舊甲熔鑄的令牌。

王玄策的斷足踩在青石板的裂痕處,血珠滴下時,石板突然滲出更多的血字,在雪地上連成通往中天竺的密道圖。他抬頭望向幡麵,玄奘手書的經文旁,不知何時多了行小字:佛說複仇亦是渡厄。遠處的雪山正在共鳴,仿佛千佛在為這支複仇之師誦經,而那麵唐幡,正帶著三百忠魂的遺願,刺破雪域的夜幕向前挺進。

第四節:刀鳴懾敵

王玄策的指腹撫過橫刀吞口,青銅獸首突然睜開眼。這柄刀是當年出使天竺前,安西都護府贈予的儀刀,刀身鏨刻的梵文來自玄奘譯本,原是為求旅途平安,此刻卻在掌心發燙。他反手拔刀的刹那,雪地裡的碎冰突然躍起,在刃麵映出三十裡外吐蕃援軍的旗幟——祿東讚的次子帶著五千騎兵,正踏著雪塵而來。

的一聲震鳴穿透風層。刀身梵文突然脫離鐵刃,二十八個金色字符在空中盤旋,最終組成個丈高的字。王玄策看見每個字符都在滲血,那是過去三十年戰死西域的唐軍血魂,此刻正順著字符邊緣滴落,在雪地上燒出焦痕。十二部羌人首領的佩刀同時出鞘,刀鞘碰撞聲裡混著牙齒打顫的輕響。

蔣師仁的耳墜突然發燙——那是枚吐蕃樣式的銀環,裡麵卻嵌著唐軍的銅扣。他剛握緊陌刀柄,就見部落首領們的佩刀開始震顫,刀鐔處的吐蕃紋飾層層崩裂,露出內層鏨刻的漢文字。最年長的白蘭部首領突然癱坐在雪地裡,他的佩刀刀鐔裂得最徹底,字周圍還刻著貞觀二十三年的日期,正是鬆讚乾布病逝那年。

這是...蔣師仁揮刀挑過柄羌人佩刀,刀鐔內側的裂紋裡滲出朱砂。王玄策認出那是大唐軍匠特有的封蠟,當年文成公主入藏時,曾秘密將三百柄刻有字的佩刀贈予親唐部落,約定若唐軍西進,便以此為信。此刻這些佩刀正齊齊指向吐蕃援軍的方向,刀身折射的陽光在雪地上織成網,將五千騎兵困在光暈裡。

陌刀突然發出龍吟。蔣師仁尚未發力,刀片竟自行分解成百片刀刃,如蝗群般掠過雪原。每片刀片都拖著金芒,掠過吐蕃騎兵的刀鞘時,自動在上麵刻出永為唐臣四字——那些字是用刀氣直接烙進鐵鞘的,筆畫間滲出的火星,在雪地上連成道火線。王玄策數到第七片刀片時,發現它們正圍著祿東讚次子的彎刀盤旋,刀鞘上的吐蕃讚普四字已被刻痕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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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佛最後殘片從幡杆墜落,在雪地裡炸成金粉。佛血混著金粉漫延開來,竟在雪原上凝成幅巨大的唐疆域圖——東起遼東,西至波斯,南抵天竺,每個州府的位置都用朱砂標注。當金粉漫過吐蕃區域時,突然燃起虎形火焰,火焰的爪牙正沿著邏些城的輪廓攀爬,將吐蕃王廷的位置燒得通紅。

那是...蔣師仁指向火焰邊緣,十二部羌人的牧地在疆域圖上閃著綠光,與唐軍戍邊的烽燧連成線。王玄策的橫刀突然指向圖中蔥嶺位置,那裡立刻浮現出座烽燧虛影,燧火正順著疆域圖的脈絡蔓延,點燃了所有標注唐軍駐軍的節點。五千吐蕃騎兵的馬蹄聲突然滯澀,他們坐騎的前蹄在疆域圖邊緣懸空,竟不敢踏入被火焰包裹的吐蕃區域。

火焰中突然浮出王座虛影。紫檀木的椅背上雕著吐蕃日月紋,座墊卻鋪著大唐雲錦,正是鬆讚乾布在邏些城的理政王座。虛影裡的王者穿著雙唐式雲紋靴,靴底沾著的長安泥土尚未褪儘,他緩緩起身時,金冠上的紅纓突然折斷,化作漫天金粉落在疆域圖上——那是吐蕃與大唐的盟誓金粉,此刻正順著火焰的紋路,將吐蕃區域重新染成大唐的赭石色。

王座虛影跪地的刹那,五千吐蕃騎兵的彎刀同時崩裂。祿東讚次子的佩刀斷口處,露出內嵌的唐式鐵牌,上麵刻著貞觀十七年,吐蕃質子祿東讚字樣。王玄策認出這是當年鬆讚乾布送子入唐為質時,太宗皇帝親賜的信物,如今卻成了吐蕃貴族暗藏的投名狀。十二部羌人首領突然齊呼天可汗,聲浪震得雪塵紛飛。

橫刀上的字突然降下金光,將王座虛影的金冠托在半空。王玄策看見冠頂的綠鬆寶石正在融化,露出裡麵包裹的文成公主鳳釵——釵頭的珍珠映出二十年前的場景:鬆讚乾布與文成公主並坐王座,用這枚鳳釵在盟書上蓋印,約定唐蕃一家,永不為敵。此刻鳳釵突然射出光束,將疆域圖上的火焰化作祥雲,吐蕃區域的赭石色裡,漸漸滲出唐式州府的名稱。

蔣師仁的陌刀碎片突然歸位,刀身刻滿了新的梵文——那是玄奘大師增補的經文,意為歸順者得庇護。他揮刀指向最近的吐蕃騎兵,那些士兵突然翻身下馬,解下頭盔露出頭頂的唐式發髻,原來他們中半數是被強征的唐人後裔。最前的騎兵捧著斷裂的彎刀哭喊道:家父是河西屯兵,我們早盼著王師西進啊!

銅佛殘片的最後金光融入疆域圖,圖上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姓名。王玄策認出那是所有在吐蕃境內的唐人,從戍邊士兵到商旅行人,甚至有個梳雙鬟的少女名李婉兒,標注著長安西市胡商之女。這些姓名順著火焰的軌跡遊走,最終在吐蕃區域中心組成字,與橫刀射出的光影重疊。

王座虛影將金冠置於疆圖之上時,邏些城的方向傳來鐘鳴。那是大昭寺的鎏金銅鐘,此刻卻在應和長安的晨鐘,聲波在雪原上撞出唐蕃合璧的回聲。王玄策的橫刀歸鞘時,刀身梵文自動回位,隻是色即是空四字已化作漢文,與刀鞘內側的漢藏同源刻痕嚴絲合縫。

五千吐蕃降兵突然齊跪,將佩刀倒插成柵欄,在疆圖邊緣圍出條通道。蔣師仁清點人數時,發現每個降兵的甲胄內側都縫著塊唐錦,拚起來正是幅完整的《王會圖》,吐蕃使者的位置正對著長安朱雀門。十二部羌人趕著牲畜群踏過疆圖,牛羊耳後的唐式火印在雪地上拓出串串印記,如同一封穿越雪山的降書。

暮色漫過雪原時,王玄策的橫刀仍插在疆圖中央。刀身映出的字與王座虛影的金冠遙遙相對,佛血凝成的疆圖上,吐蕃區域已標出安西都護府吐蕃州的字樣。蔣師仁用陌刀挑起片斷裂的吐蕃彎刀,發現刀片內側刻著行小字:我心向唐,奈何身不由己。遠處的雪山正在共鳴,仿佛千座烽燧同時點燃,將這刀鳴懾敵的時刻,傳向萬裡之外的長安。

第五節:威儀天成

殘幡突然騰起青焰時,王玄策正用節杖丈量雪線。火苗順著幡麵的《般若心經》紋路遊走,卻不傷布料分毫,反倒將玄奘手書的墨跡燒得愈發鮮亮。他數到第七個梵字時,整麵旗幟已化作灰燼,那些黑色的灰蝶在空中盤旋片刻,突然俯衝而下,在雪地上拚出《大唐西域記》終章的全文——墨跡是用未燃儘的金粉寫就,連玄奘批注的天竺戒日王禮遇唐使字樣都清晰可辨。

斷足的傷口突然刺痛。王玄策低頭時,看見血珠正順著靴筒滲出,在空中凝成縷縷金線。這些金線如活蛇般竄向灰燼,將散亂的經文串聯成麵新的唐旗——旗麵是用灰燼與金血交織而成,正麵是唐太宗親書的天可汗禦印,背麵是玄奘譯經時的檀香煙紋,四角還飄著四縷未燃儘的幡布,正是先前撕裂的四片殘角。

王正使!蔣師仁的驚呼混著刀鳴響起。他的陌刀正在雪地裡自行重組,刀片銜接處滲出的已不是鐵水,而是帶著銅鏽的唐軍血——這些血珠在刀身凝成三百道血槽,每個槽內都浮現出個部落名稱:白蘭部、黨項部、吐穀渾...正是方才歸降的十二部羌人,以及沿途收服的二十八部雜胡,加起來整整三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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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策的節杖突然輕顫,杖頭的犛牛尾指向新唐旗的頂端。那裡正懸浮著行赤金大字,是銅佛最後殘片炸裂後凝成的:唐幡所向,跪者生,立者死。每個字都有丈許高,筆畫間遊走著唐軍甲胄的虛影,金芒穿透雪幕,將百裡外的雪山都染成赤金色。十二部羌人首領同時匍匐在地,額頭貼雪的位置,正對著金字投射的光暈。

三千吐蕃鐵騎的馬蹄聲突然驟停。他們本是祿東讚暗藏的精銳,此刻卻在赤金大字前勒馬——馬隊最前方的讚普近侍突然拋弓,檀木弓梢在雪地上摔成兩段,露出裡麵藏著的唐式竹符,符上二字已被汗漬浸得發漲。緊接著,更多的弓被拋向空中,三千張弓在雪幕中組成個巨大的字,弓弦震顫聲如長安的編鐘。

撕袍!不知是誰先喊了聲,吐蕃鐵騎齊刷刷扯開左襟。他們胸口的皮肉翻卷處,露出個個焦黑的烙印——那是唐軍特有的印,火焰紋包裹著字,正是貞觀年間河西軍的標記。最前的千夫長扯開領口時,烙印旁還露出道刀疤,鹹亨元年被俘時烙的,他的聲音混著哭腔,我們假裝歸順十二年,就等這麵唐旗啊!

新唐旗的金血突然順著旗麵流淌,在雪地上拓出幅更大的疆域圖。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圖上的吐蕃區域已完全化作唐土,標注著隴右道吐蕃州的字樣,州府治所正設在邏些城。王玄策數到第三十七處驛站時,發現每個站點旁都畫著支驛使箭,箭羽的樣式與他懷中的通關文牒分毫不差。

蔣師仁的陌刀突然指向馬隊後方。那裡有輛被鐵甲包裹的馬車,車簾被刀氣挑開的瞬間,露出裡麵端坐的老婦——她頭戴唐式花釵,鬢邊插著支鎏金步搖,正是當年隨文成公主入藏的侍女,如今已是七十歲的阿柴婆。老婦顫抖著捧出個錦盒,裡麵是半枚玉印,與王玄策節杖底部的印槽嚴絲合縫:文成公主臨終前說,若見持節唐使,便將此印奉上,證吐蕃歸唐之心。

三百道血槽突然噴出紅光,將新唐旗染成赤紅。旗麵的天可汗禦印開始旋轉,轉出的金光在雪地上凝成座長安城的虛影——朱雀大街上車馬如龍,西市的胡商正用吐蕃語叫賣,東市的鐵匠鋪裡,漢藏工匠正合力鍛造兵器。王玄策的斷足踩進虛影的承天門,傷口飛出的金線突然暴漲,將三千吐蕃鐵騎的印與唐旗連在一起,如同一串巨大的銅鈴。

赤金大字突然降下光柱,罩住最頑固的百名吐蕃兵。他們本是祿東讚的死士,此刻卻在光柱中慘叫——甲胄下露出的不是吐蕃文身,而是被烙鐵燙掉的字疤痕。蔣師仁揮刀挑開其中人身甲,發現心口處還藏著塊唐鏡,鏡麵映出二十年前的畫麵:這百名死士原是唐軍孤兒,被祿東讚擄走後用藥物篡改記憶,唯有這塊鏡能照出本心。

新唐旗的灰燼突然飛起,在赤金大字旁組成行小字:永徽元年,三百唐兒入蕃,今當歸。王玄策認出這是玄奘的筆跡,墨跡裡混著的菩提子粉末,正順著光柱落入百名死士口中。他們的瞳孔突然清明,齊齊跪倒在唐旗前,從懷中掏出磨得發亮的唐軍小旗——那是他們被擄走時,母親縫在衣襟裡的信物。

蔣師仁的陌刀血槽突然滲出金粉,將三百部名稱鍍成赤金。他發現刀身最深處的血槽裡,刻著個極小的字,與父親當年戍邊時的佩刀標記完全相同。王玄策的節杖與唐旗相觸時,杖頭突然彈出幅絹布,上麵是唐太宗親繪的《西域輿圖》,圖上吐蕃的位置,早已用朱筆圈注二字。

暮色降臨時,三千吐蕃鐵騎已解甲。他們將印對著夕陽,金芒在雪地上拚出字,與新唐旗的赤金大字交相輝映。十二部羌人趕著繳獲的輜重緊隨其後,駝隊最前的白犛牛背上,馱著銅佛最後殘片凝成的金冠——冠頂的綠鬆寶石此刻映出長安的宮闕,仿佛在指引這支浩蕩的歸義之師,踏上東歸大唐的萬裡雪原。

王玄策的斷足踩在新唐旗投下的陰影裡,血珠滴在雪地上的疆域圖,正好落在邏些城的位置。他聽見蔣師仁的陌刀在鞘中輕鳴,三百道血槽裡的部落名稱正在增殖,顯然還有更多的西域部落正循著唐旗的金光而來。赤金大字的最後道筆畫突然炸裂,化作漫天星火,在雪幕中拚出玄奘譯經時的批注:王者之威,不在刀兵在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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