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石炮碎牆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7章 石炮碎牆(2 / 2)

“佛塔要塌了!”王玄策的金鐵趾尖在炮台上蹦跳著,義肢裡的銅簧因興奮發出顫音。他看見銅鏡的白光正在減弱,鏡背的梵咒被火焰燒成焦黑,露出底下隱約的唐式纏枝紋——這些青銅鏡竟是用當年天竺使團從長安帶回的銅鏡熔鑄的,難怪會被《大唐西域記》的破解法克製。城頭上的守軍開始潰散,有人抱著裂開的銅鏡跪地哭嚎,仿佛那是什麼通靈的神物。

佛塔的坍塌比預想中更快。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塔基處的磚石如潮水般湧出,三百顆刻滿梵文的石彈從廢墟裡滾了出來。王玄策認出那是“飛火炮”的原型——當年天竺使團以朝貢為名,從長安將作監偷運的圖紙,造出的石彈外層刻著經文,內裡卻空心填著硫磺。這些石彈在陽光下滾動,經文縫隙裡滲出的硫磺粉末,遇上火球的餘燼突然冒煙。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是當年偷的圖紙!”蔣師仁的陌刀挑起一顆石彈,刀麵映出彈身上模糊的“長安製造”刻痕。他突然想起王正使說過,這種飛火炮本是大唐棄用的舊物,因為引信不穩容易自爆,沒想到阿羅那順竟當成了至寶。石彈滾動間撞上佛塔殘垣,外層的經文突然剝落,露出裡麵填著的乾草——看來天竺工匠根本沒弄懂硫磺的配比,隻是胡亂模仿外形。

王玄策突然大笑起來,金鐵趾尖踢飛腳邊的石彈:“用他們的炮打他們的城!”唐軍士兵立刻將飛火炮抬上炮車,蔣師仁親自調整引信——他用吐蕃火鐮刮下火星,將引信截短到恰好飛過河麵的長度。當第一顆飛火炮呼嘯而出時,石彈在空中炸開,硫磺與乾草的混合物雖沒形成大火,卻騰起濃密的黃煙,恰好遮住了剩餘銅鏡的反光。

城頭上的青銅巨鏡徹底失去了威力。最後一麵銅鏡被飛火炮的煙幕籠罩,鏡麵映出的不再是唐軍炮陣,而是阿羅那順驚慌逃竄的身影。王玄策望著那些滾落在地的銅鏡碎片,每塊碎片裡都映著不同的天空——有的是大唐的流雲,有的是吐蕃的雪山,有的是泥婆羅的梯田。他的金鐵趾尖在碎片上重重一碾,銅刺與青銅相擊的脆響,竟像是在為這場炮鏡對決敲下終場的鼓點。

佛塔廢墟的煙塵裡,倒戈的守軍正用石塊砸碎剩餘的銅鏡。一名工匠後裔舉著半塊刻有唐式花紋的鏡片跑來,跪在王玄策麵前。鏡片裡映出的,是唐軍騎兵正跨過臨時木橋,陌刀的寒光與飛火炮的黃煙交織在一起,在殑伽河上空織成一張複仇的大網。王玄策彎腰接過鏡片,斷指撫過上麵的纏枝紋,突然覺得這碎片比任何佛經都更有力量——那是文明留下的印記,從長安到天竺,從未真正熄滅。

第四節:血炮共鳴

城頭上的青煙尚未散儘,三名唐軍炮手突然拔刀割向腕間。熱血噴湧而出,濺在炮身斑駁的木紋上,“貞觀廿年製”的陰刻銘文頓時被染得赤紅,像燒紅的烙鐵在木頭上灼出印記。最年長的炮手姓張,左手缺了三根手指——去年在驛館被阿羅那順的人剁去的,此刻他攥著流血的手腕,將血珠精準地滴進銘文的“觀”字缺口,那是當年工匠特意留下的榫卯暗記。

“是貞觀年間的老兵!”蔣師仁的陌刀在掌心轉了個圈,刀風帶起的血珠落在炮座上。他認出這三人袖口的褪色狼頭標記,那是太宗年間玄甲軍的徽記,沒想到竟還有人活著追隨王正使複仇。血珠順著木紋遊走,在炮車橫梁上彙成細小的溪流,所過之處,吐蕃工匠後來補刻的苯教符咒竟紛紛剝落,露出底下原本的大唐雲紋。

王玄策突然解下腰間的金線。那是文成公主當年贈予吐蕃讚普的禮物,用西域金線編織,裡麵裹著七根極細的鎢絲——這種金屬比烏茲鋼更堅韌,在陽光下泛著暗藍。他單膝跪地,金鐵趾尖按住金線一端,斷指將另一端係在最近的炮架鐵環上,“把所有炮車連起來!”隨著他的號令,八千騎裡的吐蕃繩匠立刻上前,用金線將三百架炮車串成北鬥七星的形狀,鬥柄恰好指向城東佛塔。

“放炮!”王玄策的斷足在地上跺出重響。金線突然繃緊,三百架炮車仿佛被無形的手牽引,拋出的炮石在空中劃出弧線,軌跡竟與天幕上的北鬥七星重合。最亮的“天樞”星位對應著最大的一塊炮石,那上麵還沾著張炮手的血手印;最暗的“搖光”星位則是顆裹著佛經的小石彈,飛行中散開的經卷殘片像星塵般閃爍。蔣師仁仰頭望去,炮石組成的星圖正緩緩旋轉,鬥口對準了黑玉佛陀的胸膛。

陌刀突然發出嗡鳴。蔣師仁感覺刀柄傳來異動,低頭時看見刀身浮現出細密的紋路,與炮座木板下隱約的刻痕相呼應。他反手將刀插入炮座縫隙,刀柄轉動的刹那,地底傳來齒輪咬合的脆響——三十六個青銅齒輪從泥土裡翻出,齒牙間卡著半片竹簡,上麵的隸書赫然是“雷車炮”三個字!公輸班失傳的機括圖竟藏在這裡,每個齒輪的齒數都暗合《考工記》裡的“九六之數”。

銅佛最後一塊殘片突然炸裂。那是佛的心臟部位,裂開時湧出的佛血呈暗金色,濺在青銅齒輪上便發出滋滋聲響。齒輪轉動的速度驟然加快,原本需要十人合力才能搖動的炮車絞盤,此刻竟自行轉動起來,鐵鏈繃緊的聲音如雷鳴般滾過河岸。王玄策看見金鐵趾尖的金線正在發光,鎢絲受熱變得通紅,將北鬥星圖的軌跡映在炮手們的甲胄上,像給每個人都鍍了層星光。

三百架炮車同時轉向。這個過程快得驚人,仿佛有看不見的力量在調整角度,所有炮口最終都對準黑玉佛陀眉心——那裡嵌著顆鴿卵大的琉璃珠,王玄策一眼就認出是大唐西市出品的“破魔琉璃”,當年玄奘西行時曾帶過同款,能在陽光下折射出七色佛光,此刻卻被天竺工匠鑲在佛像上,成了施法的媒介。

“瞄準那顆珠子!”蔣師仁的陌刀直指佛塔。青銅齒輪組突然迸出火星,炮車的射程刻度自動跳到最大數值,連吐蕃騎兵都看得咋舌——這雷車炮的射程竟比閻立德的九轉連環炮還要遠出兩丈。石彈裝填的速度也快了數倍,唐軍士兵隻需將炮石放上托架,齒輪便會自動將其送入炮膛,濺在上麵的佛血與炮手血混在一起,在石麵上凝成奇特的紋路。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城牆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七道縫隙從城根蔓延至垛口,裂縫邊緣的磚塊簌簌剝落,露出裡麵的夯土——那夯土裡竟滲出金液,與第一卷裡銅佛泣血的色澤一模一樣。王玄策的金鐵趾尖碰了碰濺到腳邊的金液,觸感溫熱,還帶著淡淡的檀香,正是大唐皇室供養佛骨時常用的檀香水混合金粉的味道。“是當年隨文成公主入藏的工匠留下的!”他突然明白,這城牆的地基裡混著大唐的鎏金粉末,此刻被血炮的共鳴喚醒了。

金液順著裂縫流淌,在城牆表麵畫出七道弧線,恰好與炮石組成的北鬥星圖對應。最寬的一道裂縫裡露出半截唐式磚銘,刻著“隴右道營造”字樣,那是貞觀年間負責護送公主入藏的工匠隊標記。守軍的哭喊聲從裂縫裡傳出,有天竺士兵試圖用泥土堵塞縫隙,金液卻像有生命般繞過障礙,在城磚上繼續遊走,所過之處,阿羅那順後來加築的磚石紛紛酥化。

蔣師仁突然發現陌刀的刀身正在發燙。刀麵映出的佛塔影像裡,黑玉佛陀眉心的琉璃珠開始閃爍,折射出的光芒不再是七色,而是純粹的血紅。青銅齒輪組的轉動聲越來越急促,炮車的木架因共振發出吱呀的哀鳴,仿佛隨時會散架。他扭頭看向王玄策,發現正使的斷指按在金線末端,金線與鎢絲交接處已燒得通紅,將他的指節燙出焦痕,他卻渾然不覺。

“最後一輪!”王玄策的吼聲裡帶著金屬震顫。三百顆炮石同時離膛,這次裹著的不僅是佛經與血,還有從齒輪組裡刮下的銅屑。炮石穿過金線織成的星圖時,表麵突然燃起火焰,那是佛血與炮手血在高溫下產生的反應,火勢雖小,卻帶著奇異的穿透力。蔣師仁看見最前麵的那顆炮石上,張姓炮手的血手印正與銅佛殘片的紋路重合,像枚血色的印章。

琉璃珠炸裂的瞬間,整座城牆都在搖晃。金液從七道裂縫裡噴湧而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光幕,上麵竟浮現出貞觀年間工匠們的身影——他們正用夯土築牆,腰間掛著大唐的酒葫蘆,嘴裡哼著隴右的小調。黑玉佛陀的頭顱從佛塔頂端墜落,滾到倒戈的守軍腳邊,眉心的破洞處,還粘著半片炮石上的血痕。

王玄策彎腰拾起塊帶著金液的城磚。磚麵上“貞觀廿年製”的銘文已被血浸透,與“雷車炮”的齒輪紋路完美契合。他的金鐵趾尖踢了踢旁邊的青銅齒輪,發現齒牙間卡著根極細的鎢絲,正是從金線裡斷裂的那根。遠處的佛塔仍在坍塌,煙塵裡,三百架炮車的絞盤漸漸停轉,金線與齒輪在暮色中泛著微光,像完成了某種跨越時空的共鳴。

第五節:碎牆見佛

三百顆炮石在半空突然震顫,表麵的血痕與金粉同時沸騰。它們像被無形的線牽引,在空中緩緩靠攏、融合,最終凝成一塊巨大的隕鐵——漆黑的鐵身上布滿凹陷,每個凹痕裡都嵌著《金剛經》的梵文經文,最醒目的“應無所住”四字正滲出白光,起初如螢火般微弱,轉瞬便亮如烈日,刺得人睜不開眼。王玄策眯起眼,看見隕鐵邊緣還粘著唐軍炮手的血布條,與經文的白光交織成紅白色的光帶。

“是佛力加持!”吐蕃隨軍僧兵突然合十跪拜。隕鐵飛行的軌跡漸漸平緩,原本狂暴的氣流被經文白光馴服,竟在鐵身周圍形成旋轉的光輪,將途經的箭雨與碎石紛紛彈開。蔣師仁握緊陌刀,發現刀身映出的隕鐵影像裡,“應無所住”四字正在緩慢移動,最終與他甲胄上的唐式紋樣重合——那是他從軍時被烙鐵燙下的軍徽,此刻竟與經文產生了共鳴。

王玄策突然解下腰間的虎符。青銅符牌上刻著的“討擊使”三字已被血浸得發黑,背麵卻有處隱秘的刻痕,是出發前吏部密刻的“滅竺”二字。他將虎符奮力擲向隕鐵,符牌穿過光輪的刹那,“滅竺”二字突然浮現在經文之間,與“應無所住”形成詭異的對峙。白光驟然轉烈,整段偈語竟被點燃,火焰順著經文紋路蔓延,將隕鐵裹成一團燃燒的火球,連天空的雲層都被映成了金紅色。

火球撞上城牆的巨響震得河床都在顫抖。王玄策的金鐵趾尖陷進泥地三寸,斷足處的銅箍被氣浪掀飛,露出裡麵纏著的唐軍戰旗殘片——那是去年驛館遇害士兵的遺物,此刻正被硝煙染成深褐色。蔣師仁的陌刀劈開撲麵而來的煙塵,刀光所及之處,裂開的城牆後突然顯出人影:三百名穿著唐式圓領袍的工匠,正圍著巨大的熔爐忙碌,他們的襆頭歪斜,袖口沾著銅鏽,卻在看見唐軍旗幟時突然僵住,手中的鐵鉗“當啷”落地。

“是大唐工匠!”蔣師仁的聲音帶著顫音。他認出為首者腰間的銀帶銙,那是將作監工匠特有的配飾,上麵還刻著“貞觀”年號。熔爐裡翻騰的“佛骨”正泛著金黃,仔細看去竟是無數細小的金片,拚湊在一起正是文成公主陪嫁的鎏金佛像輪廓——當年公主入藏時,這尊佛像因體積龐大被拆成三百片,沒想到竟被阿羅那順擄至此處,強迫工匠重新熔煉。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工匠們突然跪倒一片。最年長的老工匠顫抖著指向熔爐:“王正使快看!佛像拆不開了!”王玄策湊近時,發現金片之間竟生出細密的金絲,像有生命般互相纏繞,將碎片牢牢連在一起。熔爐的火焰突然轉青,與蔣師仁陌刀上的火焰同色,金片在火中漸漸融化,卻始終保持著佛像的輪廓,仿佛不願徹底消散。

銅佛最後的殘片在空中散儘。那些金粉並未隨風飄落,反而在廢墟上凝聚,組成八個梵文大字:“牆破佛現,方知非佛”。王玄策的斷指撫過金粉,指尖傳來灼熱感,仿佛這些文字是活的。他突然想起玄奘在《大唐西域記》裡寫的:“佛在心中,非關形骸”,原來阿羅那順擄走的從來隻是佛像,真正的佛性早已刻在工匠們的骨血裡,刻在每塊帶著唐紋的城磚上。

熔爐的焰色突然變得柔和。文成公主的身影從金色火焰中緩緩走出,她的襦裙還是當年入藏時的樣式,裙擺繡著的忍冬紋在火中舒展,竟開出真實的花朵。她手中捧著的經卷正在化作灰燼,灰蝶般的碎片越過工匠們的頭頂,徑直飄向佛塔地宮深處。王玄策順著灰燼的軌跡望去,地宮入口的陰影裡,隱約可見個石台,上麵供奉的才是真正的佛骨——那是玄奘西行時帶回的舍利,被阿羅那順藏在假佛像下,當作最後的護身符。

“原來佛骨一直在這裡。”王玄策低聲道。金鐵趾尖踢開腳邊的碎磚,露出底下刻著的蓮花紋,與長安法門寺地宮的地磚一模一樣。蔣師仁的陌刀突然插入地麵,刀柄轉動時,地宮石門發出沉重的聲響,緩緩向內開啟。門後的石台上,佛骨舍利正泛著溫潤的白光,周圍散落著泥婆羅密探的屍體——他們終究是沒能活著看到這一刻。

穿唐裝的工匠們突然歡呼起來。老工匠顫抖著從懷中掏出半塊銅鏡,鏡麵映出的竟是二十年前文成公主的笑容,那時他們還在吐蕃為公主修建宮殿,誰也想不到會在天竺的廢墟上重見唐旗。熔爐裡的鎏金溶液已冷卻成塊,形狀卻不再是佛像,而是三百個小小的人形,每個都舉著工具,像在繼續未竟的營造。

王玄策望著文成公主的身影漸漸融入火焰。經卷的最後一片灰燼飄進地宮,落在佛骨舍利上,白光突然大盛,將整座城池都籠罩其中。他低頭看向廢墟上的金粉大字,“非佛”二字正在淡化,仿佛在說真正需要被打破的從來不是城牆,而是心中的執念。蔣師仁的陌刀插在城磚裂縫裡,刀身映出的唐軍騎兵正跨過殘牆,他們的甲胄在白光中閃閃發亮,像無數個移動的佛塔。

三百架炮車安靜地立在河岸。炮身上的“貞觀廿年製”銘文已恢複本色,隻是每個字的筆畫裡都多了些金粉,那是銅佛消散時留下的印記。王玄策的斷足重新套上銅箍,金鐵趾尖在地上敲出輕快的節奏,仿佛在為歸來的佛骨、歸來的工匠、歸來的大唐榮耀,奏響一支遲到了二十年的凱歌。

喜歡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請大家收藏:()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最新小说: 200斤真千金是滿級大佬,炸翻京圈! 九州牧雲歌 柔弱嬌嬌殺瘋了,滿朝文武齊下跪 穿成農家寡婦後極品噴子激情開麥 隋末我為王之白甲起遼東 快穿:我靠回收係統玩轉三千世界 我乃翹楚 毒妻 火影:苟在雨隱那些年 渣夫用我換前程,我轉身上龍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