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助我也!”蔣師仁興奮地低呼,“王正使,我們從酒窖出去,便能直插王宮腹地,打阿羅那順一個措手不及!”王玄策卻神色凝重,搖頭道:“不可急功近利。王宮之內必定守衛森嚴,我們雖有密道,卻隻有八千餘騎,若貿然出擊,恐陷入重圍。不如先在此處休整,派人出去探查王宮布防,再結合‘火攻象陣篇’製定戰術,待時機成熟,再一舉破城。”
蔣師仁點頭稱是,立刻安排士兵守住隧道出口,同時挑選幾名精銳斥候,換上從酒窖中找到的天竺仆役服飾,悄悄溜出王宮探查。王玄策則走到酒窖的窗邊,望著王宮的方向,手中摩挲著那枚刻有“唐”字的銅鈴。他想起界碑下的密道圖、《蘭亭序》殘卷上的遺言、《衛公兵法》的火攻之策,還有用骨架支撐裂縫的三百具屍骸,心中滿是感慨——從使團遇襲到如今找到王宮密道,一路走來,雖艱險重重,卻總有英靈與天意相助,這或許就是大唐的國運,是正義不滅的證明。
不多時,斥候返回,帶來了王宮的布防情報:阿羅那順將主力象兵部署在王宮正門,側門僅有百名士兵守衛,王宮內部的守衛則集中在寶庫與宮殿附近,酒窖所在的西側區域防守最為薄弱。蔣師仁聽完情報,立刻鋪開《衛公兵法》殘卷,指著“火攻象陣篇”的條文說道:“王正使,我們可兵分兩路。一路由我率領五千騎兵,從密道出去後突襲側門,奪取城門後,用酒窖中的酒壇裝滿火油,製成簡易火彈,阻攔正門的象兵;另一路由您率領三千騎兵,沿著密道的銅汁線條,繞到王宮後方,突襲寶庫,奪取被搶走的貢品與佛骨,同時切斷象兵的後勤補給。”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王玄策看著蔣師仁的部署,微微點頭:“此計可行,但需注意兩點。一是火彈的使用,務必按照‘火攻象陣篇’的要領,先阻截象兵,再驚擾象群,不可貪功冒進;二是突襲寶庫時,要保護好貢品與佛骨,更要留意阿羅那順的伏兵。”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將士,聲音洪亮地說道:“兄弟們,我們離複仇的目標隻有一步之遙!今日一戰,不僅是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更是為大唐的榮耀而戰!若能破城,我定奏請陛下,為每一位兄弟記功!”
“為大唐!為兄弟!”將士們齊聲呐喊,聲音震得酒窖的酒壇微微晃動。蔣師仁握緊陌刀,對著王玄策行了一禮:“王正使,末將這就出發!”說罷,他帶領五千騎兵,手持裝滿火油的酒壇,悄悄朝著隧道出口移動。王玄策則整理好盔甲,將《蘭亭序》殘卷與銅鈴貼身收好,率領三千騎兵,沿著密道內壁的銅汁線條,朝著王宮後方進發。
隧道內的火光漸漸遠去,隻剩下銅鈴偶爾發出的清脆聲響,像是在為這支複仇之師助威。王玄策走在隊伍最前方,金鐵趾甲踏在台階上,發出“噔噔”的聲響,每一步都堅定有力。他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是一場惡戰,但他更相信,有英靈指引,有兵法相助,有八千餘騎將士的奮勇,他們定能踏平鍵陀羅王宮,讓大唐的旗幟,在北天竺的土地上飄揚
第四節:骨橋傳訊
隧道深處的暗河泛著幽藍的光,水流聲在空曠的地下空間裡回蕩,帶著刺骨的寒意。三百具穿吐蕃甲的唐軍屍骸仍保持著支撐裂縫的姿勢,可就在王玄策率領三千騎兵靠近暗河時,屍骸突然集體轉身,骨骼摩擦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響,像是某種古老的密語。眾人皆是一驚,握緊兵器警惕觀望,卻見屍骸們緩緩倒下,脊椎骨從軀體中分離,在空中拚接成一道弧形的拱橋,穩穩架在暗河兩端。
蔣師仁上前一步,陌刀刀尖輕觸一節脊椎骨,赫然發現骨縫中刻著細密的點與線——竟是摩爾斯密碼!他順著骨縫逐一辨認,很快解讀出信號含義:“無毒”。“王正使,骨橋的密碼是‘無毒’,看來這暗河的水或是周圍並無毒物,可以放心通行。”蔣師仁轉身稟報,語氣中難掩驚歎。這些陣亡將士即便化為骸骨,仍在用獨特的方式為他們鋪路,守護著複仇的道路。
王玄策拄著鐵杖,金鐵趾尖輕輕踏上骨橋,剛一接觸,骨縫中突然滲出金色的絲線,絲線順著他的斷足蔓延,在空中織成密密麻麻的文字。待金線穩定,眾人看清文字內容,竟是《千金要方》中的一則解毒方,詳細記載著解天竺常見毒物的藥材與用法。“阿羅那順慣用毒計,這解毒方來得正是時候。”王玄策心中感慨,俯身將解毒方牢記於心,又讓身旁士兵將藥方謄抄下來,分發給各隊將士。
骨橋穩固如石,將士們有序踏上橋麵,朝著暗河對岸行進。蔣師仁走在隊伍中段,目光掃過下方的暗河,總覺得水下藏著異樣。他停下腳步,雙手緊握陌刀,猛地將刀身劈向河麵。“唰”的一聲,刀氣如利刃般劃破水麵,激起數丈高的水花。就在水花落下的瞬間,一物從河底躍出,帶著古樸的銅光,直直飛向蔣師仁——竟是一根九環錫杖!
錫杖杖身刻滿佛教經文,杖頭的九個圓環碰撞作響,發出清脆的梵音。蔣師仁伸手接住錫杖,仔細一看,瞳孔驟然收縮:“這是玄奘法師的九環錫杖!當年法師西行歸來,曾不慎將其遺失在天竺,沒想到竟在此處!”更令人震驚的是,杖頭的圓環上還掛著一枚金色的令牌,令牌正麵刻著鍵陀羅的圖騰,背麵寫著“調兵”二字——正是阿羅那順調兵的金牌!
“有了這枚金牌,我們便能冒充阿羅那順的部眾,調遣部分守軍,為突襲王宮創造機會!”王玄策快步上前,手指輕撫金牌,眼中閃過精光。可就在此時,他懷中的銅佛最後一塊殘片突然飛出,在空中炸裂開來。暗紅色的佛血從殘片中噴湧而出,如溪流般湧向金牌,將金牌包裹其中。
佛血與金牌接觸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金牌竟開始熔解,化作金色的液體。液體在空中盤旋,逐漸凝聚成一幅地圖,地圖上標注著密密麻麻的紅點,還有一條不斷移動的金線——正是佛骨運輸隊的實時位置圖!“阿羅那順果然在運輸佛骨!”王玄策指著地圖上的金線,“看這路線,他們正朝著王宮後方的密道移動,想必是想將佛骨藏入寶庫。我們必須儘快趕到,截住運輸隊!”
蔣師仁握緊九環錫杖,將調兵金牌的熔液收入皮囊,沉聲道:“王正使,末將願率領一千騎兵,沿地圖路線追擊佛骨運輸隊,您帶其餘人繼續向王宮進發,我們在寶庫彙合!”王玄策點頭應允:“務必小心,若遇強敵,切勿硬拚,以拖延時間為主。”蔣師仁領命,立刻挑選一千精銳騎兵,朝著地圖標注的方向疾馳而去。
就在蔣師仁的隊伍消失在隧道拐角時,骨橋突然燃起火焰。火焰並非灼燒骨骼,而是在骨縫中跳躍,順著脊椎骨蔓延至洞頂。令人驚歎的是,洞頂的火焰竟逐漸組成一個個明亮的星點,星點排列成特定的圖案——正是長安皇城的星象坐標!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是長安的星象!”一名曾駐守長安的唐軍士兵驚呼,“這坐標與皇城上空的星象分毫不差,想必是將士們用最後的力量,為我們指引回家的方向!”王玄策望著洞頂的星象,眼眶濕潤。從使團遇襲到深入地下密道,從找到暗泉到截獲調兵金牌,每一步都有英靈相助,這些犧牲的將士,即便身處異國他鄉的地下,仍牽掛著長安,牽掛著故土。
他抬手對著洞頂的星象行了一禮,聲音堅定:“兄弟們,多謝你們的指引。待我們平定阿羅那順,奪回貢品與佛骨,定會帶著你們的忠魂,一同返回長安!”說罷,他轉身看向剩餘的兩千騎兵,沉聲道:“時間緊迫,我們即刻出發,前往王宮寶庫,與蔣校尉彙合!”
將士們齊聲應和,跟隨著王玄策的腳步,沿著隧道繼續前行。洞頂的星象火焰依舊明亮,照亮了他們的道路,也溫暖了每個人的心房。暗河的水流聲漸漸遠去,前方傳來隱約的腳步聲,王玄策知道,他們離王宮寶庫越來越近,離複仇的終點也越來越近。
行進途中,王玄策不斷回憶著《衛公兵法》的“火攻象陣篇”與《千金要方》的解毒方,心中已對接下來的戰鬥有了周密的計劃。他知道,阿羅那順的守軍雖多,但隻要利用好調兵金牌的便利,配合蔣師仁截擊佛骨運輸隊的行動,定能打亂敵軍部署,一舉攻破王宮。
不多時,前方出現一道石門,石門上刻著鍵陀羅的王室徽章。王玄策示意士兵停下,仔細觀察石門四周,發現門上並無鎖孔,隻有一處與調兵金牌形狀相似的凹槽。他取出皮囊中的金牌熔液,將其倒入凹槽,熔液剛一填滿,石門便發出“轟隆”的聲響,緩緩向兩側打開。
石門後,正是鍵陀羅王宮的寶庫。寶庫內堆滿了金銀珠寶,還有無數從各國掠奪來的貢品,其中便有當年被搶走的大唐使團貢品。王玄策快步上前,撫摸著貢品上的大唐印記,心中湧起一陣激動。可他並未停留,目光快速掃過寶庫,尋找佛骨的蹤跡。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馬蹄聲與廝殺聲——是蔣師仁的隊伍與佛骨運輸隊交上了手!王玄策立刻下令:“全軍出擊,支援蔣校尉,奪回佛骨!”兩千騎兵如猛虎下山,朝著廝殺聲傳來的方向衝去。寶庫外,蔣師仁正率領騎兵與敵軍激戰,九環錫杖揮舞間,敵軍紛紛倒地。看到王玄策的援軍到來,蔣師仁精神一振,大喊:“王正使,佛骨在那輛馬車裡!”
王玄策順著蔣師仁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停在戰場中央,馬車周圍有數十名精銳士兵守護。他立刻指揮騎兵從兩側包抄,自己則手持鐵杖,朝著馬車衝去。守護馬車的士兵拚死抵抗,卻根本抵擋不住唐軍的攻勢。很快,唐軍便突破防線,將馬車團團圍住。
蔣師仁上前,一刀劈開馬車門,車內果然放著一個鑲嵌寶石的金棺——佛骨就在其中!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金棺,遞給王玄策:“王正使,佛骨已奪回!”王玄策接過金棺,心中巨石落地。就在此時,洞頂的星象火焰突然閃爍了幾下,隨後漸漸熄滅——像是英靈們看到佛骨奪回,終於放下了心。
王玄策抱著金棺,望著眼前的將士們,又看向遠處逐漸逼近的敵軍,沉聲道:“佛骨已奪回,貢品也在此處。傳令下去,燒毀寶庫內的敵軍糧草,我們沿密道撤退,返回地麵與主力部隊彙合,準備迎接最後的決戰!”
將士們齊聲應和,開始搬運貢品、焚燒糧草。很快,寶庫內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映紅了每個人的臉龐。王玄策抱著金棺,蔣師仁手持九環錫杖,率領將士們沿著原路返回。他們知道,這場複仇之戰尚未結束,但奪回佛骨與貢品,已為最終的勝利奠定了基礎。而那些用生命指引他們的英靈,也將永遠銘刻在大唐的史冊上,被後人銘記。
第五節:火徑東歸
王玄策踏著焦黑的灰燼前行,每一步落下時,腳下的炭粒都在細微的碎裂聲中托起一朵晶瑩的雪蓮。那雪蓮並非凡間之物,花瓣上凝著未散的寒氣,花蕊深處卻藏著太醫署秘製的解毒丹——丹丸外層裹著一層薄如蟬翼的金箔,在殘陽下泛著微光,是他臨行前太醫院院正親手所贈,說此丹能解百毒,尤其對西域邪火所侵之症有奇效。他指尖拂過花瓣,觸感冰涼,仿佛能透過這虛幻的花影,看見長安城裡太醫署那排曬著草藥的木架,聽見藥臼搗藥的篤篤聲。
身後的佛塔廢墟還在冒著縷縷青煙,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木質氣息與淡淡的金粉味。方才銅佛崩解時的轟鳴猶在耳畔,此刻隻剩下風卷過斷壁殘垣的嗚咽。他停下腳步,回頭望去,隻見蔣師仁正拄著陌刀站在廢墟中央,那柄長刀通體泛著暗紫色的光暈,刀身吸收的骨火還未完全消散,在刀刃邊緣凝成細碎的火星,隨著他的呼吸輕輕明滅。
蔣師仁的手臂微微顫抖,顯然方才吸納骨火耗費了太多內力。他抬手拭去額角的汗珠,目光落在陌刀的刀身上——不知何時,刀身之上竟浮現出幾行娟秀的簪花小楷,筆鋒清麗,墨色如漆,正是文成公主的筆跡。“焦土三舍,佛骨自現”,八個字在刀身流轉,仿佛帶著公主當年遠赴吐蕃時的虔誠與堅韌。蔣師仁喉頭微動,伸手撫過刀身的字跡,指尖傳來微弱的暖意,仿佛是公主留下的餘溫。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玄策兄,”蔣師仁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這字跡……是文成公主的?”
王玄策走近,目光落在陌刀上,緩緩點頭:“不錯,正是公主的簪花小楷。當年公主入吐蕃,曾在長安城外的碑林留下字跡,我有幸見過一次,絕不會錯。”他頓了頓,眉頭微蹙,“隻是不知為何,公主的字跡會出現在你的刀上,還留下這樣一句話。”
兩人正說著,忽然見前方的焦土上泛起一陣金光。那金光從銅佛消散的地方蔓延開來,如同流水般在炭粒上鋪開,最終凝成兩行金色的大字——“以火為盾,以骨為舟”。字跡剛勁有力,帶著一股威嚴之氣,顯然是某種密令。王玄策蹲下身,指尖觸碰金粉,卻發現那些金粉並非實體,一觸即散,隻在焦土上留下淡淡的印記,仿佛是佛力所化的啟示。
“以火為盾,以骨為舟……”蔣師仁喃喃自語,“這是說,我們要依靠火焰抵禦危險,以骨為舟渡過難關?可這裡哪來的骨,又要渡什麼難關?”
王玄策站起身,目光望向西北方。那裡的天空泛著一層淡淡的灰霧,隱約能看見遠處的山巒輪廓。他想起臨行前情報官所說,阿羅那順的殘部正帶著從佛塔中掠走的佛骨,往西北方向逃竄,似乎是想將佛骨運往西域的某個部落,借佛骨的力量召集兵馬,卷土重來。
“或許,這密令是在指引我們找到佛骨。”王玄策沉聲道,“阿羅那順帶走了佛骨,若不將其追回,西域恐再無寧日。方才銅佛消散前留下這密令,想必是希望我們能阻止阿羅那順。”
話音剛落,忽然聽見頭頂傳來一陣尖銳的鳥鳴。兩人抬頭望去,隻見三百隻金翅鳥從灰燼中騰空而起,它們的羽毛在陽光下泛著耀眼的金光,翅膀扇動時帶起一陣狂風,吹散了空中的青煙。金翅鳥盤旋一周後,齊齊朝著西北方飛去,每一隻鳥的喙中都叼著一角唐軍的戰旗——那戰旗是玄甲軍的標誌,紅底黑紋,邊緣雖有些破損,卻依舊透著凜然的軍威。
“是金翅鳥!”蔣師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傳聞金翅鳥乃佛前瑞獸,隻在佛法昌盛之地出現,今日竟會為我們引路?”
王玄策望著金翅鳥遠去的方向,握緊了腰間的佩劍:“這定是佛力相助。阿羅那順帶走佛骨,逆天而行,連瑞獸都不願見他得逞。我們快跟上,莫要讓他跑遠了。”
兩人當即翻身上馬,循著金翅鳥的方向疾馳而去。馬蹄踏過焦土,揚起陣陣炭灰,身後的佛塔廢墟漸漸遠去,隻留下那兩行金色的密令在原地緩緩消散。
行至半途,忽然聽見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王玄策勒住馬繩,示意蔣師仁停下,兩人藏身於一處沙丘之後,探頭望去——隻見一隊騎兵正沿著山道前行,大約有數百人,個個身著黑衣,腰間佩刀,護送著一輛黑色的馬車。馬車由四匹駿馬拉著,車廂封閉,外麵裹著厚厚的黑布,隻在縫隙處隱約能看見一絲金色的光芒,想必佛骨便在其中。
“是阿羅那順的人!”蔣師仁壓低聲音,握緊了陌刀,“玄策兄,我們怎麼辦?他們人多,硬拚恐怕不是對手。”
王玄策眯起眼睛,觀察著對方的陣型。隻見那隊騎兵警惕性極高,前後各有二十人開路,兩側還有騎兵巡邏,馬車被護在中間,防守得密不透風。他思索片刻,目光落在遠處的山穀上——那山穀狹窄,隻有一條通道,若是能將對方引入山穀,再設下埋伏,或許能以少勝多。
“你看那處山穀,”王玄策指向不遠處的山穀,“我們先繞到山穀前方,在穀中設下陷阱,再引他們進來。你我二人分頭行動,你去山穀左側的山坡上準備滾石,我去右側布置火種,待他們進入山穀,我們便前後夾擊。”
蔣師仁點頭,當即策馬朝著山穀左側奔去。王玄策則從馬背上取下隨身攜帶的火折子和硫磺,快速繞到山穀右側。他將硫磺撒在乾草堆中,又在通道兩側的樹乾上綁上浸了油的麻布,隻待時機一到,便可點燃火種,阻斷對方的退路。
不多時,阿羅那順的隊伍便來到了山穀入口。為首的將領勒住馬,警惕地望向穀中,似乎察覺到了異樣。就在這時,蔣師仁在山坡上大喝一聲,手中陌刀一揮,早已準備好的滾石順著山坡滾落,砸向下方的騎兵。
“有埋伏!”為首的將領驚呼一聲,想要下令撤退,卻見山穀右側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焰順著乾草蔓延,瞬間封鎖了退路。騎兵們頓時亂作一團,紛紛拔刀想要突圍,卻被滾石和火焰逼得節節後退。
王玄策手持佩劍,從右側衝出,劍鋒直指那輛黑色的馬車。他身法迅捷,幾個起落便來到馬車前,揮劍斬斷了馬車的韁繩。車廂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阿羅那順的親信從裡麵衝了出來,舉刀便向王玄策砍去。
王玄策側身避開,劍鋒直刺對方的胸口,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他正要打開車廂,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阿羅那順親自帶著一隊精銳騎兵衝了過來,手中長槍直指王玄策的後背。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玄策兄,小心!”蔣師仁見狀,當即從山坡上躍下,陌刀一揮,擋住了阿羅那順的長槍。兩人兵器相撞,發出刺耳的金屬聲,阿羅那順被震得手臂發麻,心中暗驚蔣師仁的內力之強。
“王玄策,你當真要與我作對到底?”阿羅那順咬牙切齒地說道,“佛骨本就不屬於大唐,你若識相,便讓開道路,我還能饒你一命。”
王玄策冷笑一聲:“阿羅那順,你勾結西域部落,劫掠佛塔,殘害百姓,早已犯下滔天大罪。今日我定要將你擒回長安,交由陛下發落,還西域一個太平!”
說罷,王玄策揮劍向阿羅那順刺去,蔣師仁也同時揮動陌刀,兩人一左一右,夾擊阿羅那順。阿羅那順雖然武功不弱,但在兩人的聯手攻擊下,漸漸落入下風。他心中暗道不好,知道今日難以取勝,便虛晃一槍,勒馬向後退去,同時下令道:“撤!快撤!”
騎兵們聽聞命令,紛紛向山穀外突圍。王玄策和蔣師仁想要追擊,卻見阿羅那順從懷中掏出一枚煙霧彈,扔在地上。濃煙瞬間彌漫開來,擋住了兩人的視線。待煙霧散去,阿羅那順和他的殘部早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那輛黑色的馬車和幾具倒在地上的屍體。
蔣師仁氣得一拳砸在樹乾上:“可惡!又讓他跑了!”
王玄策走到馬車前,打開車廂——隻見裡麵放著一個金色的盒子,盒子上雕刻著精美的佛教圖案,打開盒子,裡麵正是那枚佛骨。佛骨通體潔白,泛著淡淡的佛光,仿佛能淨化人心。
“至少我們追回了佛骨。”王玄策將佛骨小心翼翼地收好,“阿羅那順雖然逃脫,但他損失慘重,短時間內應該無法再掀起風浪。不過,他既然選擇繼續西征,想必是想前往西域的大食部落,借他們的力量東山再起。我們必須儘快將佛骨送回長安,同時派人監視阿羅那順的動向,防止他再次作亂。”
蔣師仁點頭,目光望向西北方,眼中帶著一絲擔憂:“西域局勢複雜,大食部落實力雄厚,若是阿羅那順真的與他們勾結,恐怕會給大唐帶來更大的麻煩。”
王玄策拍了拍蔣師仁的肩膀,沉聲道:“無論前路如何,我們身為大唐的將士,都必須守住這份責任。隻要佛骨在我們手中,阿羅那順就無法得逞。現在,我們先帶著佛骨返回驛站,與其他將士彙合,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兩人將佛骨收好,翻身上馬,朝著驛站的方向疾馳而去。夕陽西下,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身後的山穀中,火焰漸漸熄滅,隻留下一地狼藉。而在遙遠的西北方,阿羅那順正帶著殘部在夜色中前行,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王玄策,今日之辱,我定要百倍奉還!待我與大食部落彙合,定要踏平長安,奪回佛骨!”
夜色漸濃,阿羅那順的隊伍消失在西北方的夜色中,而王玄策和蔣師仁則帶著佛骨,朝著東方的長安疾馳。一場新的危機正在西域醞釀,而他們知道,這場守護佛骨、平定西域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喜歡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請大家收藏:()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