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月總攻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1章 血月總攻(1 / 2)

第一節:赤輪淩空

北天竺信度河沿岸的風裹著沙礫,早被戰火燒得發燙。王玄策拄著半截鐵矛站在土坡上,斷足處的麻布浸透暗紅血漬,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肋骨下的舊傷——那是三日前在曲女城外圍,被阿羅那順的象兵踩斷的。他抬頭望向天際,原本澄明的夜空不知何時蒙上層暗紫,像被人用墨汁慢慢暈開,連最亮的啟明星都隱沒了蹤跡。

“王正使!”馬蹄聲自後方疾馳而來,蔣師仁勒住韁繩時,胯下吐蕃戰馬還在不安地刨著蹄子。這位年輕校尉身披泥婆羅貴族贈予的鎏金鱗甲,甲片縫隙裡卡著乾涸的血痂,陌刀斜背在身後,刀柄上的紅綢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聲音帶著剛從前方哨探回來的急促:“北岸聯營的天竺兵動了,看陣型是要趁夜渡河南下,還有……”他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攥緊馬鞍,“弟兄們說,總覺得天上不對勁。”

王玄策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心口猛地一沉。暗紫天幕中央,竟緩緩浮起一輪圓月,可那月色絕非尋常的銀白——先是淡紅,像被血水稀釋過,接著顏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濃,最後竟成了近乎發黑的暗紅,如同剛從活人胸口潑出的血,順著天幕往下淌。血月淩空的瞬間,信度河的流水突然停滯,河麵上的波光全變成了暗紅,連岸邊的蘆葦叢都像被染透,風一吹,晃得人眼暈,仿佛整片天地都浸在了血裡。

“赤輪……”王玄策低聲喃語,斷足在土坡上微微打滑。他想起玄奘法師當年西行歸來時,曾在長安太極宮與他閒談,說天竺有“血月現,兵戈亂”的讖語,那時他隻當是異域傳說,此刻卻覺得那輪血月像隻巨大的眼,正冷冷盯著下方的戰場。

“轟!”三百架唐軍炮車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這些炮車是從吐蕃借兵時,讚普鬆讚乾布特意調撥的,車架上還刻著吐蕃的狼頭圖騰。此刻它們竟無需士兵推送,自行在沙地上挪動,車輪碾過之處,留下深深的溝壑。每架炮車的炮口都緩緩抬起,對準北岸天竺軍營的方向,炮石上裹著的《金剛經》絹卷突然無風自燃,明黃色的火焰竄起三尺高,卻偏偏燒不透炮石,隻在石麵上留下一道道金色的經文印記。

“這……這是怎麼回事?”負責炮陣的吐蕃將領跌坐在地上,手裡的令旗掉在一旁。他帶來的一千兩百吐蕃騎兵,此刻都勒著馬韁往後退,不少人雙手合十,對著血月低聲祈禱——在吐蕃的傳說裡,血月是魔神降臨的征兆,此刻炮車自行校準、經卷自燃的景象,早已超出了他們對戰場的認知。

王玄策咬著牙,用鐵矛撐著身體往前走。他知道不能亂,八千餘騎人馬裡,吐蕃兵一千二,泥婆羅兵七千,雖說是借調來複仇天竺,可畢竟不是大唐嫡係,一旦軍心潰散,彆說複仇,連能不能活著離開北天竺都是問題。他一步步走向炮陣,斷足踏入血月灑下的光暈時,腳底突然傳來一陣灼熱,像是踩在燒紅的鐵板上。

就在這時,血月猛地裂開一道縫隙。不是自然的月蝕,那縫隙筆直得像用刀劈開,黑色的陰影從縫隙裡蔓延出來,漸漸在月輪中央組成一幅星象圖——天狼星居中,周圍環繞著七顆暗星,正是玄奘當年預言過的“天狗食月”之象。王玄策瞳孔驟縮,他記得法師說過,此星象現,必有大變,或為大勝,或為大敗,全看人心向背。

“保護炮陣!”蔣師仁的吼聲突然響起。他見幾名天竺斥候趁亂摸近炮陣,立刻抽出陌刀。那刀本是精鐵打造,此刻被血月紅光一照,刀刃上竟吸附起炮車上的火焰,明黃色的火苗順著刀刃往上爬,卻不燙手,反而在刀身表麵慢慢組成一幅立體的城防圖——城牆、箭樓、護城河的位置清晰可見,正是阿羅那順的老巢鍵陀羅王城的布防!

“是鍵陀羅的布防圖!”泥婆羅將領失聲喊道。他曾隨父君去過鍵陀羅王城,對城牆上的佛塔印記記憶猶新,此刻刀身上的圖案分毫不差,連城西那處易守難攻的暗門都標得清清楚楚。

王玄策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又一道金光從東南方向飛來。那是一枚銅佛殘核,半邊佛臉還能看清慈悲的眉眼,另一半卻布滿彈痕——是三日前在曲女城,被天竺兵用投石機擊碎的佛像殘骸。銅佛殘核徑直飛入血月的裂縫,佛身上殘留的暗紅液體突然滲出,那是之前被士兵塗在佛身上的雞血,此刻卻在月輪中化作金色,像熔化的黃金般流淌,最後凝成一行娟秀的字跡,竟是文成公主最擅長的簪花小楷:“月蝕三刻,王帳當破”。

“文成公主的筆跡!”王玄策眼眶一熱。他曾在長安見過公主抄寫的經文,這字跡溫婉卻有力,絕不會錯。公主遠嫁吐蕃,卻還記掛著他在天竺的處境,這行字不僅是預言,更是給八千將士的定心丸。

北岸突然傳來一陣混亂的慘叫。王玄策和蔣師仁同時望向對岸,隻見阿羅那順的黃金王座在血月紅光下開始融化,那用純金打造、鑲嵌著寶石的王座,此刻像被投入烈火的蠟塊,一點點變形、坍塌。更令人心驚的是,王座底部竟露出三百具屍體——那些屍體穿著吐蕃服飾,臉上還留著工匠特有的老繭,正是一個月前,阿羅那順派人偽裝成商隊,從吐蕃騙走的唐軍工匠!他們本是去天竺教授當地人鑄造鐵器,卻被阿羅那順囚禁,最後活活釘死在王座底部,用鮮血和骸骨支撐起他的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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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畜生!”蔣師仁氣得渾身發抖,陌刀上的火焰竄得更高。吐蕃騎兵看到同胞的屍體,再也按捺不住怒火,紛紛拔出馬刀,對著北岸怒吼。泥婆羅兵也想起了被阿羅那順劫掠的城池,一個個目露凶光,手中的長矛指向天際,仿佛要將那輪血月都捅破。

王玄策深吸一口氣,舉起鐵矛指向北岸:“弟兄們!血月為證,公主為信!阿羅那順殘害我大唐工匠,劫掠我盟友城池,今日便是他的死期!”他的聲音不大,卻在血月的光暈裡傳得很遠,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八千將士的心上。

“殺!殺!殺!”吐蕃騎兵率先發起衝鋒,馬蹄聲震得大地發顫。泥婆羅兵緊隨其後,七千長矛組成一片銀色的森林,在血月紅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蔣師仁翻身上馬,陌刀上的鍵陀羅布防圖仍清晰可見,他回頭對王玄策拱手:“王正使放心,末將必在月蝕三刻前,踏破阿羅那順的王帳!”

王玄策看著潮水般湧向河岸的軍隊,斷足的疼痛似乎都減輕了。血月仍懸在天際,裂縫裡的星象圖愈發清晰,佛血凝成的字跡在月光下閃閃發亮。他知道,這場複仇之戰,從血月升起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結局。信度河的流水重新開始奔騰,這一次,河水裹挾的不再是沙礫,而是即將到來的勝利與正義。

第二節:血刃共鳴

信度河南岸的喊殺聲還未漫過河岸,三百名唐軍士兵突然齊齊翻身下馬。他們是王玄策從長安帶出的嫡係,鎧甲上的明光紋在血月紅光裡泛著冷硬的光,每個人的動作都整齊劃一——左手握住右手腕,右手抽出腰間短刀,刀刃在月下劃過一道寒光,毫不猶豫地割向腕間動脈。

“弟兄們,以血為墨,以心為硯!”為首的唐軍隊正嘶吼著,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滴落在沙地上,瞬間被血月的光暈染成暗金。其餘士兵緊隨其後,一道道血珠從腕間濺起,沒有落地,反而像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緩緩升向空中。血珠在空中彙聚、碰撞,起初是零散的血點,漸漸連成絲線,最後竟在血月下方凝成一卷懸空的經文——正是《衛公兵法》中早已失傳的“血戰篇”全文!

暗紅色的血字在月光裡微微顫動,每一個字都透著股殺伐之氣。“凡戰者,以血明誌,以刃立心……”王玄策仰頭望著空中的血字,斷足處的麻布早已被血浸透,他突然想起年輕時在兵部翻閱殘卷的日子,那時“血戰篇”隻餘下隻言片語,如今竟在北天竺的戰場上,以這樣慘烈又悲壯的方式重現。

“王正使!”蔣師仁勒住馬,目光死死盯著空中的血字。他看到王玄策抬起右腳,金鐵打造的假趾在沙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那是吐蕃工匠特意為他打造的,趾尖鋒利如刀,此刻正順著空中血字的軌跡滑動。當金鐵趾尖觸碰到“血”字的最後一筆時,地底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像是有巨獸在地下蘇醒,沙地上裂開一道道細密的紋路,碎石和沙塵順著紋路往下陷。

“嗡——”三百道金鐵嗡鳴同時響起,震得人耳膜生疼。隻見三百把陌刀從地底破土而出,刀身裹著泥沙,卻依舊難掩鋒利,刀柄上“百煉”二字的銘文在血月紅光下閃閃發亮,竟與月光產生了奇妙的共振,刀身微微顫動,發出的嗡鳴漸漸連成一片,像一支無形的戰歌。

“是當年隨樊將軍出征西域的百煉陌刀!”蔣師仁翻身下馬,快步走到最近的一把陌刀前。他認出這刀的形製——刀身狹長,刀柄纏著防滑的牛皮,正是二十年前樊興將軍平定西域時所用的製式兵器,後來傳聞這批刀隨敗軍埋在了北天竺,沒想到竟藏在信度河岸的地下。他握住刀柄,剛要將刀拔出,卻突然想起方才空中的血字,猛地轉身,對王玄策喊道:“王正使,這些刀或許是……”

話音未落,蔣師仁已提著自己的陌刀衝向地縫。刀刃劈向裂開的沙地,沒有濺起碎石,反而震出一卷泛黃的經卷——那經卷用麻布包裹著,邊角早已磨損,露出裡麵的字跡,正是玄奘法師所著的《大唐西域記》!經卷恰好展開在“鍵陀羅大屠殺”的章節,墨跡早已乾涸,可書頁間竟滲出黑色的血珠,順著字跡往下淌,像是在訴說當年的慘狀。

“鍵陀羅……”王玄策蹲下身,手指輕輕拂過經卷。他曾聽玄奘法師說過,鍵陀羅曾是佛教聖地,卻在三十年前遭天竺軍隊屠城,十萬僧侶和百姓慘死,城池被付之一炬。可這段曆史在天竺的記載裡卻被刻意抹去,如今經卷滲出的黑血,或許就是當年亡魂的怨念。

就在這時,之前飛入血月的銅佛殘核突然墜落,碎片四散開來,有幾片恰好嵌入《大唐西域記》的書頁中。碎片與黑血接觸的瞬間,血月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金光,金光在空中投射出一幕幕影像——那是七年前的場景:大唐使團抵達曲女城,阿羅那順表麵設宴款待,暗地裡卻調集軍隊包圍驛館;使團士兵奮力抵抗,卻因寡不敵眾戰死大半;王玄策被囚禁在暗牢,蔣師仁帶著殘部突圍,背後中箭仍死死護著使團的符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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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當年的真相!”唐軍士兵們看著空中的影像,一個個紅了眼眶。七年前的屈辱與犧牲,此刻全都清晰地呈現在眼前,腕間的傷口還在流血,可他們卻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一股怒火從心底燒起,燒得渾身發燙。

“妖術!”北岸傳來阿羅那順的怒吼。眾人抬頭望去,隻見北岸的高台上,一尊黑玉佛陀突然動了——那佛陀高三丈,由整塊黑玉雕琢而成,原本是鍵陀羅古城的鎮城之寶,被阿羅那順掠奪而來,此刻竟緩緩抬起右手,擋住了血月的光芒。天地瞬間暗了下來,隻有黑玉佛陀的指尖泛著詭異的綠光,像是要將所有的光都吞噬。

蔣師仁握緊陌刀,剛要下令衝鋒,卻突然發現黑玉佛陀的指縫間漏下幾道光柱。那些光柱沒有四散,反而像有生命般,徑直飛向黑玉佛陀的眉心——那裡有一道細微的裂隙,是當年工匠雕琢時留下的瑕疵,此刻卻成了致命的弱點。光柱精準地鎖定裂隙,猛地刺入,黑玉佛陀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眉心的裂隙迅速擴大,綠色的煙霧從裂隙中湧出,在空中化作一張張扭曲的人臉,像是被囚禁的亡魂終於得以解脫。

“原來如此……”王玄策站起身,金鐵趾尖在沙地上劃出一道弧線。他終於明白,血月、經卷、陌刀,還有這黑玉佛陀,都是當年被掩蓋的真相在作祟。阿羅那順妄圖用黑玉佛陀掩蓋自己的罪行,卻沒想到,正是這尊佛陀,成了揭露真相的關鍵。

空中的影像還在繼續,去年使團遇襲的最後一幕浮現——蔣師仁背著受傷的王玄策,在亂箭中衝出重圍,背後是燃燒的驛館,前方是未知的荒野,他們那時或許沒想到,年後,會帶著八千鐵騎,在血月之下,向阿羅那順討還這筆血債。

蔣師仁的陌刀在手中微微顫動,刀柄上的“百煉”銘文與地底的三百把陌刀同時發亮,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網。他轉頭看向王玄策,眼神堅定:“王正使,時機到了!”

王玄策點頭,舉起鐵矛指向北岸的王帳,聲音在血月的光暈裡擲地有聲:“傳令下去,全軍衝鋒!今日,必為去年的弟兄們,為鍵陀羅的亡魂,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三百唐軍士兵率先呐喊,腕間的鮮血仍在滴落,卻在空中與陌刀的金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血色的屏障。吐蕃騎兵和泥婆羅兵緊隨其後,馬蹄聲、刀戈聲、呐喊聲彙聚在一起,順著信度河的流水,衝向北岸的天竺軍營。黑玉佛陀還在掙紮,眉心的裂隙越來越大,而血月依舊懸在空中,像一雙眼睛,見證著這場遲到的複仇。

第三節:月影藏鋒

信度河的浪濤被衝鋒的馬蹄踏碎,暗紅的河水濺在士兵甲胄上,與血月的光暈交融成一片暗沉的紅。就在吐蕃騎兵的前鋒即將抵達北岸時,空中的血月突然劇烈震顫,邊緣泛起細碎的金光,像是被無形的刀刃切割。下一秒,完整的血月竟分裂成三百個殘月,每個殘月都化作一支鋒利的唐軍箭矢,箭杆通體暗紅,箭尾卻拴著一截米白色的布條,布條上用梵文寫滿細密的咒文——那是玄奘法師當年從印度帶回長安的《楞嚴咒》殘篇,據說曾供奉在大慈恩寺的佛塔中。

“箭雨!是血月化箭!”泥婆羅將領抬手擋住眼,隻見三百支箭矢在空中排成整齊的陣列,箭尖直指北岸的天竺軍陣,卻遲遲沒有落下,仿佛在等待某個指令。蔣師仁勒住戰馬,陌刀橫在胸前,刀刃上的鍵陀羅布防圖仍未消散,他轉頭看向土坡上的王玄策,目光裡滿是詢問——這突如其來的箭雨,究竟是吉是凶?

王玄策盯著空中的箭矢,金鐵趾尖在沙地上微微用力。他注意到箭尾的布條在風中飄動,似乎有字印在背麵。“蔣校尉!取一支箭來!”他高聲喊道。蔣師仁會意,雙腿夾緊馬腹,手中陌刀猛地揮出,刀氣卷起一支箭矢,穩穩落在他手中。他策馬奔回土坡,翻身下馬,將箭矢遞到王玄策麵前。

王玄策接過箭矢,手指輕輕扯下箭尾的布條。布條展開,背麵果然有字跡,卻不是梵文,也不是漢文,而是吐蕃特有的密文——筆畫扭曲如纏繞的藤蔓,隻有熟悉吐蕃王室秘辛的人才能辨認。王玄策曾在吐蕃逗留半年,跟著文成公主身邊的侍從學過一些密文,此刻仔細辨認,心臟猛地一跳——布條上寫的竟是佛骨藏匿的坐標!坐標指向鍵陀羅王城西北的一座雪山,那裡正是阿羅那順重兵把守的地方。

“佛骨……原來他一直覬覦的是這個!”王玄策喃喃自語。他終於明白,阿羅那順劫掠大唐使團、屠戮鍵陀羅百姓,甚至不惜囚禁唐軍工匠,都是為了尋找玄奘法師當年留在天竺的佛骨。佛骨在佛教中地位尊崇,若被他所得,不僅能號令天竺的佛教信徒,更能借此與吐蕃、泥婆羅抗衡。

蔣師仁湊過來看了一眼密文,雖認不全,卻也猜到了大概。“王正使,這阿羅那順野心不小!”他握緊陌刀,突然抬手將刀一揮,刀刃對著空中的箭雨劈出一道淩厲的刀氣。刀氣掠過,三百支箭矢上的布條同時被震成粉末,粉末在空中飄散,卻沒有落地,反而在血月的光暈中重新聚合,漸漸組成一座立體的城池影像——朱紅的宮牆、金黃的琉璃瓦、巍峨的朱雀門,正是長安皇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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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中的皇城上空,還浮現出星象圖——北鬥七星清晰可見,紫微垣的位置更是亮得刺眼。就在這時,之前嵌入《大唐西域記》的銅佛碎片突然飛出,化作漫天金粉,裹住了皇城星象圖。金粉與星光交融,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穿透北岸的煙塵,徑直照向那尊黑玉佛陀。

在金光的照射下,黑玉佛陀的軀體漸漸變得透明,眾人清楚地看到,佛陀的脊柱位置,竟嵌著七顆圓潤的舍利子!舍利子泛著淡淡的金光,正是佛骨的核心——七顆舍利真身!原來阿羅那順早已找到佛骨,卻不敢輕易取出,便將其藏在黑玉佛陀體內,借佛陀的威嚴掩蓋舍利的氣息。

“舍利子!”吐蕃騎兵中有人驚呼出聲。吐蕃全民信佛,對舍利子極為敬畏,此刻見阿羅那順竟將舍利子藏在佛陀體內,還用黑玉包裹,一個個怒目圓睜,手中的馬刀握得更緊了。

北岸的高台上,阿羅那順看著這一幕,臉色變得猙獰。他猛地抬手,一把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麵具下露出的不是天竺國王的麵容,而是一張年輕的吐蕃人臉龐!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與吐蕃大論祿東讚有七分相似。“是祿東讚的兒子!”王玄策失聲喊道。他曾在吐蕃見過祿東讚的幾個兒子,眼前這人正是最小的兒子論欽陵!

論欽陵臉上帶著冷笑,右手舉起一把彎刀——那彎刀的形製與大唐製式完全不同,刀身彎曲如新月,刀柄上還纏著一截暗紅色的布條,布條上的血跡早已乾涸,卻依舊能辨認出上麵繡著的大唐使團符節圖案!“王正使,彆來無恙啊?”論欽陵的聲音帶著吐蕃口音,卻又刻意模仿天竺語的腔調,“七年前,在曲女城襲殺你們使團的,可不是什麼阿羅那順,而是我!”

王玄策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上頭頂。七年前的疑問終於有了答案——為何阿羅那順對使團的行蹤了如指掌,為何襲擊者的戰術帶著吐蕃軍隊的影子,為何吐蕃與天竺的關係突然變得密切。原來這一切都是論欽陵的陰謀!他偽裝成阿羅那順,一邊挑起天竺與大唐的矛盾,一邊借天竺的力量削弱周邊國家,妄圖待時機成熟後,一舉掌控北天竺,再回吐蕃爭奪權力。

“你竟敢如此!”蔣師仁氣得渾身發抖,陌刀上的金光愈發熾烈,“七年前的血債,今日一並清算!”他翻身上馬,就要衝向論欽陵,卻被王玄策伸手攔住。

王玄策盯著論欽陵,眼神冰冷:“論欽陵,你以為偽裝成阿羅那順,就能瞞天過海?今日血月為證,舍利為憑,你的陰謀,該收場了!”他抬手將手中的布條粉末撒向空中,粉末與血月的光芒交融,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梵咒,梵咒緩緩旋轉,散發出鎮壓一切邪祟的力量。

論欽陵臉色一變,握緊手中的彎刀,對著身後的天竺士兵喊道:“殺!把他們全部殺光!誰能取下王玄策的首級,賞黃金千兩,封萬戶侯!”天竺士兵在他的威逼利誘下,紛紛舉起兵器,朝著南岸衝來。

蔣師仁勒住馬韁,陌刀直指論欽陵:“王正使,末將願為先鋒,斬下這逆賊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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