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蔣師仁與李三齊聲應道,轉身對著聯軍士兵高聲傳令。號角聲再次響起,這一次,不再是內應的信號,而是進攻的號角,回蕩在鍵陀羅王城的夜空,帶著複仇的決心,也帶著勝利的希望。
第三節:鏡光指路
黑玉佛陀虛影消散的餘煙還在城頭縈繞,甬道內的空氣卻已被一股灼熱的期待填滿。王玄策扶著斷足站穩,金鐵鑄就的假趾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目光掠過五十名密探心口的護心鏡——那些鏡麵還沾著剛才反射光束的餘溫,纏枝蓮紋在血月下發著細碎的光。
“王正使,內城守軍已亂,此刻正是進攻良機!”蔣師仁提著陌刀上前,刀刃上的血漬尚未乾透,卻難掩眼中的急切。他身後,吐蕃騎兵的長弓已拉滿,泥婆羅士兵的長矛在火把下泛著冷光,隻待一聲令下,便要向內城衝鋒。
王玄策卻抬手按住他的手臂,目光緊盯著密探們的護心鏡:“文成公主的護心鏡既能破邪術,未必沒有其他用處。你們看——”他話音未落,甬道內突然刮起一陣旋風,三百麵護心鏡竟同時脫離軟甲,像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緩緩升向甬道頂部。
眾人皆驚,仰頭望著護心鏡在空中盤旋。那些鏡麵在空中調整角度,很快便組成了一個規整的陣型——七麵護心鏡居中,其餘鏡麵環繞四周,赫然是北鬥七星的排布!更令人震驚的是,每麵護心鏡都反射著血月的光芒,無數道光束彙聚在甬道中央,形成一個耀眼的光斑,光斑落在地麵,恰好指向甬道儘頭的一麵夯土牆。
“是佛骨密室的方位!”李三失聲喊道,他曾聽密探統領提過,鍵陀羅王城內藏著玄奘當年帶回的佛骨,密室入口便在甬道附近。此刻鏡光指引,正好印證了傳聞。
王玄策眼中閃過銳光,拖著斷足走向光斑。他抬起金鐵假趾,在光斑中央輕輕劃過——指尖剛觸到地麵,就聽見“哢”的一聲輕響,地麵突然震動起來,青石板順著紋路裂開,露出一個三尺見方的洞口。洞口內黑漆漆的,卻隱約能看到金屬的反光。
蔣師仁立刻舉起火把湊近,火光映照下,一尊青銅羅盤赫然出現在洞口底部。羅盤盤麵刻著密密麻麻的刻度,指針卻隻有一根,此刻正微微晃動,最終穩穩指向西北方向——那裡正是剛才黑玉佛陀虛影升起的城頭,更精確地說,是黑玉佛陀脊柱的裂隙處。
“玄奘大師埋設的羅盤!”王玄策俯身細看,羅盤邊緣刻著一行梵文,經李三翻譯,正是“佛骨所藏,依針而尋”。他心頭一震,原來佛骨竟藏在黑玉佛陀體內,難怪那虛影如此邪異,想必是借佛骨之力滋養邪術。
“王正使,待我劈開鏡陣,咱們直接循著指針方向找過去!”蔣師仁說著,舉起陌刀便要對著頭頂的護心鏡陣劈去。王玄策剛想阻攔,卻見陌刀已帶著風聲揮出,刀身掠過鏡陣下方——就在這時,奇妙的一幕發生了:護心鏡的光束突然全部落在刀身上,刀身瞬間變得透亮,竟映出一幅立體星圖!
星圖清晰得仿佛能觸碰到星辰,北鬥七星、紫微垣、太微垣一一在刀身顯現,而紫微垣的位置,赫然標注著一行鮮紅的字跡:“佛骨歸唐,三刻倒計時”。眾人連忙看向沙漏,沙漏中的細沙已所剩無幾,恰好還能支撐三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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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刻鐘後,佛骨便會歸唐?”泥婆羅將領疑惑道。王玄策卻搖頭:“恐怕是三刻鐘後,佛骨會被天竺賊子轉移。咱們必須在沙漏流儘前找到佛骨!”
話音剛落,他突然想起懷中的銅佛殘核。之前殘核曾激活密道圖,此刻或許能再派上用場。他掏出殘核,對著護心鏡陣輕輕一拋——殘核在空中劃過弧線,落在居中的護心鏡上,殘核表麵的金粉突然脫落,像金霧般裹住所有鏡麵。
金粉與鏡光交融的瞬間,所有光束突然轉向,不再彙聚於地麵,而是齊刷刷地射向甬道入口。那裡,一隊天竺守軍正舉著盾牌衝進來,他們臉上都戴著黃金麵具,麵具上刻著猙獰的梵文,顯然是精銳部隊。
“不好!是天竺的黃金甲衛!”李三驚呼,這支部隊專司守衛密室,戰鬥力極強。可還沒等聯軍士兵舉起兵器,護心鏡的光束已射在黃金麵具上——光束溫度極高,黃金麵具瞬間開始融化,化作液態金水流淌下來,露出甲衛們驚恐的麵容。
甲衛們慘叫著後退,卻被後續衝進來的同伴擋住退路。融化的金液順著盔甲縫隙滲入,不少人因高溫倒地,甬道入口瞬間亂作一團。而那些流淌在地麵的金液,竟順著青石板的紋路緩緩彙聚,逐漸凝成一個個清晰的漢字——“唐”!
一個、兩個、三個……很快,三百個“唐”字布滿甬道地麵。每個“唐”字的筆畫間,都蜷縮著一個身影——那些人穿著破爛的唐軍服飾,頭發花白,身形消瘦,卻依稀能看出工匠的模樣。
“是被囚的唐軍工匠!”蔣師仁眼眶通紅,衝上前想要將他們扶起。王玄策也快步上前,握住一名老工匠的手——老工匠的手布滿傷痕,指甲早已脫落,卻緊緊攥著一塊刻著“李”字的木牌,正是當年唐軍工匠的標識。
“王……王正使?”老工匠聲音沙啞,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咱們……咱們終於等到唐軍了?”
王玄策用力點頭,聲音哽咽:“等到了!兄弟們,我帶你們回家!”
三百名工匠聽到這話,紛紛落淚。他們被囚禁在密室旁的暗格裡,日夜受著折磨,卻始終沒放棄希望,如今終於等到了救援。李三與五十名密探也紅了眼眶,他們潛伏多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救出這些工匠,今日終於得償所願。
“王正使,沙漏快流儘了!”蔣師仁突然提醒道。王玄策抬頭看向沙漏,細沙已所剩無幾。他深吸一口氣,扶起身邊的老工匠:“李三,你帶工匠們先撤到城外,交給吐蕃兄弟看管。蔣校尉,隨我去取佛骨!”
“遵令!”李三與蔣師仁齊聲應道。李三立刻組織工匠撤離,蔣師仁則提著陌刀,緊跟在王玄策身後,向著青銅羅盤指針指向的方向奔去。甬道頂部的護心鏡陣依舊散發著光芒,照亮前路,地麵的“唐”字在火光下熠熠生輝,像是在為他們加油鼓勁——佛骨歸唐的使命,即將在這一刻完成。
第四節:金液傳檄
沙漏的最後一粒細沙落在底盤,甬道內的空氣驟然繃緊。王玄策扶著夯土牆站穩,金鐵假趾在地麵的“唐”字上輕輕一磕,目光掃過滿地未乾的金液——那些從黃金麵具融化而來的金液,此刻還泛著溫熱的光澤,在火把映照下像流動的碎金。他突然想起懷中的《大唐西域記》殘頁,那是玄奘當年親筆所著,扉頁還留著大師的手跡,或許能解開佛骨的最終位置。
“王正使,沙漏已儘,咱們得抓緊時間!”蔣師仁提著陌刀湊過來,刀身映出他緊繃的側臉。剛才護心鏡陣映出的倒計時已到,若不能儘快找到真佛骨,恐怕會被天竺賊子搶先轉移。李三正帶著工匠們往城外撤,甬道內隻剩下聯軍的核心戰力,每個人都握緊兵器,目光警惕地盯著四周。
王玄策點點頭,從懷中掏出絹布包裹的《大唐西域記》殘頁。殘頁因常年攜帶已有些磨損,卻依舊能看清上麵的梵文與漢字。他蹲下身,將殘頁輕輕按入金液中——絹布剛觸到金液,就見金液突然沸騰起來,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力,順著殘頁的紋路緩緩爬升。緊接著,玄奘的筆跡突然從金液中浮出,原本模糊的字跡變得清晰銳利,一行漢字赫然顯現:“真佛骨在佛陀第七節脊”。
“找到了!”蔣師仁興奮地低吼,他立刻抬頭看向城頭方向,黑玉佛陀雖已消散,但其本體想必還立在城頭,第七節脊骨的位置,就是真佛骨的藏身之處。王玄策卻沒有立刻行動,他盯著金液中的字跡,總覺得還有隱情——玄奘大師既已指明位置,為何還要用金液顯字?想必周圍還藏著變數。
就在這時,甬道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一隊穿著天竺守軍鎧甲的士兵衝了進來,足有百人之多。他們手持長矛,步伐沉穩,顯然是訓練有素的精銳。為首的士兵戴著黃金麵具,聲音沙啞地喊道:“唐人休走!佛骨乃我天竺聖物,豈容爾等覬覦!”
“又是黃金甲衛!”李三留下的幾名密探立刻舉起彎刀,擋在王玄策身前。蔣師仁冷笑一聲,提著陌刀便迎了上去:“不過是些藏頭露尾的鼠輩,也敢阻攔我大唐將士!”他手臂發力,陌刀帶著風聲劈向為首士兵的麵具——這一刀勢大力沉,本以為會將麵具劈碎,卻沒想到刀身剛觸到麵具,就聽見“錚”的一聲脆響,刀氣竟震得周圍士兵的麵具同時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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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裂開的黃金麵具下,露出的不是天竺人的麵孔,而是吐蕃人的樣貌!每個人的眉心都烙著一個細小的印記,湊近一看,竟是鴻臚寺密探的編號——“甲三”“乙七”“丙九”……密密麻麻,全是大唐密探的標識!
“是自己人?”蔣師仁收住刀,滿臉詫異。王玄策也皺起眉頭,他沒想到吐蕃軍中竟有如此多的大唐密探潛伏,而且還混入了天竺守軍之中。為首的密探摘下破碎的麵具,對著王玄策單膝跪地:“屬下鴻臚寺密探趙五,奉統領之命,率百名兄弟潛伏在吐蕃援軍之中,暗中配合王正使行動!方才偽裝成天竺守軍,是為了引出藏在暗處的敵人!”
王玄策恍然大悟,連忙扶起他:“辛苦各位兄弟了!若非你們現身,咱們恐怕還會被敵人蒙在鼓裡。”原來這些密探早已混入吐蕃軍中,一路跟隨聯軍來到鍵陀羅,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提供幫助。趙五起身道:“王正使,根據我們探查,天竺賊子在城頭黑玉佛陀體內藏了佛骨仿品,正準備用仿品調換真佛骨,轉移到彆處!”
話音剛落,王玄策懷中的銅佛殘核突然發熱,他掏出殘核一看,殘核表麵的裂紋越來越大,像是即將炸裂。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殘核“嘭”的一聲炸開,碎片飛濺,佛血從碎片中滲出,化作細小的血珠,落在百名密探的眉心編號上。
血珠觸到編號的瞬間,編號突然被染成金色,百名密探同時感受到一股力量湧入體內。他們對視一眼,立刻明白了王玄策的意圖,紛紛轉身,從鎧甲內側取出弩箭,對準城頭黑玉佛陀的基座——那裡正是仿品熔煉的地方,也是真佛骨的藏匿之處。
“放箭!”趙五一聲令下,百名密探同時扣動扳機,弩箭帶著風聲射向城頭。弩箭精準地落在基座的縫隙處,“劈啪”聲不斷,基座表麵的石塊開始脫落。就在這時,城牆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內部撞擊,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城牆從基座處崩塌,露出裡麵的景象——一尊巨大的青銅熔爐正架在火上,熔爐內翻滾著金色的液體,顯然是在熔煉佛骨仿品,而熔爐旁,幾名天竺僧侶正捧著一個錦盒,準備將仿品裝入盒中轉移。
“果然在熔煉仿品!”蔣師仁怒喝一聲,提著陌刀便衝向城頭。吐蕃騎兵與泥婆羅士兵也緊隨其後,箭雨瞬間覆蓋了青銅熔爐周圍的天竺僧侶。那些僧侶見狀不妙,想要帶著錦盒逃跑,卻被密探們的弩箭射中,紛紛倒地。
王玄策拖著斷足走上崩塌的城牆,看著青銅熔爐內的仿品——那仿品通體金黃,形似佛骨,卻散發著邪異的氣息,顯然是用邪術煉製而成。他抬頭看向黑玉佛陀的殘骸,第七節脊骨的位置果然有一個暗格,暗格內泛著淡淡的金光,正是真佛骨的光芒。
“真佛骨找到了!”王玄策高聲喊道,聲音裡滿是激動。蔣師仁與趙五立刻圍過來,警惕地看著四周,防止敵人反撲。聯軍士兵們也歡呼起來,曆經千辛萬苦,他們終於找到了真佛骨,完成了玄奘大師的遺願,也為使團的兄弟報了仇。
夕陽的餘暉此刻穿透雲層,灑在城牆上,將真佛骨的光芒映照得更加耀眼。王玄策伸手取出真佛骨,小心翼翼地用絹布包裹好,緊緊抱在懷中——這不僅是佛骨,更是大唐的尊嚴,是無數將士與密探用生命守護的信仰。他看向身邊的蔣師仁、趙五,以及所有聯軍士兵,眼中滿是堅定:“兄弟們,佛骨已尋回,接下來,咱們要做的,就是將它安全送回長安,讓它重歸故土!”
第五節:唐字歸心
真佛骨被小心裹進絹布的瞬間,城牆崩塌揚起的煙塵還未散儘,地麵上那些由金液凝成的“唐”字突然泛起微光。王玄策剛將佛骨護在懷中,就覺斷足處傳來一陣溫熱——那些散落在青石板上的“唐”字金液,竟像有了生命般,順著地麵紋路緩緩流動,齊刷刷地湧向他的金鐵假趾。
眾人皆驚,駐足望著金液彙聚的景象。隻見金液順著假趾的紋路攀爬,在金屬表麵逐漸凝結,原本冰冷的假趾竟透出暖金色的光。不過瞬息之間,金液已在趾尖凝成一枚巴掌大小的虎符,虎符正麵刻著“鴻臚寺”三字,背麵是一隻威風凜凜的猛虎,紋路清晰得能看清虎爪的細節——正是失傳多年的鴻臚寺虎符!
“是鴻臚寺的調兵虎符!”蔣師仁快步上前,眼中滿是震驚。這虎符乃大唐出使西域的信物,持有虎符者可調動沿途唐軍與密探,當年使團遇襲時虎符遺失,沒想到竟在此刻由金液重鑄。王玄策抬手握住虎符,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卻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仿佛有無數將士的意誌凝聚其中。
“有了這虎符,咱們後續西征便名正言順!”王玄策握緊虎符,目光掃過身邊的聯軍士兵。吐蕃騎兵統領見狀,立刻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吐蕃一千二百騎,願隨王正使西征,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泥婆羅將領也緊隨其後,舉起長矛高呼:“七千泥婆羅精銳,誓死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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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師仁提著陌刀上前,剛要開口響應,卻見刀身突然亮起——之前吸收的金液能量在此刻爆發,刀身泛著與虎符同源的金光。他順勢將刀對準不遠處的青銅熔爐,刀刃剛觸到熔爐邊緣,刀身竟浮現出一行娟秀卻不失剛勁的字跡,正是文成公主的筆跡:“城門既開,佛骨當歸”。
這八字終極密令,如驚雷般在眾人耳邊炸響。王玄策望著刀身的字跡,突然明白文成公主的苦心——從城門暗刻時辰,到護心鏡破邪術,再到此刻的終極密令,她早已為唐軍西征鋪好前路,隻為讓佛骨重歸故土,讓大唐威嚴震懾西域。
“文成公主的密令,便是我等的使命!”王玄策高聲喊道,將虎符舉過頭頂,“今日鍵陀羅城已破,佛骨已尋回,但西征之路才剛剛開始!天竺賊子若敢再犯,咱們便提兵北上,直搗天竺王城,讓西域諸國知曉,我大唐將士的鐵血丹心!”
“西征!西征!西征!”八千餘騎人馬齊聲呐喊,聲音震得殘牆簌簌掉灰,連遠處山林的飛鳥都被驚得四散飛起。就在這時,空中突然傳來一陣細碎的光點——之前炸裂的銅佛殘片,正隨著風緩緩聚攏,卻在觸及陽光的瞬間開始消散,化作點點金粉飄落。
三百名內應見狀,突然齊刷刷地拔出腰間短刀。趙五率先割破手指,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殘牆上,他握著帶血的手指,在牆上一筆一劃地寫下“誓死效唐”四字。其餘內應紛紛效仿,指尖的鮮血染紅了殘牆,密密麻麻的“誓死效唐”鋪滿了整麵牆,字跡雖歪歪扭扭,卻透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決絕。
血字剛寫完,銅佛的金粉恰好落在牆上,與血字交融在一起,讓“誓死效唐”四字泛出淡淡的金光,仿佛被刻進了殘牆深處,永不褪色。王玄策看著這一幕,眼眶發熱——這些密探潛伏異域多年,忍辱負重,隻為心中的“唐”字,這份忠誠,足以載入史冊。
蔣師仁收起陌刀,走到王玄策身邊,聲音堅定:“王正使,西征的糧草與戰馬已清點完畢,吐蕃與泥婆羅的兄弟們都已休整妥當,隨時可以出發。咱們下一步,是先北上平定天竺殘餘勢力,還是向西聯絡西域諸國?”
王玄策抬頭望向西方,夕陽正緩緩沉入地平線,餘暉將天際染成金紅。他握緊手中的虎符與佛骨,沉聲道:“先北上!天竺殘餘勢力若不肅清,必成後患。待平定北方,再向西進發,讓西域諸國見證大唐的實力,讓他們知道,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
“遵令!”蔣師仁高聲應道,轉身對著聯軍士兵傳令。號角聲再次響起,這一次,不再是內應的信號,也不是攻城的指令,而是西征的號角,悠長而堅定,回蕩在鍵陀羅城的上空,也回蕩在每個人的心中。
吐蕃騎兵率先翻身上馬,彎刀在餘暉下泛著冷光;泥婆羅士兵扛起長矛,邁著整齊的步伐跟上;三百名內應擦乾手指的血跡,融入隊伍之中,目光堅定地望向北方。王玄策翻身上馬,金鐵假趾踩在馬鐙上,手中的虎符與佛骨緊貼胸口,他回頭望了一眼殘牆上的“誓死效唐”,隨即策馬向前,身影融入西征的隊伍之中。
隊伍緩緩向北進發,馬蹄聲與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在曠野中奏響西征的序曲。殘陽下,鍵陀羅城的輪廓逐漸變小,而西征的道路,正向著更遠的遠方延伸——那裡有未平的戰亂,有未知的挑戰,卻也有大唐的威嚴,有將士們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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