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佛光渡厄!”吐蕃將領雙手合十,滿臉敬畏。泥婆羅將士也紛紛放下彎刀,對著舍利躬身行禮。王玄策卻目光銳利,盯著舍利虛影——藥師佛的手勢似乎在指引著什麼,他順著虛影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河心的濁流突然翻滾起來,七具穿著天竺醫官服飾的屍體,從河底緩緩浮了上來。
這七具屍體麵色青黑,顯然是中瘴毒而死。蔣師仁策馬上前,陌刀刀尖輕輕挑起一具屍體的脊柱——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脊柱中塞著的不是骨髓,而是一卷卷泛黃的紙頁。他伸手抽出一卷,展開一看,紙頁上的字跡竟帶著王羲之《蘭亭序》的韻味,顯然是摹本,可內容卻不是詩文,而是字字泣血的認罪書!
“罪臣乃天竺太醫院屬官,奉命與吐蕃大論勾結,以銅釘嵌骨、屍油浸藥,製造瘟屍……”蔣師仁大聲念出認罪書的內容,聲音響徹河畔。其餘六卷認罪書也被一一展開,內容大同小異,詳細記載了天竺與吐蕃勾結製造瘟疫、襲殺大唐使團的陰謀,末尾還蓋著天竺太醫院的印章。
就在眾人憤怒不已時,七卷認罪書突然同時自燃。與之前不同,這次的火焰是聖潔的白色,在空中組成一道光幕。光幕中,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浮現——正是文成公主!她身著吐蕃服飾,手中捧著一卷密令,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以火淨孽,以佛渡瘟。玄策,持淨火、攜舍利,破天竺之瘴,護大唐之師。”
密令上的字跡與文成公主的聲音同步浮現,王玄策望著光幕中的身影,眼眶微熱——當年文成公主遠嫁吐蕃,不僅帶去了中原的文化與醫術,還早已預判到邊境的危機,留下這些後手。他抱拳躬身,對著光幕沉聲回應:“臣玄策,定不負公主所托!”
光幕消散,火焰卻並未熄滅,反而彙聚到青銅藥爐中。藥爐的“五印度淨火”篆字光芒更盛,金色光波朝著四周擴散,所到之處,瘴氣消散,焦黑的地麵竟長出細小的青草。空中的金色舍利也緩緩落下,一部分融入藥爐,增強淨火之力;一部分則飄向將士們——接觸到舍利的將士,鎧甲上的毒素瞬間消散,之前中瘴毒的吐蕃騎兵,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王正使!解藥有效了!舍利也能驅毒!”醫官激動地喊道。王玄策點頭,轉身看向蔣師仁:“蔣校尉,焚瘴之火已起,瘟屍已渡,是時候渡河了!”
蔣師仁舉起陌刀,高聲下令:“將士們!淨火已淨孽,佛光已渡瘟!隨我渡河,踏平天竺營寨,為使團兄弟報仇!”
“報仇!報仇!”八千餘騎人馬齊聲呐喊,聲音震徹天地。吐蕃騎兵催動戰馬,朝著戰船奔去;泥婆羅將士則扛起彎刀,將船槳插入濁流。王玄策立於船頭,手中握著一枚金色舍利,青銅藥爐被抬上主船,淨火之光籠罩著整個船隊。
河對岸的天竺營寨中,傳來慌亂的號角聲,顯然是看到了河畔的異象,知道他們的瘟疫陰謀已被破解。可此時的唐軍,早已沒有了瘴毒的威脅,人人士氣高漲,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
戰船緩緩駛離岸邊,朝著河心進發。王玄策望著手中的舍利,藥師佛虛影仍在流轉。他知道,這場“焚屍阻瘟”的較量,大唐已勝。接下來,便是渡過殑伽河,讓那些殺害使團兄弟、製造瘟疫的天竺人,血債血償!
淨火在藥爐中跳動,舍利在船頭閃耀,戰船劈開濁流,朝著天竺營寨的方向駛去。殑伽河的浪濤仿佛也在為唐軍助威,將複仇的號角,傳遍了整個河畔。
第四節:金舍利雨
殑伽河麵上,唐軍戰船正劈波斬浪,朝著對岸的天竺營寨駛去。王玄策立於主船船頭,手中緊攥著一枚金色舍利,舍利內部的藥師佛虛影雙目輕闔,仿佛仍在默默守護。蔣師仁則站在船舷一側,陌刀斜指河麵,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雖已破解瘟疫,但天竺人若在河中設下埋伏,渡河之戰仍有變數。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船上空懸浮的數十顆金色舍利突然同時迸發強光,舍利內部的藥師佛虛影竟緩緩睜開雙目!兩道金色光束從佛眼中射出,如同利劍般刺破河麵的薄霧,將整條殑伽河照得通透——河底的泥沙、礁石,甚至藏在石縫中的暗流,都清晰可見。更令人震驚的是,河床底部散落著數十件黑色器具,細看之下,竟是吐蕃製式的焚屍工具:帶鉤的鐵鏟、裝屍的黑布囊、嵌著毒釘的骨鋸……這些器具剛被金光照亮,便發出“哢啦”的脆響,瞬間自毀成粉末,融入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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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吐蕃人藏在河底的焚屍器具!”蔣師仁厲聲喝道,“他們竟想等我們渡河時,從河底拋出瘟屍,再次散播瘟疫!”
王玄策卻望著舍利射出的金光,若有所思——藥師佛虛影睜眼,不僅照出了河底的隱患,更像是在指引著什麼。他突然想起懷中還藏著一卷《衛公兵法》殘卷,這是當年李靖將軍留下的兵書,其中或許記載著應對伏擊的策略。他急忙將殘卷取出,展開的瞬間,河麵的水汽突然朝著紙頁彙聚,殘卷竟如同海綿般吸水膨脹,在空中舒展成一張立體的圖紙——圖紙上標注著密密麻麻的線條與符號,赫然是一條從唐軍戰船延伸至天竺營寨的防疫火道!
“是防疫火道的圖紙!”王玄策眼前一亮,“沿著這條火道推進,既能防備天竺人的伏擊,又能徹底燒儘殘留的瘴氣!”
蔣師仁見狀,立刻握緊陌刀,縱身躍起,刀身帶著淩厲的破空聲劈向空中的圖紙。“嗤啦”一聲,圖紙被刀氣劈開的瞬間,一道青銅色的光芒從紙頁碎片中飛出,重重落在戰船甲板上——竟是一杆青銅藥秤!藥秤的秤杆上刻著細密的刻度,秤盤邊緣則清晰地印著“永徽元年”的銘文,此刻正有淡青色的藥霧從銘文縫隙中滲出,接觸到藥霧的將士,隻覺渾身清爽,之前殘留的疲憊與瘴氣餘毒瞬間消散。
“這是當年隨佛骨被劫的青銅藥秤!”醫官激動地撲上前,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藥秤,“傳聞永徽元年,天竺曾派人盜取長安佛寺的佛骨,這杆藥秤本是用來稱量佛骨舍利的,沒想到竟被他們一並劫走,還用來配製瘟毒!”
王玄策拿起青銅藥秤,秤盤上的藥霧與空中的舍利金光相互呼應。他突然想起,之前從焦屍頭骨中取出的銅佛殘核,還剩最後一塊碎片藏在懷中。他立刻將碎片取出,剛放在藥秤的秤盤上,碎片便“砰”的一聲炸裂開來!暗紅色的佛血從碎片中湧出,滴落在秤盤上,與藥霧混合後,竟瞬間變成金色,順著秤杆流淌下來,在甲板上凝結成一行行篆字——正是《唐律疏議》中“播疫罪”的全文!
“‘諸故意播撒瘟疫,害人性命者,斬立決;若勾結外邦,危害邦國者,誅九族’!”蔣師仁大聲念出律法條文,聲音中滿是凜然,“天竺人勾結吐蕃,製造瘟疫,殘害我大唐使團,早已犯下滔天大罪,今日定要讓他們伏法!”
就在此時,對岸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天竺焚屍營的方向竟發生了爆炸!濃煙滾滾,火光衝天,甚至能看到燒焦的殘片從空中飄落。王玄策舉起望遠鏡望去,隻見焚屍營中堆積如山的焦骨堆,在爆炸中轟然倒塌,而在焦骨堆的廢墟裡,竟浮現出數十張染血的紙頁!
“快!派快船去取那些紙頁!”王玄策下令。片刻後,快船返回,將士們將紙頁遞到王玄策手中——紙上用梵文寫著密密麻麻的字跡,末尾還印著一個特殊的印記,正是大唐鴻臚寺密探專用的暗號!
“是鴻臚寺密探的檢舉血書!”王玄策逐字翻譯,“上麵記載了天竺太醫院與吐蕃大論勾結的詳細經過,包括如何製造瘟屍、如何策劃襲殺使團,甚至還列出了參與此事的天竺貴族名單!”
原來,早在使團遇襲前,鴻臚寺便已察覺天竺與吐蕃的異常往來,派密探潛入天竺焚屍營搜集證據。可惜密探身份暴露,臨終前將檢舉血書藏在焦骨堆中,直到今日焚屍營爆炸,血書才得以重見天日。
“有了這血書,便是鐵證!”蔣師仁握緊陌刀,目光灼灼地看向對岸,“王正使,戰船已靠近岸邊,我們隨時可以登陸!”
王玄策點頭,將檢舉血書交給身旁的文書收好,隨後舉起青銅藥秤,高聲下令:“將士們!防疫火道已現,律法鐵證在手,今日我們登陸天竺,不僅要為使團兄弟報仇,更要將這些播疫害民之徒,繩之以法!”
“報仇!繩之以法!”八千將士齊聲呐喊,聲音震得河麵浪濤翻滾。吐蕃騎兵抽出腰間的馬刀,泥婆羅將士舉起鋒利的彎刀,唐軍將士則握緊唐橫刀,隻待戰船靠岸,便衝鋒陷陣。
空中的金色舍利仍在散發著光芒,藥師佛虛影的目光仿佛落在每一位將士身上,給予他們力量。青銅藥秤的藥霧籠罩著戰船,淨化著空氣中的最後一絲瘴氣。王玄策望著對岸火光衝天的焚屍營,又看了看手中的檢舉血書,心中清楚——這場“焚屍阻瘟”的較量,從焦骨現蹤到金舍利雨,從密探血書到律法鐵證,大唐早已占據上風。
戰船終於靠岸,蔣師仁率先躍下戰船,陌刀劈向衝來的天竺士兵,鮮血濺起的瞬間,唐軍將士如同潮水般登陸。王玄策緊隨其後,手中的青銅藥秤不斷滲出淨化藥霧,為將士們掃清障礙。
殑伽河畔,喊殺聲震天,金色舍利的光芒與兵器的寒光交織在一起,與鴻臚寺的檢舉血書、《唐律疏議》的律法條文,共同譜寫著一場屬於大唐的正義之戰。王玄策知道,今日過後,天竺將為他們的罪行付出代價,而大唐的威嚴,將永遠銘刻在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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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聖火歸唐
殑伽河畔的喊殺聲震徹雲霄,唐軍將士已登陸南岸,與天竺守軍展開激烈廝殺。王玄策手持青銅藥秤,立於一處高坡之上,藥秤滲出的淨化藥霧如薄紗般籠罩四周,將天竺士兵投擲的毒煙、射出的帶瘟箭矢儘數化解。蔣師仁則率領精銳騎兵,揮舞陌刀在敵陣中開辟道路,刀光過處,天竺士兵紛紛倒地,染血的刀身卻未沾半點屍毒——之前吸收的瘴氣餘毒,正隨著他的揮砍逐漸凝聚在刀峰之上。
就在此時,空中懸浮的金色舍利突然同時收斂光芒,無數道金光如同遊龍般朝著河心彙聚。短短數息之間,河心上空便浮現出一道熟悉的身影——身著粗布道袍,手持藥鋤,麵容清臒卻目光炯炯,正是被後世尊為“藥王”的孫思邈!虛影手中的藥鋤輕輕一拋,藥鋤在空中化作一柄青銅藥鏟,隨即“砰”的一聲炸裂,三百道赤紅色的火焰從碎片中迸發,落地後瞬間化作丈高的消毒火牆,將整個戰場與天竺營寨徹底隔絕。
“是孫藥王的虛影!”醫官失聲驚呼,“這火牆定是能淨化一切瘟毒的聖火!”
王玄策眼中閃過精光,他知道這是破局的關鍵。他快步走下高坡,斷足重重踏上最前方的主火牆——令人驚奇的是,火焰並未灼燒他的衣袍,反而如同柔軟的錦緞般托著他的腳步。腰間的斷足金線突然騰空而起,一端纏繞住青銅藥秤,另一端則勾住文書手中的鴻臚寺血書,將兩者緊緊串聯。金線在空中急速旋轉,藥秤的淨化藥霧與血書的血色印記相互交融,逐漸在雲端凝成一座微縮景觀——朱紅宮牆,琉璃瓦頂,殿宇間懸掛的“太醫署”匾額清晰可見,正是長安皇城的藥庫模樣!
“雲端的藥庫景觀,定是在指引我們配製終極解藥!”王玄策高聲喊道,同時示意醫官們仔細觀察景觀中藥櫃的排列。醫官們立刻拿出紙筆,將藥庫中藥材的擺放位置、標注名稱一一記錄,眼中滿是激動——有了這微縮景觀的指引,便能配製出徹底根除骨瘟的藥方。
此時,蔣師仁已率軍突破天竺守軍的三道防線,陌刀上凝聚的屍毒已濃如黑霧。他深吸一口氣,調轉馬頭,陌刀朝著東方長安的方向)奮力劈出!刀氣如長虹貫日,黑色的屍毒在刀身表麵劇烈翻滾,隨後突然化作金色的銘文——正是《千金翼方》中失傳的終極要訣:“聖火淨世,盛世無瘟”!
銘文在空中懸浮片刻,隨後如同雨點般撒落在三百道消毒火牆上。火牆瞬間光芒大盛,赤紅色的火焰變成聖潔的金色,不僅淨化著戰場的瘟毒,還散發出溫暖的光暈,籠罩在受傷的唐軍將士身上。那些被瘟毒感染的士兵,傷口處的黑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原本萎靡的精神也重新變得振奮。
就在此時,空中孫思邈的虛影緩緩消散,最後一塊銅佛殘片從虛影手中飄落。殘片在空中炸裂,無數金粉如同雪花般灑落在焦黑的土地上。金粉落地的瞬間,竟在焦土上烙出八個蒼勁有力的篆字:“疫火既熄,唐脈永昌”!
“疫火既熄,唐脈永昌!”唐軍將士齊聲呐喊,聲音震得火牆都微微顫抖。天竺守軍見狀,早已軍心渙散,不少士兵扔下兵器跪地投降——他們知道,瘟疫已被破解,聖火籠罩戰場,唐軍的勝利已成定局。
王玄策走到焦土旁,凝視著金粉烙出的篆字,心中百感交集。從最初河麵漂來的焦黑浮屍,到如今聖火籠罩、瘟毒儘散,這場“焚屍阻瘟”的較量,曆經波折終於迎來曙光。他彎腰撿起一塊焦土,指尖剛觸到土壤,便感覺到一絲微弱的生機——被聖火淨化過的土地,正逐漸恢複活力。
突然,腳下的河灘傳來“簌簌”的聲響。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被聖火淨化過的河灘上,竟有嫩綠的芽尖破土而出。短短數息之間,三百株形態奇特的靈芝便拔地而起——菌蓋呈赤紅色,如同燃燒的火焰,菌柄上還帶著淡淡的藥香,每株靈芝的菌蓋中央,都清晰地刻著“太醫署”三字!
“是火靈芝!”醫官激動地撲上前,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株,“這種靈芝隻在聖火淨化過的土地上生長,不僅能解百毒,還能增強體質,是千金難求的靈藥!”
王玄策拿起一株火靈芝,菌蓋的溫度如同聖火般溫暖。他抬頭望向東方,雲端的長安藥庫微縮景觀仍在閃爍,三百道聖火牆依舊矗立。他知道,這場渡河戰鬥已取得決定性勝利:瘟疫被徹底淨化,天竺焚屍隊的陰謀破產,鴻臚寺的血書鐵證在手,還有聖火與火靈芝守護著將士們的安全。
“蔣校尉!”王玄策高聲喊道,“率部肅清殘餘天竺守軍,查封天竺太醫院,將參與播疫的罪犯全部扣押,等候發落!”
“末將領命!”蔣師仁抱拳應諾,陌刀一揮,率領騎兵朝著天竺營寨疾馳而去。王玄策則讓人將火靈芝小心收好,一部分交給醫官用於配製解藥,另一部分則分發給受傷的將士。
夕陽西下,殑伽河的水麵被染成金紅色,三百道聖火牆在暮色中如同守護的光柱,雲端的長安藥庫景觀緩緩消散,隻留下空氣中淡淡的藥香與聖火的暖意。王玄策立於河畔,望著逐漸恢複平靜的戰場,心中默念著孫思邈虛影留下的要訣:“聖火淨世,盛世無瘟”。他知道,這場戰鬥不僅為使團兄弟報了血海深仇,更守護了大唐將士的性命,為西域的安定立下了不朽功勳。
被淨化的河灘上,火靈芝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太醫署”的刻字在夕陽下閃爍著金光,仿佛在見證這場屬於大唐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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