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河戰終明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7章 河戰終明(1 / 2)

第一節:血旗破曉

殑伽河的晨霧還未散儘,渾濁的河水裹挾著碎冰與枯草,在摩揭陀戰場的南岸翻湧成暗褐色的浪濤。王玄策拄著半截斷裂的鎏金杖,單膝跪在屍骸堆疊的土坡上,染血的指尖死死摳住凍土——昨夜那場渡河血戰的餘溫還在甲胄上灼燒,靴底凝固的血痂與泥濘凍在一起,每動一下都牽扯著左腿深可見骨的刀傷。他抬頭望向東方,鉛灰色的天幕下,吐蕃與泥婆羅聯軍的八千餘騎正列成扇形陣列,馬鼻噴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織成細密的霧網,甲葉碰撞的脆響順著河風飄來,像極了去年長安城外送他們出使時的編鐘餘韻。

“王正使!北岸吐蕃哨騎來報,三百步外發現吐蕃戰旗集群!”蔣師仁的吼聲穿透晨霧,他勒著馬韁從陣列前方馳來,陌刀斜背在身後,刀鞘上的銅環隨著馬蹄聲叮當作響。這位身著明光鎧的校尉臉色沉如寒鐵,左頰一道新鮮的刀疤從眉骨劃到下頜,那是昨夜渡河時被天竺兵的彎刀所傷。他在王玄策麵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時甲片重重磕在凍土上,濺起細小的冰粒:“末將已點驗人馬,吐蕃借調的一千二百騎折損兩百一十三,泥婆羅七千援軍傷亡四百二十七,尚能戰者七千三百六十騎——足夠為去年慘死的弟兄們報仇!”

王玄策緩緩起身,鎏金杖在手中轉了半圈,杖頭的獅首吞口滴下暗紅的血珠。他望著蔣師仁眼中跳動的怒火,突然想起去年那個暴雨夜——天竺叛王阿羅那順的兵卒衝進使團驛館,刀鋒劈開帳篷的瞬間,他拉著蔣師仁從後窗躍出,踩著積水在巷子裡狂奔,身後是二十八個弟兄的慘叫與驛館燃起的火光。那時他們赤手空拳,隻能在暴雨中看著天竺兵將使團的旌節折成兩段,如今握著八千鐵騎的兵權,掌心卻比當年更燙:“蔣校尉,你還記得李錄事臨終前說的話嗎?他說要看著咱們帶著大唐的旗幟,踏平摩揭陀的宮殿。”

蔣師仁猛地攥緊腰間的橫刀,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末將不敢忘!那日弟兄們的血染紅了驛館的青石板,阿羅那順的人把他們的頭顱掛在城門上,說這是‘蠻夷之邦的教訓’——今日咱們就要讓這些天竺人知道,大唐的使臣,不是好殺的!”

話音未落,北岸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吐蕃哨騎翻身滾下馬鞍,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震顫:“兩位將軍!快看北岸!那些吐蕃戰旗……不對勁!”

王玄策與蔣師仁同時抬頭,目光穿透漸漸稀薄的晨霧,落在北岸的土坡上。三百麵吐蕃戰旗整齊地插在凍土中,黑色的旗麵上用金線繡著吐蕃讚普的徽記,可仔細看去,每麵旗幟的右下角都有一行褪色的漢字——“永徽十年造”。那是十年前大唐賞賜給吐蕃的戰旗,怎麼會出現在天竺的戰場上?

就在兩人驚疑不定時,東方的地平線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金色的光痕像利劍般刺破天幕,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短短數息間,三百道金光從裂縫中射出,每一道都精準地穿過一麵吐蕃戰旗!旗麵的金線遇光即燃,黑色的綢緞在火光中卷曲、化為灰燼,可那些灰燼沒有隨風飄散,反而在空中凝聚成一行行金色的文字——竟是《大唐西域記》中缺失了百年的“終戰篇”!

“這……這是怎麼回事?”蔣師仁握緊了陌刀的刀柄,眼中滿是震驚。他曾在弘文館讀過《大唐西域記》,知道玄奘法師當年撰寫此書時,因天竺戰亂未平,特意留白“終戰篇”,待天下安定再補全,如今這些灰燼竟能組成失傳的篇章,簡直匪夷所思。

王玄策卻突然盯住自己的斷足——昨夜渡河時被天竺兵砍傷的左腿,靴筒裡藏著一根文成公主當年贈予的金線,說是危急時刻可保平安。此刻那根金線突然從傷口處飛出,像有生命般刺入一道金光,在空中勾出一道弧線。隨著金線的遊走,一柄青銅劍從凍土中緩緩升起,劍格上刻著的“顯慶五年鑄”銘文清晰可見,隻是常年埋在地下,銘文已被暗紅色的血垢侵蝕大半。

“是拂曉劍!”王玄策失聲喊道。他曾在長安的武庫中見過此劍的圖紙,那是顯慶五年文成公主出嫁吐蕃時,太宗皇帝特意命工匠鑄造的,劍身藏著平定西域的玄機,後來卻因戰亂遺失,沒想到竟埋在這殑伽河北岸的土坡下。

蔣師仁再也按捺不住,雙手握住陌刀的刀柄,猛地將刀拔出鞘!雪亮的刀身劈開晨霧,帶著呼嘯的風聲斬向空中的金光。令人驚異的是,陌刀劈開的不是空氣,而是一團凝聚的硝煙,隨著硝煙散去,一個密封的玉匣從空中墜落,“啪”地一聲摔在凍土上。蔣師仁快步上前,用刀背撬開玉匣,裡麵鋪著一層金箔,金箔上用天竺文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旁邊還附著一行血色的漢字——“吐蕃大論密令:玉石俱焚”。

“吐蕃大論?”王玄策俯身細看金箔,眉頭緊鎖,“當年文成公主出嫁後,吐蕃大論一直主張與大唐交好,怎麼會暗中與天竺勾結,還下了‘玉石俱焚’的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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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思索之際,土坡下突然傳來一陣銅鈴的脆響,一尊被炮火擊碎的銅佛殘核從屍骸堆中滾出,徑直飛入拂曉劍的劍身。殘核接觸劍身的瞬間,佛腔內流出暗紅色的液體,那是百年前高僧圓寂時封存的佛血。佛血順著劍身流淌,將侵蝕銘文的血垢染成金色,隨著血垢的脫落,劍身上突然浮現出七個紅點,連成一道弧線——竟是阿羅那順餘黨隱藏的七處死穴!

“原來如此!”王玄策恍然大悟,“文成公主當年埋下拂曉劍,就是為了今日指引咱們找到阿羅那順的餘黨!這些吐蕃戰旗、佛血、金箔,都是她留下的線索!”

蔣師仁握著陌刀的手更緊了,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末將這就帶著人馬,踏平這七處死穴,為弟兄們報仇!”

“等等!”王玄策突然抬手,指向東方。晨霧已經完全散去,金色的陽光灑滿大地,遠處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象鳴——那是天竺軍隊的戰象!可奇怪的是,那些幸存的天竺戰象沒有衝向聯軍,反而紛紛跪地,長長的鼻子垂在地上,像是在臣服。

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走向戰象,待走近才發現,每頭戰象的鐵蹄下都踩著幾塊青銅殘片。王玄策撿起一塊殘片,指尖拂過上麵的紋路,突然渾身一震:“這是……大唐使團的儀仗鐘!去年咱們出使天竺時,阿羅那順的人把儀仗鐘熔了,沒想到這些殘片竟會出現在戰象的蹄下!”

蔣師仁看著那些殘片,眼眶突然紅了。去年使團的儀仗鐘是太宗皇帝親賜的,鐘身上刻著“天可汗撫四夷”的銘文,每次出使時敲響,都能引來沿途各國的敬畏。如今殘片在戰象蹄下重見天日,像是那些慘死的弟兄在冥冥之中指引著他們,見證這場遲來的複仇。

王玄策將青銅殘片貼在拂曉劍上,佛血與殘片接觸的瞬間,劍身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照亮了整個摩揭陀戰場。他舉起劍,聲音響徹雲霄:“弟兄們!去年咱們二十八個弟兄血灑天竺,今日文成公主留劍指路,先帝的儀仗鐘殘片為證,此時不戰,更待何時?隨我渡河,踏平摩揭陀,讓天竺人知道,大唐的天威,不可辱!”

“踏平摩揭陀!大唐天威不可辱!”八千餘騎同時舉起兵器,喊聲震得殑伽河的浪濤都停了一瞬。蔣師仁翻身上馬,陌刀直指北岸:“王正使,末將願為先鋒,掃清前路!”

王玄策點頭,拂曉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弧線:“傳令下去,吐蕃騎從左翼包抄,泥婆羅援軍從右翼推進,蔣校尉率五百精銳為先鋒,隨我渡河!今日,咱們要讓阿羅那順的餘黨,血債血償!”

金色的陽光灑滿殑伽河,渡河的號角聲在戰場上回蕩。王玄策拄著拂曉劍,走在隊伍的最前方,左腿的傷口還在滲血,可他的腳步卻異常堅定。蔣師仁率領五百精銳衝在最前,陌刀劈開擋路的天竺兵,甲胄上的鮮血順著甲片滴落,在河水中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遠處的天竺軍營已經亂作一團,阿羅那順的餘黨看著渡河而來的聯軍,看著空中凝聚的“終戰篇”金字,看著跪地臣服的戰象,終於明白——他們招惹的,是一個永遠不會忘記仇恨的大唐。而此刻的殑伽河畔,血旗破曉!

第二節:鐘鳴指路

殑伽河的河水拍打著南岸的礁石,濺起的水花落在王玄策的甲胄上,瞬間凝成細小的冰粒。他蹲在戰象身旁,指尖捏著半塊青銅鐘殘片——這是方才從象蹄下拾起的儀仗鐘碎片,邊緣還留著被烈火灼燒的焦黑痕跡。去年使團覆滅時,他親眼看著阿羅那順的兵卒將太宗親賜的儀仗鐘扔進熔爐,如今殘片重見天日,鐘壁上“天可汗撫四夷”的銘文雖已殘缺,卻仍透著大唐的威嚴。

“王正使,這些鐘片會不會藏著什麼玄機?”蔣師仁單膝跪在一旁,陌刀斜插在凍土中,刀刃上的血珠順著刀尖滴入泥裡。他看著王玄策反複摩挲鐘片的動作,忽然想起方才佛血顯穴的異狀——從血旗破曉到拂曉劍現世,每一步都藏著文成公主的布置,這儀仗鐘殘片想必也不簡單。

王玄策沒有抬頭,指尖在鐘片內側輕輕敲擊,忽然觸到一處細微的凹陷。他心中一動,從腰間解下隨身攜帶的小銀刀,順著凹陷處小心撬動。隨著“哢”的一聲輕響,鐘片的暗層被緩緩揭開,裡麵竟藏著一張折疊整齊的絹紙。展開絹紙的瞬間,晨露在紙麵暈開,露出上麵用墨筆繪製的圖樣——竟是一張標注著摩揭陀戰場的總攻圖!

更令人驚異的是,圖紙上的字跡筆法飄逸,竟是臨摹《蘭亭序》的風格,每一筆都透著熟悉的韻味。“這是……文成公主的筆跡!”王玄策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當年他在長安見過文成公主為寺院題寫的碑文,那筆法與圖紙上的字跡如出一轍。公主遠在吐蕃,卻能將總攻圖藏在大唐使團的儀仗鐘殘片裡,顯然早已預見今日之戰。

蔣師仁伸手想要接過圖紙,卻被王玄策抬手攔住:“小心,圖紙上的墨跡還未乾透,晨露洗過之後更顯鮮亮,恐怕藏著彆的門道。”話音剛落,蔣師仁已拔出陌刀,刀背輕輕挑起圖紙的一角。就在圖紙離開鐘片的瞬間,陌刀周身突然迸發一道淩厲的刀氣,順著地麵橫掃而去,震碎了戰場表層的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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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土之下,竟露出一塊青黑色的石碑!石碑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梵文與漢文,最頂端的漢文赫然是“五天竺終戰注”五個大字。“是玄奘法師的筆跡!”蔣師仁失聲喊道。他曾在大慈恩寺見過玄奘法師的手跡,那筆力渾厚的字體與石碑上的文字一模一樣。兩人俯身細看,發現石碑上記載的竟是摩揭陀戰場的衝鋒路線,隻是其中幾段路線被人用墨筆篡改,墨跡新鮮,顯然是近期所為。

就在他們思索篡改路線之人是誰時,被篡改的文字處突然滲出一縷淡青色的霧氣。王玄策鼻尖微動,立刻辨認出這是解毒霧——去年使團中有人中了天竺人的毒,當時他曾見過太醫配製類似的藥霧,能解百毒。“不好!阿羅那順的人在路線上設了毒障,若咱們按篡改後的路線衝鋒,定會中毒!”王玄策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方才嵌入拂曉劍的銅佛碎片突然從劍身上脫落,在空中旋轉著飛入淡青色的藥霧中。碎片接觸藥霧的瞬間,霧氣突然劇烈翻滾,原本筆直的三百道光痕也開始扭曲、交織,在空中拚出一個個複雜的陣型圖案。蔣師仁盯著空中的圖案,突然想起曾在兵部見過的兵書:“這是……《衛公兵法》裡的‘破曉陣’!”

《衛公兵法》是李靖大將軍所著,其中“破曉陣”被譽為終極篇章,需八千騎兵協同作戰,可破十萬敵軍,卻因演練難度極高,從未在戰場上真正使用過。如今光痕與藥霧竟在空中拚出此陣,顯然是在指引他們排兵布陣。

“傳我將令!”王玄策猛地站直身體,拂曉劍指向北岸,“吐蕃一千騎按‘破曉陣’左翼方位列陣,泥婆羅七千騎分守右翼與後陣,蔣校尉率五百精銳居中,待我號令後發起總攻!”

蔣師仁抱拳領命,正欲轉身傳令,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兩人抬頭望去,隻見北岸的天竺殘兵突然亂作一團,手中的彎刀互相砍殺,竟是起了內訌!“怎麼回事?”王玄策眉頭緊鎖,仔細觀察天竺兵手中的兵器,突然發現那些彎刀的材質異常熟悉——刀刃泛著淡淡的骨白色,邊緣還留著細微的紋路。

“那是……人的肋骨!”蔣師仁的聲音帶著顫抖。去年使團被俘的弟兄中,有幾人身材高大,肋骨格外粗壯,當時天竺兵曾戲謔著說要將他們的骨頭鑄成兵器。如今看來,這些彎刀竟是用唐軍俘虜的肋骨鍛造而成!

憤怒瞬間湧上王玄策的心頭,他握緊拂曉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就在此時,一名天竺兵手中的彎刀突然“啪”地一聲裂開,刀柄的暗格彈了出來,裡麵掉出一枚青銅哨。那青銅哨的樣式極為特殊,哨身上刻著鴻臚寺的徽記——竟是鴻臚寺安插在天竺的密探所用的信物!

“是密探的哨子!”王玄策快步上前,撿起青銅哨。就在他的指尖觸到哨身的瞬間,青銅哨突然自行發出清脆的聲響,聲波在晨曦中擴散開來,竟組成了清晰的人聲:“日出三竿,佛骨歸位——”

這聲音輕柔卻堅定,正是文成公主的聲音!兩人同時愣住,去年他們出使吐蕃時,曾有幸見過文成公主,對她的聲音印象深刻。公主的最終密令突然傳來,“佛骨歸位”四個字讓王玄策瞬間想起拂曉劍——劍身上的佛血來自銅佛殘核,而銅佛殘核想必就是“佛骨”的一部分,如今密令既出,定是要將佛骨歸位到某處關鍵之地。

“蔣校尉,立刻派人探查戰場四周,尋找與佛骨相關的器物!”王玄策當機立斷,“日出三竿之前,必須找到歸位之地,否則密令失效,咱們的總攻計劃也會受阻!”

蔣師仁立刻轉身,高聲傳令:“各隊分出十人,搜查戰場!重點排查石碑、佛塔、殘破營帳,務必找到能容納佛骨的器物!”

聯軍士兵迅速行動起來,馬蹄聲與腳步聲在戰場上回蕩。王玄策握著青銅哨,站在青石碑旁,目光掃過戰場——遠處的天竺殘兵仍在自相殘殺,顯然是密探的哨聲引發了他們內部的混亂;近處的“破曉陣”光痕還在空中懸浮,藥霧緩緩籠罩著整個南岸,為士兵們築起一道防毒屏障;而拂曉劍插在一旁,劍身的佛血仍在微微發光,像是在指引方向。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儀仗鐘殘片,暗層裡的總攻圖還在晨露中泛著光,圖紙上標注的一處佛塔位置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那處佛塔就在北岸的製高點,若是將佛骨歸位到佛塔中,定能俯瞰整個戰場,或許還能引發新的變數。

“王正使!”一名吐蕃騎兵快步跑來,手中捧著一塊殘破的佛塔基石,“在北岸佛塔廢墟中發現這個,上麵刻著與拂曉劍相同的銘文!”

王玄策接過基石,隻見上麵刻著“顯慶五年鑄”五個字,與拂曉劍劍格上的銘文分毫不差。他心中豁然開朗:“佛骨歸位之地,就是北岸的佛塔廢墟!蔣校尉,傳令全軍,按‘破曉陣’推進,護送佛骨前往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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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師仁立刻拔出陌刀,刀鋒直指北岸:“弟兄們!隨我衝鋒!讓天竺人看看,大唐鐵騎的厲害!”

八千餘騎同時發出震天的呐喊,吐蕃騎兵的彎刀在陽光下泛著寒光,泥婆羅騎兵的長矛直指前方,蔣師仁率領五百精銳衝在最前,陌刀劈開擋路的天竺殘兵。王玄策握著拂曉劍與銅佛殘核,緊隨其後,目光堅定地望向北岸的佛塔廢墟——日出三竿的時刻越來越近,終戰的關鍵,就在這佛骨歸位的瞬間。

晨曦中,青銅哨的餘音仍在回蕩,“日出三竿,佛骨歸位”的密令像是一道無形的號角,指引著大唐聯軍向著摩揭陀戰場的核心,發起最後的衝鋒。

第三節:骨笛定音

殑伽河北岸的風裹挾著硝煙與血腥,刮在臉上像細小的刀片。王玄策踩著凍土前行,左腿的斷足每落下一步,都牽扯著傷口的劇痛,可他掌心的青銅哨卻在發燙——方才那聲“日出三竿,佛骨歸位”的密令餘音未散,聲波仍在晨曦中輕輕震顫。突然,他的斷足踏入一片泛著微光的聲波區域,靴筒裡那根文成公主所贈的金線再次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弧線,徑直朝著散落在戰場各處的青銅哨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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