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賤民引路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2章 賤民引路(2 / 2)

“穿地弩圖紙已記下,泥婆羅的兄弟們能在半個時辰內造出三架。”泥婆羅千夫長拿著臨摹好的羊皮紙跑過來,臉上沾著炭灰,卻難掩興奮,“王正使,隻要有穿地弩,彆說地牢,就算是王宮的城牆,我們也能射穿!”吐蕃百夫長也跟著點頭,一千二百騎的先鋒已在地宮列好陣,短弩上弦,長矛出鞘,隻等王玄策下令。

王玄策舉起懷中的佛骨,骨身上的梵文在光線下熠熠生輝:“阿羅那支說俘虜都成了骨傀儡,但佛骨偈語說‘佛骨破障’,想必這骨能解傀儡之毒。”他將佛骨交給蔣師仁,“你率三百泥婆羅騎兵,帶著穿地弩圖紙去軍械庫,儘快造出弩箭;吐蕃百夫長帶五百銳騎,跟著金線蛇群探路,遇著骨傀儡就用佛骨金粉化解;餘下人馬隨我走主道,直闖地牢,就算隻剩骨頭,我們也要把兄弟們的遺骨帶回家!”

“末將遵令!”蔣師仁抱拳接過佛骨,小心翼翼地用布條裹好,轉身對泥婆羅騎兵下令,帶著臨摹圖紙的千夫長朝軍械庫方向奔去。吐蕃百夫長也立即率部跟上金線蛇群,短弩的箭簇在光線下泛著冷光。王玄策望著他們的背影,又看了眼地宮石壁上的唐軍姓名,伸手撫摸著那些刻痕——每個姓名都刻得極深,像是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如今,這些姓名終於要等到複仇的時刻。

地道外傳來天竺守軍的呐喊聲,顯然是增援已到,但王玄策毫不畏懼。他拔出腰間的橫刀,銅節在手中重重一頓,“地龍引路陣”的金針光網突然收縮,化作一道金色光箭,射向主道深處。光箭所到之處,岩層自動分開,露出更寬闊的道路,金線蛇群的沙沙聲、骨笛的自鳴聲、將士們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在地道內奏響複仇的戰歌。

他斷足踩著金線前行,佛骨的光芒映在臉上,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寅時三刻已過,卯時將至,今日必定踏平天竺王宮,為二十八位使團兄弟、為無數死去的唐軍將士,討回所有血債!地宮入口的石壁緩緩閉合,將天竺守軍的呐喊隔絕在外,而地道深處,穿地弩的打造聲、金線蛇的遊動聲、將士們的衝鋒聲,正朝著王宮的方向,一步步逼近。

第四節:佛骨燃冥

王玄策俯身將佛骨穩穩按入地宮塌方處的凹痕,瑩白指骨剛觸到青石板,整座地道突然迸發嗡鳴——三百條密道的石壁同時裂開細縫,天光與地火從縫中湧射,在虛空中交織成半丈高的立體血字,竟是《唐律疏議·賊盜律》中“虐俘罪”的條文:“諸虐殺降俘者,斬;毀虐其屍者,夷三族;掠其器甲聖物者,誅九族”。血字殷紅如活物,每個筆畫都似有血珠滾落,映得八千餘騎將士的甲胄都泛著血色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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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長安大理寺的判罪文!”蔣師仁的陌刀猛地劈向空中浮動的血字,刀氣撞在“虐殺降俘者斬”的“斬”字上,震得血字光芒暴漲。刹那間,地宮深處傳來“鐺”的脆響,一尊青銅地燈從岩層中彈出,燈座上“貞觀卅七年”的陰文銘文在血光映照下,突然迸發幽藍佛焰——這正是當年玄奘法師隨佛骨一同帶回的地燈,燈芯纏著半縷文成公主的繡線,燈盞裡盛著的不是燈油,而是凝結的佛血。

王玄策伸手扶住青銅地燈,燈座的銘文被佛焰烤得發燙,“貞觀卅七年”四個字與骨笛“顯慶十九年”、指南魚“永徽廿一年”的刻痕遙相呼應,恰好串起文成公主從和親吐蕃到暗中布局天竺的十五年光陰。他指尖撫過燈盞,佛血突然化開,順著燈座紋路流淌,與之前金線蛇留下的金粉相融,在地上彙成細小的溪流,朝著密道深處漫去。

“王正使!看天上!”吐蕃百夫長突然指向頭頂,隻見懷中最後一塊銅佛殘片突然騰空,在血字與佛焰的交織中炸裂開來。金粉如暴雨般灑落,落在密道的汙穢之物上——腐屍、骨渣、穢水瞬間被染成赤金,連空氣中的沼氣都化作金色霧氣。金霧翻騰間,竟凝出一行丈高的金色篆字,正是文成公主的終極判詞:“以正誅邪,以佛燃冥”。

判詞剛凝定,密道儘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十幾個身著麻衣的天竺典獄卒舉著鐵鏈奔來,為首的典獄長麵色慘白,腰間掛著的銅鑰匙串叮當作響。他本是奉命來地牢增援,可剛踏入血字與佛焰的範圍,雙腿突然發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身子抖得如同篩糠。

蔣師仁的陌刀立即架在他脖子上,刀刃的寒光貼著他的咽喉:“說!地牢裡到底藏著什麼?唐軍俘虜的遺骨在哪?”典獄長卻不敢抬頭,雙手死死抓著身上的麻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周圍的典獄卒見狀,竟紛紛扔下鐵鏈跪地求饒,有的甚至磕起頭來,額頭撞在青石板上,滲出的血珠落在金色溪流裡,瞬間被染成金色。

王玄策示意蔣師仁收刀,目光落在典獄長顫抖的手上。隻見典獄長猛地撕開麻衣內襯,露出裡麵藏著的一張泛黃紙片——那是半張《傷寒論》殘頁,紙麵上用暗紅色的血寫滿了字跡,筆畫歪歪扭扭,卻字字清晰,竟是一份認罪血書!

“小人...小人是大唐遣唐使的後裔...”典獄長的聲音嘶啞,淚水混著冷汗滾落,“先祖當年隨玄奘法師回長安,後來奉命留在天竺,可阿羅那順掌權後,便逼我們這些唐人後裔為他做事...去年使團遇襲,小人就在場,親眼看著他們...看著他們殺了二十八位唐使...”

血書上的字跡在佛焰映照下愈發清晰,詳細記載了阿羅那順近十年來虐殺唐軍俘虜、損毀佛骨聖物、驅使賤民打造骨傀儡的罪行,甚至標注了地牢深處藏著的唐軍遺骨坑位置。每頁殘頁的末尾,都按著一個模糊的指印——想必是其他被迫為阿羅那順效力的唐人後裔,用指血按下的見證。

“遺骨坑在哪?”王玄策蹲下身,聲音低沉卻帶著力量。典獄長顫抖著指向密道右側的暗門:“就在...就在那扇石門後...裡麵埋著三百多個唐軍兄弟的遺骨,阿羅那順說...說要讓他們的骨頭永不見天日...”他說著,突然用力磕了個響頭,“王正使!小人知道錯了!求您帶我們這些唐人後裔回家,我們願意為您引路,哪怕是死,也不想再幫阿羅那順做惡了!”

周圍的典獄卒也紛紛附和,有的撕開麻衣,露出裡麵藏著的大唐布幣;有的從懷中掏出褪色的唐軍號牌,號牌上“大唐左衛”的字跡雖已模糊,卻依舊能辨認。蔣師仁看著這些人,眼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他們不是敵人,是被困在天竺的唐人,是被脅迫的可憐人。

青銅地燈的佛焰突然暴漲,燈芯的繡線化作一道金線,纏繞在典獄長手中的《傷寒論》殘頁上。血書的字跡在金線牽引下,竟從紙麵上浮起,在空中組成一張完整的地圖,標注著地牢的防禦布防、守軍人數,甚至阿羅那順囤積在附近的糧草位置。王玄策站起身,佛骨在懷中微微發燙,與地燈的佛焰、血書的字跡形成共鳴。

“你們若真心悔改,便帶我們去遺骨坑。”王玄策的目光掃過所有唐人後裔,“今日我們不僅要為使團兄弟報仇,還要將三百多位唐軍兄弟的遺骨帶回家,讓他們魂歸故裡。”典獄長連忙點頭,從腰間解下銅鑰匙串,起身帶路:“王正使放心!石門的鑰匙隻有小人有,裡麵的守軍也都是小人的同鄉,隻要小人下令,他們絕不會阻攔!”

蔣師仁的陌刀此刻已收起,刀身的穿地弩圖紙在佛焰下泛著微光。他轉頭對泥婆羅千夫長說:“穿地弩造得如何?若是遇到天竺主力,正好用得上。”千夫長立即掏出羊皮紙,上麵畫滿了穿地弩的零件圖:“王校尉放心,半個時辰內必能造出三架,泥婆羅的兄弟們都是造弩的好手,保證能射穿地牢的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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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百夫長則率著銳騎守住密道入口,短弩上弦,長矛出鞘,警惕地盯著外麵的動靜。地道外的天竺守軍呐喊聲越來越近,卻始終不敢踏入血字與佛焰的範圍——想必是被“以正誅邪,以佛燃冥”的判詞震懾,不敢輕易冒犯這神異的景象。

王玄策跟在典獄長身後,斷足踩著金色溪流前行,佛骨的光芒照亮了腳下的道路。密道兩側的石壁上,漸漸顯露出更多的字跡,有的是唐軍士兵刻下的姓名,有的是唐人後裔留下的求救信號,還有的是文成公主布下的機關標記。這些字跡在佛焰的映照下,如同無數雙眼睛,注視著這支複仇的隊伍,期待著重見天日的時刻。

走到石門跟前,典獄長顫抖著插入鑰匙,銅鎖“哢噠”一聲打開。石門緩緩推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門後是一座巨大的地宮,地上整齊地排列著三百多個土坑,每個土坑前都插著一塊木牌,木牌上寫著唐軍士兵的姓名和籍貫。地宮中央,一尊殘破的銅佛矗立著,佛身上刻滿了梵文咒語,正是當年被劫的佛骨供奉之地。

“這些...都是十年前被阿羅那順俘虜的唐軍兄弟...”典獄長跪倒在地,淚水滴落在木牌上,“他們有的戰死,有的被虐殺,阿羅那順不讓他們入土,就這麼曝屍在這裡...小人偷偷給他們立了木牌,就是盼著有朝一日,能有人帶他們回家...”

王玄策走上前,輕輕撫摸著一塊木牌,上麵寫著“大唐左衛校尉李忠,京兆府人”。他想起去年使團遇襲時,李忠的兒子李二郎也是使團成員,最後死在了阿羅那支的刀下。如今父子二人的遺骨都留在天竺,今日,終於能讓他們一同魂歸故裡。

青銅地燈的佛焰此刻突然飄向銅佛,燈盞中的佛血灑在銅佛身上,銅佛竟緩緩裂開,露出裡麵藏著的半卷《金剛經》——與之前骨笛中塞著的“底層篇”殘頁恰好能拚合完整。經文在佛焰下自動展開,最後一頁寫著文成公主的字跡:“唐旗所至,邪祟儘散;佛骨所照,亡魂歸鄉”。

“兄弟們!”王玄策舉起懷中的佛骨,佛骨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地宮,“今日我們不僅要報仇,還要帶你們回家!長安的親人還在等你們,大唐的土地還在盼你們!”

八千餘騎將士齊聲呐喊,聲音震得地宮頂壁的石屑簌簌落下。蔣師仁的陌刀指向地宮深處的另一條密道——那是通往王宮的最後一條路,阿羅那順的主力就在前方。典獄長和唐人後裔們紛紛站起身,有的拿起鐵鏈,有的舉起火把,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王正使!我們跟你們一起殺!就算是死,也要為兄弟們報仇!”

佛骨的光芒愈發耀眼,“以正誅邪,以佛燃冥”的判詞在空中盤旋,金色溪流順著地宮的縫隙漫延,將三百多個土坑中的遺骨輕輕包裹。王玄策走在最前,斷足踩著金色的溪流,懷中的佛骨、手中的銅節、腰間的卦錢相互呼應,身後是八千餘騎複仇的鐵騎,身旁是幡然醒悟的唐人後裔,前方是罪惡的王城,這場為了尊嚴、為了亡魂、為了大唐的決戰,終於要在地宮的佛焰與血字中,迎來最後的衝鋒。

第五卷王城對決第十二章賤民引路

第五節金蛇弑王

佛焰與血字的光芒突然從四麵八方收束,如潮水般湧向密道儘頭。金光彙聚之處,竟緩緩凝出一道僧袍身影——玄奘法師的輪廓在光華中若隱若現,手持錫杖,麵容慈悲卻帶著凜然正氣。他抬手拋下一枚青銅指南魚,魚身在空中化作三百道金線,如利劍般刺破岩層,精準刺入天竺王宮王座底部,金線入石的瞬間,整座王城都傳來沉悶的震顫,地磚縫隙中滲出淡金色的光液。

王玄策的斷足踏著金線前行,纏在腳踝的金線與王座方向的光液遙相呼應,每走一步,懷中的青銅地燈便亮一分。他抬手將地燈與典獄長獻上的血書相觸,地燈佛焰驟然暴漲,血書的字跡脫離紙麵,與金線、佛焰交織在一起,順著密道頂端的光痕升向雲端。在空中,字跡與金光凝結成《大唐西域記》中缺失的終極預言:“冥路既破,王座當傾”,預言每個字都泛著赤金光澤,映得王宮方向的天空都染成金色。

“王正使!前麵就是王宮地宮入口!”蔣師仁的陌刀早已出鞘,刀身吸附著地道內最後殘留的穢氣,穢氣在刃麵凝成黑色紋路,卻被佛焰漸漸煉化。他揮刀劈向地宮石門,刀風剛觸到石壁,刀身突然浮現出鎏金字跡——竟是太宗皇帝禦筆親書的《聖教序》終章:“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字跡隨刀勢流轉,劈在石門上時,石門如紙糊般碎裂,碎石中飛出無數金線蛇,順著通道遊向王宮深處,蛇眼的光芒照亮了地宮的每一處角落。

王玄策緊跟其後,懷中的佛骨與空中的預言相互感應,之前消散的銅佛碎片此刻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在他頭頂凝成一尊完整的銅佛虛影。銅佛垂眸,手掌朝下,金粉如細雨般灑落,落在地道內殘存的汙水上,瞬間烙出八個大字:“穢土淨儘,唐道永光”。金粉入汙水即凝,即便水流湧動,字跡也絲毫未散,如刻在水上的烙印,隨著金線蛇群的遊動,朝著王座方向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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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百夫長率著一千二百騎銳騎衝在最前,犛牛皮甲在金光下泛著油光,長矛刺破地宮的瘴氣,將沿途的天竺守軍挑落馬下。泥婆羅七千騎兵則列成盾陣,藤盾相互咬合,擋住從上方落下的巨石與箭矢,千夫長手中的穿地弩已組裝完成,弩箭對準地宮深處的守軍陣列,“咻”的一聲射出,箭簇穿透敵軍鎧甲,在牆上炸開金色光霧,光霧所到之處,天竺士兵手中的兵器紛紛落地,竟被金光震懾得無法動彈。

王玄策踏上地宮正殿的台階,斷足踩在金線鋪就的光路中,空中的“冥路既破,王座當傾”預言突然落下一字“傾”,砸在王座後方的石壁上。石壁轟然倒塌,露出後麵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王座空空如也,隻有地上散落的鎏金飾物和半截玉佩,玉佩上刻著阿羅那順的印信,顯然是他倉促逃離時遺落。

“阿羅那順跑了!”蔣師仁的陌刀劈向王座,刀身的《聖教序》字跡與王座底部的金線相撞,王座瞬間崩裂,木屑中飛出三百道金線,與之前玄奘虛影拋下的金線融為一體。他俯身撿起那半截玉佩,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王正使,這賊子竟又逃了!要不要追?”

王玄策搖頭,目光落在王座下方的地麵——乾涸的溝渠底部,突然有金光亮起,三百枚金釘從土中凸起,每枚金釘頂端都刻著“鴻臚寺”三字,釘身纏著細小的金線,與地道內的金線蛇群相連。他彎腰拔出一枚金釘,釘尾纏著半張絹紙,上麵是鴻臚寺密探的字跡:“阿羅那順攜殘部從北門密道逃亡,留金釘為記,待唐師破城,可沿金釘軌跡追剿”。

“不必急著追。”王玄策將金釘遞給蔣師仁,空中的銅佛虛影漸漸消散,金粉落在金釘上,讓“鴻臚寺”三字愈發清晰,“今日我們已破王宮地宮,奪回佛骨,找到唐軍遺骨,也算告慰了二十八位兄弟和三百多位將士的亡魂。阿羅那順已成喪家之犬,沿金釘軌跡追剿,遲早能將他擒獲。”

典獄長和唐人後裔們此刻也衝進正殿,看到空無一人的王座,紛紛露出失望的神色。王玄策轉身對他們說:“你們熟悉曲女城地形,可率一部分人馬沿金釘標記探查,若發現阿羅那順的蹤跡,立即回報。餘下的人,隨我們清理王宮,安撫城內百姓,尤其是賤民窟的同胞,他們受夠了阿羅那順的壓迫。”

吐蕃百夫長立即請命:“王正使!末將願帶五百騎隨唐人兄弟追剿!定不讓阿羅那順逃遠!”泥婆羅千夫長也跟著說道:“我們留下三千騎兵清理王宮,其餘人馬守住城門,防止阿羅那順的殘部反撲!”

蔣師仁的陌刀此刻已收起穢氣,刀身的《聖教序》字跡漸漸淡去,隻留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八個字,像是刻在了刀上。他走到王玄策身邊,望著滿地的金釘和遠處泛著金光的唐道:“王正使,你看那‘穢土淨儘,唐道永光’,今日總算應驗了一半。等擒了阿羅那順,才算真正淨了這穢土,讓唐道在天竺永光。”

王玄策抬頭望向王宮之外,金線蛇群已遊出王宮,在曲女城的街道上鋪開,金光亮起的地方,賤民們紛紛走出草棚,朝著王宮的方向跪拜——他們看到了空中的預言,看到了唐軍的旗幟,知道壓迫他們的阿羅那順已逃亡,好日子終於要來了。青銅地燈的佛焰此刻仍在燃燒,燈座“貞觀卅七年”的銘文與金釘“鴻臚寺”的刻痕相映,像是跨越時空的呼應,見證著大唐天威在此刻的彰顯。

他伸手摸向懷中的佛骨,瑩白的指骨在掌心溫熱,仿佛在訴說著玄奘法師當年西天取經的艱辛,文成公主十五年布局的不易,還有無數唐軍將士和密探的犧牲。三百枚金釘在地上排成蜿蜒的軌跡,如一條金色的長蛇,指向阿羅那順逃亡的方向,也指向著大唐威儀在天竺延續的未來。

“蔣校尉,傳令下去。”王玄策的聲音在正殿中回蕩,帶著曆經血戰的沉穩與堅定,“第一,妥善安葬唐軍遺骨,用王宮的鎏金器物為他們打造棺槨,待戰事平息,送回長安;第二,清理王宮軍械庫和糧倉,將糧食分給賤民窟的百姓,軍械交由吐蕃和泥婆羅兄弟看管;第三,沿金釘軌跡布防,派人打探阿羅那順殘部的消息,待休整完畢,再行追剿。”

“末將遵令!”蔣師仁抱拳行禮,轉身召集將士傳達命令。吐蕃騎兵和泥婆羅騎兵立即行動起來,有的抬著唐軍遺骨前往地宮安葬,有的扛著糧食走向賤民窟,有的則拿起金釘,沿著標記探查路線。典獄長帶著唐人後裔們,手持鐵鏈,引領著唐軍辨認阿羅那順殘部的藏身之處,他們熟悉每一條密道,每一處暗哨,此刻都成了唐軍最好的向導。

王玄策獨自站在王座廢墟前,斷足踩著金線,懷中的佛骨、手中的銅節、腰間的卦錢和金釘相互呼應,散發出柔和的金光。空中的“冥路既破,王座當傾”預言漸漸淡去,隻留下“穢土淨儘,唐道永光”八個金光大字,懸在曲女城的上空,如同一道金色的屏障,守護著這座剛被解放的城池。

他知道,今日的勝利隻是開始,擒獲阿羅那順、安撫天竺百姓、重建大唐與天竺的邦交,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此刻,看著將士們忙碌的身影,聽著賤民窟傳來的歡呼,感受著佛骨傳遞的溫熱,他心中充滿了力量——二十八位使團兄弟的血沒有白流,無數唐軍將士的犧牲沒有白費,文成公主的布局、鴻臚寺密探的堅守,都在這一刻有了回報。

乾涸的溝渠底部,三百枚金釘依舊泛著金光,“鴻臚寺”三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像是在提醒著所有人:大唐的旗幟已插在曲女城的上空,唐道的光芒終將照亮這片曾經的穢土,而逃亡的阿羅那順,無論逃到天涯海角,都終將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這場為了尊嚴與正義的複仇之戰,雖未擒獲主謀,卻已劈開了通往勝利的道路,剩下的,便是沿著金釘指引的方向,直至將所有邪祟徹底肅清,讓“唐道永光”的誓言,真正響徹天竺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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