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詐降斷指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6章 詐降斷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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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骨真身靜靜躺在沙地上,金芒漸收,卻在王玄策掌心留下一道溫暖的印記。他想起去年使團遇害時,佛骨被劫走的無奈;想起借兵吐蕃、泥婆羅時的艱辛;想起三百金漆血帖帶來的震動……所有的隱忍與憤怒,都將在今日爆發。阿羅那順,你用詐降計屠我使團,用假佛骨設伏,用唐使頭骨做金盤,今日我便用銀針破局,用佛骨指路,踏平你王城,讓你血債血償!

第四節:佛骨戮奸

王玄策掌心托著佛骨真身,緩步走向案前那方盛滿朱砂印泥的銅盤——印泥早已被解毒藥粉調和,泛著淡淡的牛黃清苦。他深吸一口氣,將佛骨底端穩穩按入印泥,瑩白佛骨瞬間染上朱紅,與頂端嵌著的銅佛殘核金芒交相輝映。就在佛骨離開銅盤的刹那,案上七封降書突然“轟”地燃起明火,火勢順著偽造的印信紋路漫延,三百道散落的降書殘頁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儘數卷入火中。

烈焰升騰間,飄散的灰燼不再是尋常炭屑,竟在空中凝成立體血字——正是《唐律疏議》中“詐盟罪”的條文:“諸詐為瑞應及妄說災祥,詐假官,詐稱使者,及詐假人官職,以取財物者,斬;若詐盟誓,欺罔鬼神,徒三年,有所規求而詐者,絞。”血字筆畫遒勁,每一筆都似用唐使的鮮血寫就,在空中懸停片刻,便朝著宮牆方向飄去,如同一道無聲的審判。

“王正使,這血字是要讓宮內奸佞無所遁形!”蔣師仁剛從密道探查歸來,陌刀斜扛在肩頭,刀刃還沾著密道內的塵土,“末將已探明,密道儘頭直通佛殿偏門,守衛比布防圖上標注的更少,看來阿羅那順把主力都調去了正門!”

王玄策頷首,目光仍鎖在那道“詐盟罪”血字上:“蔣校尉,劈開它!讓這律法血字,引我們找出藏在暗處的奸謀!”

蔣師仁應聲躍起,陌刀帶著破空銳響劈向血字——刀身剛觸到血光,刀刃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吸力,將空中散落的藥粉、金粉儘數吸附而來。那些粉末在刀麵上快速流轉,竟慢慢凝出一冊古籍的模樣,封麵“鴻臚寺辨偽冊·真本”的字跡剛褪去,又浮現出“貞觀盟誓錄”五個篆字,書頁間還夾著幾片乾枯的菩提葉——正是當年玄奘法師與五天竺君主立盟時,用佛殿菩提葉壓印的盟書真本!

“是當年的盟誓錄!”王玄策快步上前,指尖撫過刀麵——書頁上“互不侵伐,共護佛骨”的誓詞清晰可見,與被篡改的“五天竺盟誓注”截然不同。就在這時,銅佛最後一塊殘片突然從佛骨頂端脫落,“啪”地砸在刀麵上,佛血順著刀刃流淌,與盟誓錄上的字跡相融,瞬間引發神異變化:所有被黑蟻啃噬過的偽契殘片從沙礫中飛起,佛血將其一一染金,金箔般的殘片在空中拚湊翻轉,竟凝出一行朱紅判詞,筆鋒如文成公主親筆:“以正誅奸,以佛破偽”。

判詞落下的瞬間,宮牆內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便是雜亂的腳步聲。王玄策與蔣師仁對視一眼,同時握緊手中兵器——果不其然,暗處的奸佞終究被這神異景象驚動。

就在此時,人群中突然傳來“噗通”一聲悶響。一名身著紫色錦袍的天竺謀士猛地跪地,錦袍上繡著的密教符咒被他自己撕扯開來,露出內襯——那不是尋常綢緞,而是用《史記·匈奴列傳》殘頁拚接而成的布帛,殘頁上用工整的漢隸寫著認罪血書,血跡雖已發黑,卻仍能看清每一個字:“某乃天竺相府主薄羯羅,受阿羅那順脅迫,參與篡改盟誓、偽造降書、藏毒於金盤諸事。唐使二十八人遇害那日,某親見阿羅那順令刀斧手埋伏佛殿,見密探小李欲傳信,親手將其銀針折斷……”

蔣師仁的陌刀瞬間架在羯羅頸間,刀刃的寒光映得他臉色慘白:“你既認罪,為何今日才肯道出真相?!”

羯羅渾身顫抖,指尖摳著地上的沙礫,指甲縫裡還殘留著血書的暗紅:“蔣校尉饒命……某本是長安太學弟子,十年前隨商隊入天竺,被阿羅那順擄走,逼我為他謀劃——他知曉某精通漢學,便讓我模仿唐楷偽造文書,若不從,便殺我在長安的妻兒……”他突然抬頭,眼中滿是絕望,“方才佛血染金、判詞顯現,某才知天不藏奸!阿羅那順連佛骨都敢褻瀆,連唐使頭骨都敢做金盤,這樣的暴君,某再也不願為他賣命!”

王玄策俯身,指尖挑起羯羅錦袍內襯的殘頁——《史記·匈奴列傳》中“單於詐降,漢使蘇武牧羊十九年”的段落被圈出,旁側用血寫著“今阿羅那順亦效此計,唐使不可不防”。他心中一動,想起青銅卦錢上的“偽”字、降書筆跡的破綻,原來這一切都是羯羅在暗中留下的線索,隻是此前被複仇的怒火遮蔽,未能察覺。

“你可知阿羅那順在佛殿設下何種陷阱?”王玄策收回目光,語氣沉凝,“密道通往佛殿的路上,是否還有伏兵?”

羯羅連忙點頭,聲音因急切而嘶啞:“王正使,佛殿內藏著二十具塗滿火油的假佛骨,阿羅那順想等唐軍入城,便點燃火油,謊稱‘佛骨顯靈焚敵’;密道中段有一處機關,會落下千斤石閘,不過某知曉破解之法——轉動左側石壁上的菩提紋石鈕,便可阻石閘落下!”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枚刻著菩提紋的銅鑰,雙手奉上,“這是某偷偷仿製的機關鑰,可打開佛殿偏門的銅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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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師仁接過銅鑰,指尖摩挲著上麵的紋路,轉頭看向王玄策:“王正使,此人所言是否可信?”

王玄策盯著羯羅眼底的恐懼與決絕,又看了看那枚銅鑰——鑰身上刻著的菩提紋,與佛骨殘片上的紋路一模一樣,絕非偽造。他抬手示意蔣師仁收起陌刀:“他若想騙我們,不必在判詞顯現時跪地認罪,更不必交出機關鑰。蔣校尉,你帶五十銳騎隨他先行,用銅鑰打開偏門,破解密道機關;我帶主力隨後跟上,未時三刻準時在佛殿彙合!”

蔣師仁抱拳領命,將銅鑰收入懷中,對羯羅厲聲道:“若敢耍花樣,這陌刀便先斬了你!”

羯羅連連叩首:“不敢!不敢!某願為向導,戴罪立功,隻求王正使日後能將某妻兒從長安接來,某便死而無憾!”

王玄策頷首:“若你所言屬實,助我們擒獲阿羅那順,我便奏請陛下,保全你妻兒性命。”他轉身看向身後的吐蕃騎兵與泥婆羅勇士,舉起節杖高喊:“兄弟們!奸佞已認罪,機關已探明!隨我潛入密道,直搗佛殿,今日便用阿羅那順的偽計,還大唐使團一個公道!”

“殺!殺!殺!”八千餘騎的呐喊震徹雲霄,吐蕃騎兵收起火油桶,跟著蔣師仁與羯羅轉向密道入口;泥婆羅勇士扛著投矛,緊隨其後,藤甲與兵器的碰撞聲在沙地上回蕩。王玄策最後看了一眼案前的灰燼——“以正誅奸,以佛破偽”的判詞仍在熠熠生輝,佛骨真身靜靜躺在印泥旁,瑩白表麵沾著的朱砂,像是為這場正義的複仇,蓋上了一枚血色印璽。

他彎腰抱起佛骨,將其小心護在懷中——這尊被劫走一年的佛骨,見證了唐使的遇害,見證了詐降的陰謀,如今終於要見證奸佞的覆滅。密道入口的陰影在前方延伸,蔣師仁與羯羅的身影已消失在黑暗中,王玄策深吸一口氣,握緊腰間節杖,一步步踏入密道——裡麵彌漫著潮濕的黴味,與去年他和蔣師仁逃出時的氣息一模一樣,隻是這一次,他們不再是狼狽逃竄的幸存者,而是帶著八千鐵騎、為複仇而來的討逆者。

密道內的火光搖曳,映著唐軍將士堅毅的臉龐。王玄策撫摸著懷中的佛骨,想起文成公主的判詞,想起羯羅的認罪血書,想起《唐律疏議》的“詐盟罪”血字——所有的正義與真相,終究不會被掩蓋。阿羅那順的謀主已倒戈,佛殿的陷阱已明晰,這場用佛骨戮奸、以正義誅逆的決戰,即將在佛殿之內,迎來最終的落幕。他眼中寒光乍現,腳步愈發堅定:羯羅,若你真能戴罪立功,我便留你一命;但阿羅那順,還有所有參與詐降屠使的奸佞,今日必讓你們血債血償,告慰二十八個兄弟的在天之靈!

第五節:黑蟻食城

佛殿方向的金芒突然如潮水般收束,所有光粒朝著曲女城宮門彙聚,在空中凝成一道高大虛影——銀甲白袍,手握長槊,正是衛國公李靖的模樣!虛影目光如炬,落在王玄策懷中的佛骨上,緩緩抬手拋下一枚青銅指套。指套在空中旋轉著放大,化作三百道金線,如遊龍般貫穿陣前的降表箱,箱內剩餘的偽降書瞬間被金線纏縛,紙頁在金線拉扯下發出“嘶啦”裂響。

“是衛公虛影!”蔣師仁握緊陌刀,聲音帶著激動——他自幼便聽聞李靖平定突厥的傳奇,此刻見虛影顯聖,隻覺渾身熱血沸騰,“王正使,衛公這是在助我們破城誅奸!”

王玄策斷足重重踏上金線,靴底金線與空中金線瞬間相連,他抬手將青銅盟鼎與羯羅的血書同時拋向空中。盟鼎“貞觀四十一年”的銘文迸發雷音,血書殘頁在雷音中展開,兩者在雲端交織融合,竟凝成《大唐西域記》終章的預言文字:“詐降既破,王詐當誅”。八個大字泛著金光,在空中懸停片刻,突然化作無數金蟻,順著宮門方向爬去——所過之處,金漆血帖的殘痕、偽降書的紙屑,儘數被金蟻啃噬乾淨,連宮牆上的密教符咒都被啃出一個個缺口,像是要將整座王城的奸邪之氣徹底吞噬。

“黑蟻食城,誅儘奸佞!”王玄策高喊著,懷中佛骨突然發燙,他將佛骨高舉過頭頂,“兄弟們,隨我殺入宮門,讓天竺看看我大唐天威!”

吐蕃騎兵與泥婆羅勇士齊聲應和,一千二百馬刀、七千投矛同時舉起,金線牽引著他們朝著宮門衝鋒。就在這時,右側陣角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名身著黑色甲胄的天竺將領,正帶著百餘兵卒欲從側門逃竄,卻被吐蕃銳騎攔住去路。

“拿下他!”蔣師仁眼疾手快,陌刀脫手而出,刀身帶著破空銳響,直直插在那將領馬前。將領坐騎受驚人立而起,將他掀翻在地,吐蕃騎兵瞬間圍了上去,馬刀架在他脖頸上。

“某乃天竺左軍主將摩羅!爾等敢攔某的路?”摩羅掙紮著怒吼,甲胄上還沾著唐使的血跡,腰間竟掛著一枚鴻臚寺密探的青銅卦錢——正是去年遇害密探小趙的信物!

王玄策緩步上前,指尖挑起那枚卦錢,聲音冰冷:“小趙的卦錢,怎會在你身上?去年佛殿屠使,你也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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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羅臉色驟變,卻仍嘴硬:“唐使狂妄,殺之又何妨?阿羅那順大王早晚會踏平長安,將你們這些唐人斬儘殺絕!”

蔣師仁上前一步,陌刀重重拍在摩羅肩頭,甲胄瞬間凹陷:“嘴硬?某這就劈了你,讓你去見那些被你殺害的唐使!”

“慢著。”王玄策抬手阻止,目光落在摩羅腰間的兵符上,“此人是左軍主將,定知曉宮內伏兵部署。先將他綁了,帶入宮門,若敢頑抗,再斬不遲!”

吐蕃騎兵立刻用繩索將摩羅捆縛,拖拽著跟在陣後。王玄策轉身看向宮門,金蟻已啃噬出一道丈餘寬的缺口,宮門在雷音中搖搖欲墜。他深吸一口氣,斷足再次踏上金線,朝著宮門衝鋒而去——蔣師仁緊隨其後,陌刀在手中輪轉,刀身吸收著空氣中殘存的奸邪之氣,刀刃愈發雪亮,竟慢慢浮現出太宗皇帝《帝範》中的警句:“譎而不正,雖強必戮”。

“這是陛下的訓誡!”蔣師仁激動地高喊,陌刀朝著宮門內的王座方向劈出一刀——刀氣如長虹貫日,將宮牆劈出一道裂縫,裂縫中湧出的不是伏兵,而是被金蟻啃噬後的斷戟殘甲,“阿羅那順的伏兵,已被金蟻衝散!”

王玄策眼中閃過精光,加快腳步衝入宮門。宮內景象慘不忍睹:火油桶翻倒在地,假佛骨已被金蟻啃成粉末,天竺兵卒四處逃竄,卻被金蟻追著啃噬甲胄,哀嚎聲此起彼伏。青銅盟鼎在空中旋轉,雷音震得宮殿梁柱嗡嗡作響,血書殘頁化作的金芒,將整個王宮照得如同白晝。

就在這時,空中的李靖虛影緩緩抬手,指向王座。王玄策與蔣師仁對視一眼,同時朝著王座衝去——摩羅被拖拽著跟在後麵,見此情景,掙紮著嘶吼:“你們彆過來!王座周圍埋著炸藥,隻要一碰,你們全都得死!”

蔣師仁腳步一頓,陌刀橫在身前。王玄策卻不為所動,繼續向前:“他在騙我們!衛公虛影在此,豈容他用炸藥詭計?”

果然,話音剛落,銅佛最後一絲金芒突然消散,金粉落在王座前的灰燼上,烙出八個大字:“偽誓既破,唐信永昭”。金粉滲入灰燼,王座周圍突然傳來“哢嗒”聲響,地麵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裡麵的炸藥——但炸藥引線早已被金蟻啃斷,隻剩下半截焦黑的線頭。

“不可能!這不可能!”摩羅目瞪口呆,癱坐在地上,“阿羅那順大王說,這炸藥能將你們炸成碎片,怎麼會……”

王玄策走到王座前,指尖撫過椅背上的密教符咒——已被金蟻啃得模糊不清。他轉身看向摩羅,聲音沉凝:“阿羅那順的所有詭計,都已被衛公虛影、佛骨金芒、金蟻所破。你若識相,便說出阿羅那順的下落;若不然,今日便讓你與這王座一同化為灰燼!”

摩羅渾身顫抖,看著周圍不斷啃噬殘甲的金蟻,終於崩潰:“我說!我說!阿羅那順帶著殘餘兵卒,從王宮後院的密道逃向城外的山穀了!他說……他說要去搬救兵,回來報仇……”

蔣師仁剛要下令追緝,宮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金光——焚毀的降旗餘燼中,三百麵青銅鑒緩緩立起,每麵銅鑒的鏡麵都映著“鴻臚寺”三個篆字,鑒光交織在一起,在空中組成一道光門,光門內竟浮現出長安鴻臚寺的景象:寺卿正帶著官員們焚香祈福,案上擺著二十八個靈位,正是去年遇害的唐使!

“是長安的方向!”王玄策眼眶一熱,青銅鑒的光門中,鴻臚寺卿似乎察覺到什麼,抬頭朝著光門方向拱手——跨越萬裡,大唐的忠魂與長安的牽掛,在此刻相連。

“王正使,末將去追阿羅那順!”蔣師仁握緊陌刀,眼中滿是決絕,“定將他擒回,在唐使靈位前問斬!”

王玄策點頭,將佛骨小心放在王座前的案上:“你帶三千泥婆羅勇士去追,務必生擒阿羅那順!我在此鎮守王宮,安撫降兵,等候你的消息。”他轉身看向被捆縛的摩羅,“將他押下去,嚴加看管,等戰事結束,一同押回長安,交由大理寺審問!”

蔣師仁抱拳領命,帶著三千泥婆羅勇士朝著後院密道衝去,陌刀上“譎而不正,雖強必戮”的警句愈發清晰。王玄策站在王宮之中,看著三百麵青銅鑒的鑒光,心中百感交集——從去年使團遇害,到借兵吐蕃、泥婆羅,再到今日破城戮奸,所有的艱辛與隱忍,都在這一刻有了回報。

金蟻仍在四處啃噬,將王宮的奸邪之氣一點點清除;青銅盟鼎的雷音漸歇,“貞觀四十一年”的銘文泛著微光;佛骨靜靜躺在案上,瑩白表麵映著“偽誓既破,唐信永昭”的金芒。王玄策抬手撫摸腰間的節杖,節杖頂端的銅鈴輕輕作響,像是在回應長安鴻臚寺的祈福。

他看向宮門外的黃沙,陽光灑在八千餘騎的身上,吐蕃騎兵的氆氌披風與泥婆羅勇士的藤甲,在鑒光中泛著溫暖的光澤。摩羅被拖拽著押往偏殿,沿途的天竺降兵紛紛跪地求饒,眼中滿是敬畏——他們終於明白,大唐的威嚴,不是靠詐降就能撼動;大唐的使節,不是靠屠殺就能嚇退。

“傳我將令,清點王宮物資,安撫城內百姓,不得濫殺無辜!”王玄策高聲下令,聲音傳遍王宮,“我大唐興兵,隻為複仇誅奸,不為侵占土地!凡願歸降者,既往不咎;若敢頑抗,格殺勿論!”

吐蕃與泥婆羅將士轟然應諾,開始有條不紊地執行命令。王玄策走到青銅鑒前,看著鏡中鴻臚寺的靈位,緩緩拱手:“兄弟們,你們的仇,快報了;大唐的信,永昭天竺。等著我,等我將阿羅那順押回長安,在你們靈前,以他的血,告慰你們的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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