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最後的告彆_摳腳大漢變身貓娘後,被拍賣了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2章 最後的告彆(1 / 2)

金屬門滑開的嘶鳴格外刺耳。張納偉蜷在床角,眼皮都沒抬。持續的低溫、無孔不入的低頻噪音18hz),像冰錐日夜鑿著他的神經。身體是空的,隻剩培訓烙印下的疼痛在回響——被強行掰開的骨節,被電擊過的後腰,被虛擬手指褻玩過的皮膚,還有喉嚨深處那聲被迫擠出的“喵嗚”帶來的撕裂感。

“張先生…”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是熟悉的軟糯台灣腔。

張納偉的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又頹然放鬆。他緩緩轉過頭。門口站著的是小雅。她沒穿護士服,套著一件普通的米白色針織開衫,手裡緊緊攥著一個小巧的銀色保溫桶。幾天不見,她瘦了些,臉色蒼白,眼下的青黑濃重,原本明亮的眼睛紅腫著,布滿了血絲。那份停職反省帶來的憔悴和驚惶,更深地刻進了她的眉宇間。她站在門口的光影交界處,像個隨時會被風吹散的影子。

她沒等允許,或者說,知道這裡不需要允許。她一步步走進來,腳步虛浮,高跟鞋敲在冰冷地板上的聲音都失去了往日的清脆。她在距離床鋪一米多的地方停下,仿佛那是一個無形的界限。她把保溫桶輕輕放在旁邊的小桌板上,手指無意識地絞著開衫的下擺。

“我…我燉了一點紅糖薑棗桂圓湯吼,”她開口,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鼻音,努力想擠出一個笑,卻比哭還難看,“加了多多的老薑…趁熱喝,暖身子…你現在,需要這個…”她的目光飛快地掃過張納偉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還有他裹在薄毯下、依舊難掩微微蜷縮的姿態。她看到了他眼中那片死寂的荒漠,喉嚨像被什麼堵住,後麵的話噎在了那裡。

沉默在冰冷的空氣裡發酵。隻有監測儀器規律的“嘀…嘀…”聲,像在為這場告彆倒計時。

許久,小雅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她沒看張納偉的眼睛,視線落在他搭在毯子外、骨節分明的手上,那手腕上還留著留置針的膠布痕跡。

“我…我要走了,張先生。”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塊石頭砸進死水,在張納偉空洞的眼底激起一絲微不可察的漣漪。

“走?”沙啞破碎的聲音從他喉嚨裡擠出來,帶著久未開口的艱澀,更像一聲無意義的喘息。

“嗯。”小雅用力點頭,淚水瞬間蓄滿了眼眶,她慌忙抬手抹去,“停職…結束了。上麵…上麵把我調回華夏總部了。明天…明天一早就走。”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帶著濃重的哭腔和深深的無力感,“我…我抗爭過吼…真的…可是…沒有用捏…”

她抬起頭,終於看向張納偉的臉,淚水洶湧地流下,在她蒼白的臉頰上衝出兩道濕痕。“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好沒用…看著你…看著你這樣…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她的肩膀劇烈地抖動著,壓抑的啜泣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那個巧克力…害你差點死掉…後來…後來他們那樣對你…我…我連靠近一點…都不敢…”巨大的愧疚和無力感幾乎將她壓垮,她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張納偉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眼中那片死寂的荒漠,沒有被她的淚水澆灌出一絲生機。同情?歉意?這些人類的情感,對他這個即將被送上拍賣台的“商品”來說,太奢侈,也太遙遠了。他像一尊風化已久的石像,感受不到溫度。

小雅哭了很久,才慢慢平複下來。她用手背胡亂擦著臉,深吸幾口氣,眼神裡掙紮著某種孤注一擲的光芒。她飛快地、警惕地瞥了一眼牆角那個閃著微弱紅光的監控探頭,然後猛地向前湊近一步,壓得極低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急切:

“張先生…我…我知道我幫不了你…我救不了你出去…這個鬼地方…太可怕了…”她的聲音抖得厲害,“但是…但是有樣東西…我覺得…你應該看看…或者…帶著…”

她的手伸進針織開衫內側的口袋,摸索著,動作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笨拙。掏出來的,不是藥,也不是什麼武器。是一個小小的、硬質的透明塑料封套,邊緣已經有些磨損泛黃。她飛快地將它塞進張納偉放在毯子上的手裡,指尖冰涼,帶著汗意。

入手微涼。張納偉麻木的指尖下意識地收攏。

塑料封套裡,是一張照片。

一張小小的、色彩有些褪色、邊角微微卷起的全家福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某個陽光明媚的公園草地,綠得刺眼。照片正中央,蹲著一個穿著粉紅色小裙子、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大概三四歲的模樣。她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露出幾顆小小的乳牙,手裡緊緊抓著一個掉了一隻耳朵的兔子玩偶。那是他的女兒,妞妞。四歲的妞妞。

妞妞的左邊,蹲著一個年輕的女人,是蘇玲。她側著臉,溫柔地注視著女兒,嘴角帶著恬靜的笑意,一隻手輕輕搭在妞妞小小的肩膀上。陽光勾勒出她柔和的側臉線條。

妞妞的右邊,是張納偉自己——照片裡的張納偉。那時的他,穿著熨帖的淺色襯衫,頭發梳得整齊,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一隻手攬著女兒小小的身體。他看起來…年輕,體麵,是一個標準的、幸福的父親和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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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張納偉的目光,卻像被最毒的蛇咬了一口,死死釘在照片裡“自己”的臉上。不是在看笑容,而是在看照片裡“自己”視線的落點——那目光,並沒有完全落在女兒燦爛的笑臉上,也沒有落在妻子溫柔的側影上。那目光的焦點,似乎微微偏移了,越過鏡頭,落在照片邊緣之外某個看不見的點上。一個隻有當時的“張納偉”才知道的點。

一股冰冷的寒意,比實驗室刻意調低的溫度更甚,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凍結了他的血液!

他想起來了!清清楚楚!就是拍這張照片的那一天!那個陽光很好的周末!他帶著老婆孩子去公園野餐。蘇玲在整理餐籃,妞妞在草地上追蝴蝶。然後,他的手機在口袋裡震了一下。是一條新信息,來自一個沒有存名字、但他爛熟於心的號碼:“你在哪?想你了。”

鬼使神差地,他借口去給妞妞買泡泡水,走到不遠處的小賣部。就在他拿著泡泡水,一邊掃碼付款,一邊飛快地回複著那條曖昧信息時,蘇玲的聲音帶著笑意傳來:“老公!看這邊!妞妞擺好姿勢啦!”他猛地抬頭,臉上還殘留著偷情被打斷的瞬間慌亂,嘴角卻條件反射般扯出一個“父親”的笑容。哢嚓一聲,這張“幸福”的全家福就此定格。

照片裡他那個看似攬著女兒、實則透著心不在焉和一絲慌亂的笑容,成了對他道貌岸然最尖銳的諷刺!他出軌了。就在這張照片拍下前不久,就在他享受著妻子溫柔、女兒天真的時刻,他的身體和心思,早已背叛了她們!

而現在…這張照片…這張記錄著他虛偽幸福和肮臟背叛的鐵證…竟然被小雅…在他淪為怪物的時刻…送到了他手裡?

“啊…呃…”一聲短促的、如同瀕死野獸被扼住喉嚨般的抽氣聲,從張納偉的喉嚨深處擠出來。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徹底凍結!握著照片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甲幾乎要刺破那薄薄的塑料封套!巨大的眩暈感襲來,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扭曲!照片裡妞妞天真無邪的笑容、蘇玲溫柔的側影,和他自己那張虛偽的臉,在視線裡重疊、放大,變成最惡毒的詛咒!

“這是…是我在保管處整理你個人物品時…偷偷拿出來的…”小雅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負罪感和一種不顧一切的衝動,“我知道…我知道這可能會讓你更難過…可是…可是我覺得…你應該有它…妞妞…妞妞她那麼可愛…”

小雅後麵的話,張納偉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的世界隻剩下那張照片,和照片裡那個虛偽的、可恥的“張納偉”!羞恥!無與倫比的羞恥!比被扒光了衣服綁在展台上供人觀賞更甚!比被虛擬的手指褻玩身體更甚!比被逼著發出屈辱的叫聲更甚!這是他靈魂深處最肮臟、最無法洗刷的汙點!是他親手摧毀了那個陽光下的“幸福”,才一步步滑落到今天這個人不人、鬼不鬼、即將被當成玩物拍賣的地獄!

為什麼?為什麼小雅要把它帶來?!是要在他徹底毀滅前,再給他最致命的一刀嗎?是要讓他明白,他根本不配擁有過去,也不配擁有任何憐憫嗎?!

巨大的痛苦和一種毀滅性的自我厭棄,如同海嘯般瞬間將他吞沒!他猛地抬起手,手臂因極致的情緒而劇烈顫抖,似乎想將這張照片狠狠撕碎,扔得遠遠的!撕掉這張虛偽的麵具!撕掉這個可恥的過去!

“不要!”小雅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驚恐地低呼一聲,下意識地撲上來,雙手死死按住他顫抖的手臂。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他的手背上,滾燙。“不要撕!張先生…求求你…留著它!妞妞…妞妞是你的女兒啊!她還在…還在等你…至少…至少是個念想吼…”她的聲音破碎不堪,充滿了絕望的哀求。

妞妞…女兒…

這兩個字像最後的魔咒,擊潰了張納偉所有的力氣。高舉的手臂頹然落下,重重砸在冰冷的床沿。他死死攥著那張照片,指關節捏得發白,全身都在無法控製地劇烈顫抖。喉嚨裡發出壓抑的、不成調的嗬嗬聲,如同破舊的風箱。淚水,滾燙而洶湧的淚水,終於衝破了那片死寂的荒漠,毫無征兆地決堤而出,混著鼻涕和壓抑到極致的嗚咽,糊滿了那張慘白的、被改造後依然殘留著櫻花粉底色的臉。他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終於發出了最絕望的悲鳴。頭頂那對貓耳無力地耷拉著,緊緊貼在汗濕的黑發裡。

小雅看著他崩潰的樣子,心如刀絞,卻不敢再碰他。她隻能站在一旁,捂著嘴,無聲地流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納偉的顫抖才稍稍平息。極致的情緒爆發榨乾了他最後一絲力氣。他癱軟在床角,眼神渙散,臉上淚痕狼藉,隻有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

他低下頭,視線再次落回手中那張皺巴巴的照片上。妞妞燦爛的笑容依舊刺眼。但這一次,除了那滅頂的羞恥和自我厭棄,一種更深的、更尖銳的痛楚,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紮進了心臟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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