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漫過畫社的玻璃窗,張若曦就攥著那支刻字畫筆站在門口。耳尖的軟毛沾著晨露,指尖還留著昨晚拆包裹的涼意。
樓下傳來輕喇叭聲,她探頭往下看——高瑞澤靠在銀灰色轎車旁,左手拎著早餐袋,右手舉著杯熱豆漿,正對著她揮手。
“磨磨蹭蹭的,”高瑞澤見她下來,晃了晃早餐袋,“張記肉包,特意讓老板多蒸了一分鐘,你上次說皮軟點不硌牙。”
張若曦接過袋子,指尖碰著溫熱的紙殼,剛想說話,就被他塞了杯豆漿:“先喝口熱的,你貓耳尖都涼了,彆一會兒教琳琳畫畫時打噴嚏。”
車子往畫社開,路上高瑞澤突然遞過個透明塑封袋:“昨晚讓技術部查了,畫筆上的指紋除了咱們,還有個陌生的,比對到李梅以前的備案記錄。”
張若曦捏著塑封袋,指尖發緊。車窗外的梧桐樹影晃過,高瑞澤又說:“彆慌,王隊已經在畫社周圍布了人,李梅敢來,直接扣下。”
到了畫社門口,琳琳已經背著畫夾等在那裡。粉色外套上彆著陶瓷小掛件,看到張若曦就跑過來,舉著個調色盤:“張老師!你看我調的淡紫色,比上次更亮了!”
她的指尖沾著顏料,張若曦趕緊掏出濕紙巾:“慢點,顏料蹭到衣服上不好洗,你昨天剛穿的新裙子。”
“沒事,”琳琳滿不在乎地晃手,“媽媽說洗不掉就再買,我今天要畫向日葵花田,給高叔叔畫個帥點的騎士。”
高瑞澤跟在後麵,故意歎氣:“總算想起我了?昨天還說要把我畫成‘豆沙包騎士’,現在改口倒快。”
“誰讓你今天帶了草莓乾,”琳琳從他口袋裡摸出小包裝,拆了就往嘴裡塞,“看在零食的份上,給你畫個帶披風的。”
畫社裡飄著鬆節油的香味,琳琳的畫架上還留著昨晚的顏料漬。她鋪開新畫紙,剛要擠顏料,就發現調色盤裡沾著點深褐色——像極了昨晚盒子裡舊顏料的顏色。
“咦?”琳琳戳了戳顏料漬,“張老師,你昨天用我調色盤了嗎?這顏色好奇怪。”
張若曦心裡一緊,湊過去看——深褐色顏料裡混著點銀色細閃,和那支刻字畫筆上的漆色一模一樣。
高瑞澤這時走過來,不動聲色地把調色盤轉了個方向:“估計是昨天畫社老師調的,咱們今天用新的,我帶了備用的調色盤,還是你喜歡的粉色。”
他從包裡掏出個粉色調色盤,上麵印著小小的向日葵圖案,琳琳立馬忘了顏料漬的事,搶過調色盤就擠顏料:“哇!比我那個好看!高叔叔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粉色?”
“我這‘戰略部高總’,連合作方的咖啡要加幾勺糖都記,何況是你?”高瑞澤挑眉,順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不過你要是再畫我成豆沙包,下次就不給你帶了。”
陳蘇玲這時推門進來,手裡拿著個文件夾:“高總,昨天跟你說的畫展後續報銷明細,我讓助理整理好了,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放這兒吧,”高瑞澤接過文件夾,瞬間切換成工作時的嚴肅,“下午我讓戰略部的人核對,有問題再跟陳總監你對接——財務這塊,我可不敢跟你搶專業。”
陳蘇玲笑了笑,目光落在琳琳的畫紙上:“你們今天畫什麼?琳琳昨天說要畫全家福,把張老師和高叔叔都畫進去。”
“對!”琳琳舉著畫筆,在紙上畫了個貓耳小人,“這是張老師,旁邊這個帶披風的是高叔叔,我和媽媽在中間,這樣就是一家人啦!”
張若曦看著畫紙上的小人,心裡軟得發顫。指尖剛碰到畫紙,就聽到高瑞澤的對講機響了:“高總,李梅在畫社斜對麵的奶茶店徘徊,手裡拎著個紅色盒子,好像在等什麼。”
高瑞澤臉色沉了沉,對陳蘇玲說:“你們在畫社待著,我去看看。”轉身時還對張若曦眨了眨眼:“放心,我這‘向日葵騎士’,不會讓壞人靠近的。”
他剛走,琳琳就拉著張若曦的手:“張老師,你說高叔叔能打贏壞人嗎?上次他說自己會跆拳道,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張若曦摸了摸她的頭,“高叔叔很厲害,能保護我們。”
陳蘇玲這時坐在旁邊,看著琳琳的畫,突然說:“張女士,你跟琳琳爸爸……以前是不是也喜歡帶她畫向日葵?我記得納偉以前總說,向日葵代表溫暖。”
張若曦的手頓了頓,剛想說話,就聽到琳琳喊:“媽媽!你看我畫的高叔叔披風,是不是很威風?比上次的豆沙包好看多了!”
陳蘇玲笑著點頭,沒再追問,隻是目光裡多了點探究。張若曦鬆了口氣,趕緊幫琳琳扶著畫紙:“飄帶要畫得長點,風一吹會飄起來,這樣更好看。”
沒過多久,高瑞澤回來了,手裡拿著個紅色盒子——正是李梅拎的那個。“她看到我就跑了,盒子掉在地上,”他把盒子放在桌上,“沒敢打開,先看看有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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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琳好奇地湊過來,戳了戳盒子:“這裡麵是什麼呀?是不是零食?”
“彆碰,”高瑞澤攔住她,從口袋裡掏出副手套,“先讓技術部的人查,萬一有問題。”他剛想給王隊打電話,盒子突然晃了晃,裡麵傳來輕微的“沙沙”聲。
張若曦的心提了起來,高瑞澤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裡麵鋪著層舊報紙,裹著個木製音樂盒,上麵刻著小小的“琳”字,旁邊還有張泛黃的紙條。
“這是……”陳蘇玲湊過來,看到音樂盒瞬間愣住,“這是納偉以前給琳琳買的周歲禮物,後來搬家時弄丟了,怎麼會在李梅手裡?”
琳琳盯著音樂盒,眼睛亮了:“媽媽!這個我好像見過,在你床頭的舊相冊裡!”
高瑞澤拿起紙條,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這個音樂盒裡有琳琳小時候的錄音,想知道她說了什麼,就明天去舊地址501,單獨來,彆帶高瑞澤。”
張若曦攥著手指,指尖發白。音樂盒的木紋磨得光滑,她記得這個盒子——琳琳周歲時,她抱著孩子擰上發條,裡麵錄著琳琳模糊的“爸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