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不敢隱瞞,當堂揭露了一樁驚天大案,丁家族學竟然存在科舉舞弊!
提及一名丁家旁係學生,買通了衙役,偷看了考題,並自作聰明地總結成書冊,在族學內私下傳播!
涉事人員,牽連甚廣!
知府聞言震怒,當即下令抓人。
衙役們衝入清河縣,涉案人員全都被打入了大獄。
其中,便包括了清河書院的山長,陳易。
……
這一日,蘇墨照常背著背簍,來到陳府。
開門的是雙眼紅腫的陳夫人。
“師娘?恩師呢?”
不知為何,蘇墨的心中突然一緊。
“墨兒,今日過後,你以後就不必再來了。”
陳夫人的聲音沙啞,但神色卻異常平靜。
“你恩師……昨日被衙門的人帶走了。”
聞言,蘇墨如遭雷擊,心中滿是疑惑。
不等蘇墨開口詢問,陳夫人將他拉進門內,迅速說道。
“你恩師當初雖年少聰穎,卻家境貧寒,多虧了丁家的資助,才讓他能一路考取功名。”
“也因丁家的關係,他才當上了這清河書院的山長,但他與丁家牽扯太深,出了這等事,第一批要遭殃的,定然是他。”
蘇墨隻覺得天旋地轉,但沒等他傷心,陳夫人便繼續道。
“對於此事,你恩師早有預料。”
“他已提前分配了家產,這宅子和田地,都留給了尚澤,出事前,你恩師將尚澤托付給了張教喻。”
“雖然礙於知府,張教喻無能為力,但照顧下尚澤還是沒問題的。”
“至於尚澤,唉,也是他的命……罪人之子三代不得科考,有這些家產在,倒也可保他衣食無憂。”
“而他最珍貴的藏書……”
陳夫人略微一停頓,便繼續說道。
“已經早早就給了你。”
聞言,蘇墨渾身一震,他終於明白了心中埋藏的疑惑。
那就是為什麼陳山長和他都沒見過幾次麵,就會贈他如此重禮!
“還有這個。”
說罷,陳夫人讓管事帶人抬出了幾個大箱子。
“這裡有一箱銀子,和三箱科舉用的旁書。”
“你恩師說他怕你日後科舉,銀錢不夠……”
“師娘!”
蘇墨急中生智,提議道。
“既然恩師此事是受丁家牽連,那我們為何不去求助丁家,丁家勢大……”
“不可!”
陳夫人搖了搖頭,連忙出聲阻攔。
“你恩師之前有言,丁家若有辦法,自會主動來救。”
“若我們此時上門去求,隻會磨滅掉最後的情義!”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趁消息還未傳開,趕緊將這些東西分好!防著族人聞訊爭搶!”
她強勢地安排下人,將那幾箱銀子和書籍,裝上牛車。
“管家!即刻送去蘇家村!同時叮囑蘇明哲一聲!告訴他看緊蘇墨!無論如何,彆讓他來縣城!”
等到蘇明哲帶著失魂落魄的蘇墨,剛剛趕回家時,陳家的管家已在院中卸貨。
大房伯母正扒著籬笆圍觀,當她看到那一箱箱沉甸甸的書籍,和那隱約可見的銀錠時,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又是書?還有錢?!”
她嫉妒的尖叫起來。
“一個蹭課的農家子!那陳山長憑什麼給你這麼多東西?!”
蘇墨猛地抬頭,滿心煩躁的瞪了她一眼。
“蘇文堂哥,也是丁家族學的學生吧?”
大房伯母一愣。
“是……是又怎……”
“那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自己家裡的事情吧。”
聽到蘇墨的話,不知為何,讓大房媳婦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蘇文之前頹廢了十幾天,這幾日才剛剛振作起來,今天一早才回的丁家族學!
可千萬不要再出什麼事了。
“你……你什麼意思?!蘇斌!蘇斌!你死哪去了!快!快去縣城打聽消息!”
蘇明哲看著蘇斌慌慌張張地跑出來,心中升起一絲憐憫,終是開口道。
“大哥,我陪你去一趟吧,但是,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兩人趕到丁家族學。
隻見學堂門口,早已圍滿了捶胸頓足,嚎啕大哭的學生家長。
大門上,赫然貼著縣衙的封條。
“完了……全完了!”
一個家長癱倒在地。
“衙門的人說了!是科舉舞弊大案!族學裡所有的學生一個不落,全都被抓走調查了!”
而蘇文,自然也在其中。
蘇斌隻覺得眼前一黑,雙腿一軟,當場癱倒在地。
大房所有的希望,在這一刻徹底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