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上的幽香如同最醇厚的陳年美酒,清冽中帶著甜潤,徹底麻痹了李驚玄所有的神經,讓他幾乎要沉溺在這片溫柔鄉裡。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夜姬那兩片柔軟溫潤的唇瓣正帶著一絲微微的顫抖,裹挾著足以融化一切的炙熱溫度,緩緩向他靠近。
鼻息間縈繞的香氣愈發濃鬱,胸膛上的柔軟壓迫感清晰得讓人心跳失序,還有她那愈發急促、帶著淡淡蘭麝氣息的呼吸,一次次掃過他的臉頰,如同羽毛輕搔,勾得人心頭發癢。
再也裝不下去了。
再裝下去,就真的不是人了。
李驚玄猛地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夜姬那張近在咫尺、緋紅豔俏的絕美臉龐。
她那雙本應清冷如萬年冰川的湛藍色眼眸,此刻卻蒙上了一層迷離的水霧,眼波流轉間滿是意亂情迷,仿佛蘊藏著星辰大海,能將人的魂魄都吸進去。
如此近距離的視覺衝擊,混合著周身的幽香與觸感,讓李驚玄隻覺得下腹那股燥熱瞬間升級成了燎原的烈焰,再也無法控製。他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咚咚咚”地瘋狂撞擊著胸膛,幾乎要衝破理智的堤壩,連耳根都紅透了。
夜姬見他終於睜開眼,也清晰地感覺到了他身體某處那誠實無比、熾熱堅硬的變化。她那迷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小狐狸般的狡黠笑意,帶著幾分得意與戲謔——她就知道,這個呆子裝不了多久。
她隻是微微停頓了一下,便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將自己的紅唇緩緩向他的嘴唇貼去,呼吸愈發灼熱,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隻剩下一線。
就在這氣氛旖旎到頂點、雙方嘴唇即將觸碰、一場乾柴烈火即將被徹底點燃的瞬間——
“砰!砰!砰!”
一陣急促而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如同三道驚雷,驟然在靜謐的庭院中響起,打破了屋內的繾綣氛圍,顯得格外刺耳。
“!!!”
床上的兩人如同兩隻受驚的兔子,渾身猛地一顫,閃電般地分了開來。
夜姬幾乎是下意識地彈坐起身,臉頰上的緋紅還未褪去,眼神中卻已燃起了滔天怒火;
李驚玄則慌忙側身,整理著淩亂的衣衫,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嗓子眼——剛才兩人實在太過投入,以至於連有人靠近門口都絲毫沒有察覺。
“該死!”
夜姬那張緋紅的俏臉瞬間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白,最後徹底被怒火覆蓋。她死死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聲音冰冷得能讓門外的空氣都結成冰渣:“什麼事?!”
門口響起了靈月依舊清冷,卻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聲音,顯然是被屋內的怒火嚇得有些發怵:“夜姬姑娘,我……我老祖想請兩位前往大殿一敘,有關於結盟的要事相商。”
“又是你這魔女!”
夜姬猛地從床上一躍而下,幾步衝到門口,“嘩啦”一聲拉開屋門,力道之大險些將門板拆下來。
她怒視著門外那張清麗素雅的臉龐,氣衝衝地罵道:“大清早的,你是趕著去投胎嗎?!不知道彆人在休息嗎?回去告訴你那個老不死的,我倆跟他魔族的盟,不結了!我們現在就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也不踏足魔域半步!”
靈月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滔天怒火罵得一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看著眼前這個怒發衝冠、仿佛要吃人的妖女,心中也是暗罵不已:
“這瘋妖女大清早的又發什麼瘋?老祖讓我來請人,我招誰惹誰了?”
她哪裡知道,自己剛才親手攪和了一場夜姬期待已久、想要與心上人“承歡”的好事——這股怒火,自然是毀天滅地、不可遏製。
“夜兒,彆亂鬨!”
屋內的李驚玄也已經整理好衣衫,連忙走上前來打圓場,對著靈月歉意地笑了笑:“靈月姑娘,抱歉讓你見笑了。我們這就跟你過去,勞煩你稍等片刻。”
說完,他便習慣性地想去拉夜姬的手,想安撫她的情緒。
“彆碰我!”
夜姬一把掙脫了他的手,轉過頭對著他嗔道,眼眶微微泛紅,既有被打斷的惱怒,也有幾分委屈:“呆子!那個老奸巨猾的老不死肯定又在耍什麼詭計!我們才不要跟他結盟!這地方晦氣透了,我們現在就走!”
李驚玄隻能耐著性子,柔聲安慰她:“夜兒,我都已經闖過雷音垣了,他答應的結盟總該作數。就算他真的還要耍詭計,我們到時候再離開也不遲。先去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也好有個應對,總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走了。”
夜姬看著李驚玄那溫和而堅定的眼神,感受著他話語中的道理,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