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對著夜姬怒斥道:“妖女!你瘋了嗎?乾嘛打人!”
靈月的聲音又急又怒,語氣中滿是對李驚玄的維護,音量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蘇念真也跟著厲聲說道:“死妖女!要瘋就滾遠點,彆在這傷害人!真當我們不敢對你動手不成?”
“你……!”夜姬見這兩個女人,竟然敢聯合起來,為了李驚玄而如此斥責自己,心中的怒火更盛,湛藍色的眼眸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周身都泛起了淡淡的寒氣。
她剛想開口用更惡毒的話語反唇相譏,卻被李驚玄急忙打斷。
李驚玄是又氣又急,也顧不上手臂上的劇痛了,他連忙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夜姬的手背,安撫道:“夜兒!夜兒!你先彆動怒,鬆開手好不好?你聽我說完嘛!”
他又轉向蘇念真與靈月,語氣帶著幾分無奈與懇求:“還有……蘇姑娘、靈月姑娘,二位也請不要再吵了,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行嗎?”
李驚玄的目光在三人之間來回轉動,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手臂上的痛感都仿佛被這混亂的局麵蓋過了。
蘇念真與靈月看著李驚玄那副左右為難、焦頭爛額的模樣,心中的怒火終究還是被心疼壓了下去。她們也知道現在確實不是吵架的時機,一旦動靜太大引來青陽宗的巡邏修士,後果不堪設想。
便不再說話,但依舊用充滿敵意的目光怒視著夜姬,空氣中的火藥味絲毫未減。
而夜姬,在聽到李驚玄那句無比親昵的“夜兒”時,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消了大半——要知道,李驚玄對蘇念真的稱呼是“蘇姑娘”,對靈月是“靈月姑娘”,都帶著明顯的疏遠,唯有對自己,用了如此親昵的昵稱。
她偷偷瞥了一眼蘇念真與靈月,見她們臉色難看,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得意的弧度,掐著李驚玄手臂的手指也悄悄鬆了些力道,卻依舊沒有完全放開,仿佛在無聲地宣示自己的“主權”。
她對著蘇念真與靈月冷哼一聲,下巴微微揚起,眼神中滿是不屑,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勝利。然後才轉過頭,對著李驚玄說道:“好!呆子,我就聽你說!”
“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來,為什麼不讓那煞星去!要是說不出個合理的理由,我可不會同意!”
李驚玄這才鬆了口氣,揉了揉被掐得發紅的手臂,皮膚上清晰地留下了幾道指印,心中暗自慶幸這場風波總算暫時平息。
他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分析道:“蘇姑娘以天道閣的身份進去,從表麵上看,當然是最適合不過的。但是,這裡麵有一個致命的漏洞,我們必須考慮到,不能心存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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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蘇念真,語氣認真而嚴肅地說道:“蘇姑娘,你是偷偷從思過崖下山的,並沒有得到師門的允許,對吧?”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離開思過崖這麼久,負責看守思過崖的弟子,或是你的師尊,會不會發現你失蹤了?一旦他們發現你不在思過崖,以天道閣嚴謹的行事風格,很有可能會第一時間傳訊給青陽宗這邊,讓他們留意你的行蹤,甚至可能會說明你是私自下山,並非奉命行事。”
“到那時,你要是以‘奉命了解祭台’的名義出現在青陽宗,豈不是自投羅網,直接暴露了我們的目的?到時候彆說打探祭台的消息,你自己都可能被他們扣下。”
蘇念真聞言,微微一怔,顯然沒考慮到這一點。隨即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篤定地解釋道:“我師門就算發現我偷下山,那又怎樣?在他們眼中,我之前因為與你的事情道心不穩,才被罰去思過崖反省。”
“他們隻會認為,我是受不了思過崖的清苦和孤寂,私自下山遊曆散心去了,絕不會想到我會來青陽宗,更不會想到我是與你們在一起的!”
“所以他們就算傳訊,也隻會讓各宗門幫忙留意我的下落,不會提及其他,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對!我看就你進去最合適了!”夜姬聽到這話,立刻插嘴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催促,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慫恿。
“你身份特殊,他們肯定不敢對你怎麼樣。你進去打探消息,我們三個就在這山峰上等著,等你帶消息回來,再一起想辦法破壞祭台。這樣既安全,又不會暴露,多好啊!”
李驚玄當然知道夜姬的小心思——她是想讓蘇念真獨自去冒險,自己則能留在他身邊,既能時刻看著他,又不用承擔風險。
他心中苦笑著搖了搖頭,皺了皺眉,沉聲道:“夜兒,彆鬨了好不好!現在是說正事的時候,關乎我們所有人的安全,甚至關乎那些被抓散修的性命,我們不能拿安全當賭注,更不能讓蘇姑娘去冒不必要的風險。”
他轉頭看向蘇念真,繼續耐心地分析道:“蘇姑娘,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就算你師門沒有發現你的行蹤,也沒有傳訊給青陽宗,但你仔細想想,‘天命祭台’是關乎他們計劃成敗的大事,可以說是他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如此重要的事情,天道閣怎麼可能隻派你一個‘道心不穩’、還在思過期間的聖女獨自前來視察?這根本不合常理,任何人都會覺得可疑!”
“一般來講,執行這種級彆的任務,起碼要有兩位以上的弟子同行,甚至會有長老帶隊,一來可以互相監督,避免有人擅自做主、泄露消息,二來也能在遇到危險時互相照應。”
“就像之前,你受邀前來青陽宗觀看天驕大比之時,不也是與淩陽子一同前來的嗎?那隻是一場比試,尚且如此鄭重,更何況是視察祭台這種關乎大局的大事?”
“你一個人前來,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一旦被追問細節,比如你師尊的具體指令、天道閣近期對祭台的安排,你要是答不上來,很容易露出破綻,到時候就麻煩了。”
靈月聞言,也立刻點頭,插口說道:“無玄說得沒錯!一個人去的確太容易引人懷疑了,風險太大。”
“這樣吧!我易容一下,扮成你的隨從,跟你一起進去!我會收斂自己的魔族氣息,儘量不說話,隻要能幫你打掩護,讓你的身份看起來更合理就行。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懷疑了。”
“不行。”李驚玄想也不想地否定了這個提議,語氣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靈月姑娘,你就算再怎麼易容,也改變不了你那雙標誌性的紫色眼睛——魔族的瞳色是天生的,烙印在血脈裡,除非動用頂級的遮蔽法器,否則根本無法完全掩蓋住瞳色中的魔氣。”
“而我們現在沒有這樣的法器,一旦遇到修為高深的修士,對方隻要仔細一看你的眼睛,就能看出你的魔族身份。到時候,非但不能幫蘇姑娘打掩護,反而會讓你們兩人都陷入危險,更是解釋不清,甚至會連累我們所有人都暴露。”
靈月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比如她可以一直低著頭、用麵紗遮擋,但話到嘴邊,卻發現李驚玄說得確實有道理——在青陽宗這種高手如雲的地方,低頭和麵紗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會顯得更加可疑。
隻能無奈地閉上了嘴,眼中滿是失落與不甘,緊緊攥著衣角,手指都微微泛白。
“所以,”李驚玄深吸一口氣,目光鄭重地掃過三人,語氣堅定地說出了自己最終的結論,“綜合來看,這裡也隻有我,易容成天道閣的弟子,以你的隨從身份,與蘇姑娘一同進去,才最不會令人起疑。”
“一來,我的容貌可以通過易容改變,氣息也能收斂成普通修士的樣子,不會暴露我的身份;二來,有我在身邊,既能幫你應對可能的追問,也能在遇到危險時保護你,一旦情況不對,我們還能互相照應,一起撤離。”
“這樣才是最穩妥、風險最低的方案。”
他的話剛一落下,夜姬那冰冷而又堅決的聲音,便再次如同寒冰般響起,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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