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屏幕,手指停在鍵盤上。剛才那條“回頭”消息消失了,可我心裡清楚,這不是係統故障。
沈皓,彆信眼前的東西。
我對自己說。
我把備用接口插進頸側,冷得一激靈。這次不走主道,繞開所有帶情緒波動的數據流,專挑死胡同一樣的邊緣協議爬。織網者像個迷宮,越往裡走越安靜,連雜音都沒有。
我在找狗王項圈閃黑光時留下的痕跡。
翻到第七層日誌區的時候,發現了異常數據包。它藏在一堆報廢記錄裡,偽裝成係統垃圾,但波段不對。銀蘋果的能量是暖的,這個卻是冷的,像冰水往下滴。
我順著這條線往外推,信號源頭指向東區地鐵通風口。那裡早就沒人去了,可數據顯示,地下有大量神器共鳴,節奏整齊,像是被什麼東西統一控製著。
我立刻切進臨時通訊橋,把坐標發給張蘭芳。
“那邊可能有情況,你們去看看。”
她回得很快:“已經在路上了。”
我沒動,繼續盯著那個數據包。它不動,也不擴散,就那麼懸著,像在等我下一步動作。
我不敢點開。
但我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操作。
不是噬能體,是人。
幾分鐘後,張蘭芳那邊傳回畫麵。攝像頭抖得厲害,應該是她邊跑邊拍。鏡頭晃過一片廢墟,最後定在廣場邊緣。地下通道口站著一群人,一個個眼神發直,手裡拿著神器,站得整整齊齊。
為首的那人抬起手,一把刀形武器展開,劈在地上。
裂痕蔓延,黑霧從地底湧出,升到半空凝成一個影子。那東西沒有臉,但能感覺到它在看我們。
張蘭芳罵了一句:“這是誰家的破爛貨也敢冒充赤霄?”
她衝上去,真刀出鞘,能量刃劃出一道金光。可剛靠近,對麵十二個人同時抬手,十幾件神器對準她,氣壓猛地一沉,把她逼退三步。
“彆硬來!”我對著麥克風喊,“他們不是敵人,是被控製了!”
周小雅蹲下摸了摸地麵,額頭亮起銀點。她剛接觸殘留能量,整個人一僵,手捂住頭。
“不行……他們的記憶全沒了,隻剩命令。”
狗王趴在她腳邊,脖子上的蘋果核項圈忽明忽暗,發出低吼。它用腦袋蹭周小雅的手心,傳遞意思:底下埋著很多痛苦,很深。
我咬牙,重新接入織網者隔離層。那個被封存的模塊還在,字符拚成的臉沒再出現。但我發現,它的數據流向變了,有一絲細線悄悄連向外部節點。
我順著這根線反向追蹤,偽裝成廢棄日誌上傳,潛入一個老服務器。
三秒。
就三秒。
我截到了一條未加密的傳輸記錄:
“第十七批獻祭體已激活,預計可維持噬能體實體化狀態七十二小時。待‘序列0’歸位,啟動潘多拉之盒。”
發送方空白。
接收方,是一個跳動的紅標——apha的標誌。
我拔掉接口,渾身濕透。
芯片握在手裡,燙得嚇人。
他們沒死。
apha還活著。
我打開通訊橋,聲音壓得很低:“張蘭芳,聽我說,那些人是祭品。apha拿他們喂噬能體,換力量。”
她站在前排沒回頭,刀尖指著對麵偽赤霄:“所以這些孫子是來送死的?”
“不止。”我說,“他們在等楊默回來。隻要他一露麵,就會觸發潘多拉之盒。”
空氣一下子重了。
周小雅慢慢站起來,臉色發白:“我爸的實驗筆記裡提過……潘多拉計劃,是要用所有神器宿主的生命喚醒終極吞噬體。”
狗王突然抬頭,對著地下通道深處狂吠。
那一瞬,對麵隊伍動了。
所有人轉頭看向通道內部,動作一致得嚇人。
接著,腳步聲傳來。
不是一個人。
是一隊。
從黑暗裡走出來六個身影,全都穿著舊式應急服,耳朵上有金屬反光。apha的殘餘探子。
他們沒拿武器,隻是站在那裡,看著我們。
其中一個開口:“你們已經看到了真相。加入我們,還能活。”
張蘭芳冷笑:“放屁!誰要跟你們這群拿人當飼料的瘋子合作!”
“不是合作。”那人平靜地說,“是進化。恐懼才是人類最真實的形態。隻有徹底崩潰,才能重建秩序。”
他說完,抬手按了下耳後的裝置。
地麵震動。
被控製的宿主們集體舉器,能量彙聚成網,罩向廣場上空。黑霧翻滾,噬能體虛影睜開眼,陰影鋪下來,把我們都蓋在下麵。
我拚命敲代碼,想切斷信號源。
可織網者的響應越來越慢。
“沈皓!”張蘭芳大喊,“撐住!我們不能讓他們把這兒變成屠宰場!”
我沒回話,全神貫注在數據流裡找漏洞。apha用的是蜂巢v3架構,老係統,有後門。我試著注入一段反控指令,剛推進去一半,整個網絡猛地一顫。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那個由字符組成的臉又出現了。
懸浮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