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代海族公主忒伊亞。”她的聲音直接在腦子裡響起，“繼承者選拔儀式，現在開啟。”
光影一閃，消失了。
浮雕重新排列，顯現出一條螺旋向下的階梯。台階是透明的，能看到下麵有光在流動，像是血液，又像是熔化的金屬。
“它讓我們下去。”周小雅說。
“誰讓我們下去？”張蘭芳問，“那個公主？還是這破房子自己？”
“都算。”我說，“它認出我們了。”
“你怎麼知道？”沈皓問。
“扳手不會騙人。”我拔起工具，“它從我爸那輩就開始響，現在響得最狠。”
蘇晴走到階梯邊，低頭看。她的胎記在脖子側麵，平時被頭發蓋著，現在發著微光。
“我能聽見她。”她說，“不是用耳朵，是用這裡。”她指了指心口。
織網者的數據流最後一次閃現。
“記住。”楊建國的聲音很輕，“選擇的權利，從來都在你們手中。”
然後消失了。
我們站在階梯頂端，誰都沒動。
狗王先走下去，一步，兩步，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我邁出了第一步。
張蘭芳跟上，嘴裡嘀咕：“早知道該帶個保溫杯，這地方陰氣重。”
周小雅緊了緊背包帶，低聲說：“公主不是死的……她還在裡麵。”
沈皓摘下眼鏡擦了擦，又戴上。“我要是再暈過去，記得踹我一腳。”
蘇晴最後一個走下來。她經過我身邊時，說了句：“它在等會彈琴的人。”
我點頭。
階梯很長，越往下，光越亮。牆壁不再是星髓，而是某種透明晶體，裡麵封著無數細小的光點，像被凍住的螢火蟲。
走了大概十分鐘，前方出現一座大廳。
圓形，空曠，中央有一把椅子。
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白色長發，閉著眼，手裡抱著那把無弦的琴。
她的胸口，有節奏地起伏。
像呼吸。
我停下。
其他人也停下。
狗王站在最前麵，尾巴慢慢放下來。
蘇晴往前走了一步。
她的嘴唇動了動。
說出三個字：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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