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扭頭看她：“你吃了沒？”
“沒。”她搖頭，“一直留著。”
“那你現在說這些……”
“因為我覺得。”她看著蘇晴，“有些東西，本來就不會消失。”
倒計時跳到140。
琴身震動頻率變了，比之前更急。蘇晴身體晃了一下，一隻手扶住琴頸，另一隻手抬起來，像是在抓空氣。
我伸手握住她手腕。
她的皮膚燙得嚇人。
“撐住。”我說。
她點頭，牙咬著下唇。
倒計時110。
張蘭芳突然站起來，走到我身後，把手搭在我肩上。我沒回頭，但感覺到一股熱氣從她掌心傳過來。接著是周小雅，她扶著浮石走過來，一隻手貼在我背上。沈皓喘著氣爬起來，踉蹌兩步，把掌心拍在我另一側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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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他說，“咱們都在。”
狗王也站起來，用頭撞了我小腿一下，然後回到原位，伏下身子。
五個人的氣息連成一片。
倒計時055。
琴身光紋暴漲，整個高台開始發亮。蘇晴雙腳離地，緩緩升起，琴體完全嵌入胸口。她雙眼閉上，手指仍搭在弦上。
我舉著扳手，手臂開始發麻。
銀色液體順著我的手腕往上爬，像是活的一樣。疼，但不是那種撕裂的疼，更像是骨頭裡有東西在往外長。
倒計時030。
張蘭芳低聲說：“小晴，媽教你新舞步的時候，彆偷懶。”
周小雅說：“你要是敢不回來，我就不告訴你星星糖藏哪兒了。”
沈皓咧嘴一笑：“姐，新曲子記得署名‘作曲：沈皓監製’。”
我沒說話，隻是把扳手壓得更緊。
倒計時015。
蘇晴的手指動了。
第一根弦輕輕一震。
音波擴散出去，不是攻擊，也不是防禦，就是一聲響。像是風吹過窗台，碰倒了玻璃杯。
所有人耳膜一震。
倒計時008。
她的手指開始移動，緩慢，但穩定。七根弦依次震動，聲音疊在一起，形成一段旋律。不高亢，也不悲傷，就是……存在。
倒計時005。
我感覺到扳手在融化，徹底變成液體，順著我的手臂流進身體。胸口發燙，像是吞了團火。
倒計時003。
蘇晴睜開眼。
她看著我們，笑了笑。
倒計時002。
她的嘴唇動了。
倒計時001。
她說了兩個字。
我看清了口型。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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