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遠臉色沉沉,胸膛劇烈起伏,眸中燃燒著灼人的火光。
不管楚昭月在外是何身份,都是他的妻子。
若她在寢殿藏了野男人,難道他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春露夏枝驚呼一聲,不敢置信地盯著沈慕遠的背影。
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房間裡站著三人,一人披著披風,戴著兜帽,背對著沈慕遠,他認不出是誰。
但站在他身邊的墨影,他認識,鶴之兄的護衛。
“墨影?”沈慕遠滿臉怒氣僵住,腦子暈眩不已,快步繞到那人影麵前,陡然一驚,“鶴之兄?”
“你們……為什麼?”
為何林硯修會和楚昭月共處一室。
可眼前的情況又和他所想的完全不同。
兩人並非單獨相處,還有個墨影在。
且兩人對立,都沉著臉一語不發,氣氛緊繃,似乎方才吵過架。
林硯修冷著臉,直勾勾地盯著楚昭月,完全不搭理他。
倒是楚昭月,目光掃過他,落在被他踹開的房門上,“你來做什麼?”
“滾出去!”
“殿下,我隻是……”他適才分明聽見有人喊娘子。
是聽錯了麼。
“駙馬,您彆生氣,今日公子和殿下在政事上意見有些衝突,兩人大吵一架,都生著氣呢。”墨影抬手,半拖半拽地將人帶出了上房,“尋個清靜地兒,容屬下好好向你解釋。”
兩人出了上房,春露重新將門關上,眼前光影暗了下去,林硯修撥開頭上的兜帽,探頭探腦往外張望。
“娘……”
觸及到楚昭月沉下去的臉色,他及時收聲,壓低聲音道:“娘子,我演得好不好?”
明亮眼神中儘是對要她誇獎的期待,楚昭月看著,終究沒生起氣來。
算了,跟個傻子計較什麼。
“少說話,跟我進來。”
林硯修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好。”
*
聽玉軒外的花園中,墨影小聲地跟沈慕遠解釋著:“公子實在氣急,這才不管不顧登門,想同殿下說個是非黑白。”
“又念及與您的情誼,不好直接告知於您,讓你難做,不曾想會鬨成如此這般。”
他抱拳躬身行禮,“屬下在這裡代公子向駙馬賠罪了。”
自結識林硯修起,墨影便是跟在他身後伺候著的,向來話少,對林硯修忠心耿耿,不是會撒謊的人。
沈慕遠失神地望著聽玉軒的方向,心亂如麻。
他和楚昭月的關係好容易才緩和下來,這才不過一日,他便強闖了她的寢殿。
不怪方才她讓自己滾,他都做了什麼。
沈慕遠懊惱至極,卻還記著在門外聽見的話,“可我在門外聽見誰喊了聲,娘子?”
聞言,墨影後背發麻,額頭滲出冷汗,努力維持著麵上表情,“不是駙馬想的這樣。”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