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遇刺,我無意中踹了他一腳,不曾想導致他撞到了腦子,現如今人都傻傻的,像三歲幼童。”
她指著林硯修道,語氣中儘是不耐煩,帶熊孩子什麼的,最煩人了。
且林硯修跟誰在一塊兒都要鬨,隻有跟她待在一塊兒時安靜些。
江清風打開藥箱,取出脈枕置於桌麵,“首輔大人,伸手,我替你把把脈。”
林硯修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皺眉看向楚昭月,微微撇著嘴。
“乖了,伸手。”
他這才乖乖地撩起袖子伸手,搭在脈枕上。
江清風意味不明地看了楚昭月一眼,認真地給林硯修把脈,片刻後又去查看他後腦的傷口。
“外傷不妨事,很快便會好,這段時間避免顛簸,防止暈眩。”
“至於失去記憶這個問題,得需針灸才可。”他在兩人中間的位置坐下,“或者,殿下也可放任不管,指不定哪一日首輔大人便好起來了。”
指不定哪一日是哪一日,她被祭天之前還是之後。
她疲憊地撐住額頭,另一手隨意揮了揮,“治。”
“嗯,今日不知首輔大人具體情況,我並未攜帶金針,明日我再來。”
說著,他將脈枕換了個方向,推到楚昭月麵前,“伸手。”
她猶疑地將手搭了上去,“乾嘛?”
江清風並未回答,專心地聽脈,“心浮氣躁,氣血兩虧……縱欲過度。”
楚昭月陡然瞪大眼眸,“你簡直胡說八道。”
江清風嗤了聲,伸手就要去撥她的衣襟,楚昭月還沒動作,林硯修猛地站起身,一把捉住他的手腕,“你做什麼?”
“男女授受不親,即使你是大夫,也不可隨意碰我娘子。”
“娘子?”他挑眉看向楚昭月,沒想到林硯修即使失憶,也會栽在她手中,“殿下玩得可真花。”
“一般一般。”楚昭月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下巴朝林硯修點了點,“不過這是個意外,他變成如今這樣,不在我的計劃內。”
江清風沒接她的話,轉頭對林硯修說:“林大人,你娘子受了傷,我是大夫,隻是想看看她的傷口也不可嗎?”
“啊……”娘子受傷了嗎,他不知道。
林硯修垂眸,咬著下唇思索片刻,旋即從凳子上起身,站到楚昭月身旁,“一點點,隻能看一點點。”
說罷,又垂頭哄著楚昭月,“娘子,你彆害怕,我在這裡。”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推開他的頭,“不用看,我都好得差不多了。”
“正好他在這裡,不如問問他,看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真相。”
江清風陡然抬眸,直勾勾地盯著林硯修,卻見他捂著腦袋左搖右晃,乾嘔兩聲,“娘子……我頭好暈……”
楚昭月還沒反應過來,林硯修已經一頭紮進了她懷裡。
她慌張將人摟住,“江清風,這是又怎麼了?”
“都跟你說了避免顛簸,你還推他。”江清風上前攙扶林硯修的胳膊,“先將人扶到榻上躺著。”
短短片刻,林硯修臉上的血色儘褪,頭暈目眩,想吐得厲害。
見他這模樣,楚昭月少見地有些慌張,看著自己的手,“我就輕輕地推了他一下,沒用多大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