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沈湛不敢置信抬眸,沒想到她觀察得如此仔細,下意識挺直背脊,清了清嗓子,“殿下細致入微,臣甘拜下風。”
“少說這些場麵話,沒意思得很。”她拍了拍手,“其實林硯修會出現在公主府,另有原因。”
“前幾日摘星樓山道遇刺,我無意害他傷了頭。”她在自己太陽穴旁點了點,“如今的林硯修什麼都不記得,如三歲幼童。”
“此事除了我們二人身邊信得過的親衛知曉外,你是第一個。”
楚昭月抬手,伸出食指勾了勾,示意他靠近。
沈湛心有疑慮,卻還是聽話地靠了過去,“殿下。”
“既知曉了本宮的秘密,那往後便是本宮的人了。”她驟然拽住他的衣襟,強迫他俯身,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他下頜處。
沈湛陡然瞪大眼眸,連呼吸都停了,溫軟的觸感像是起了無形的火苗,一路順著他的血脈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的指尖發麻,維持著彎腰的姿勢好半晌都站不起來。
楚昭月親了他,楚昭月親了他。
他們現在做著沈慕遠和宋卿綰同樣做過的事。
一道驚雷在沈湛腦中炸開,他慌亂地後退好幾步,呼吸急促,心臟幾乎躍出胸腔,眼前光影朦朧,“不,不……”
“我,我還有事,我走了。”他原地轉了個圈,有些焦躁,一溜煙衝向後窗。
窗戶被推開,沈湛一躍而出,心神大亂間,一腳拌在窗沿,旋即砰地一聲砸在地上。
膝蓋傳來的尖銳刺痛喚回他的神智,沈湛艱難起身,四處望了眼,匆匆逃跑。
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楚昭月既貴為公主,又是他的弟媳,他卻……
可她的唇好軟。
*
沈府。
午宴剛過,宋卿綰想著跟沈慕遠在青竹院的纏綿,羞赧地走到他身邊,小聲開口:“表哥,你好幾日沒去香蘭小榭了,我釀了梨花白,今夜你我對月共飲,一醉方休可好?”
沈慕遠遣了人去備菜,打算帶回府給楚昭月吃,免得她一人在府中太過孤獨,心不在焉地聽著她說話,“今日便免了,我有要事先回府,改日再來尋你。”
話音剛落,沈府小廝便提著食盒回來了,“駙馬,給公主殿下準備的飯菜好了。”
“老祖宗知道是給殿下準備的,讓小的多準備了一盞燕窩,也放在裡麵了。”
“嗯,給我吧。”沈慕遠從小廝手中接過食盒拎了拎,起身欲走。
宋卿綰將小廝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心頭又酸又澀,越發嫉妒起楚昭月來,忍不住提著裙擺跟上沈慕遠的步伐,“表哥所言的要事,便是回公主府去陪楚昭月?”
“放肆!”沈慕遠陡然回頭,“公主殿下的名諱可是你能直呼的?越發失教不識禮數了。”
“可是,可是你曾經……”他明明也是直呼楚昭月名諱的,為何他可以,到了她這裡就不行。
更何況,此處又沒有外人。
自摘星樓變故後,沈慕遠就變了。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麼。
不,她沒有。
隻是楚昭月太能勾人,表哥隻是被她欺騙而已。
沈慕遠沒等到她的回答,也不想再等,拔腿大步而去。
宋卿綰不死心,繼續追了上去,“表哥,此刻已過午膳時間,楚……公主殿下指不定已經用過午膳,你如今回去也是徒勞。”
她上次摔傷的腿本就沒好,心下一急,不管不顧往地上摔去,“啊——好痛!”
聽見她的痛呼聲,沈慕遠腳步一頓,沒忍住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