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軍用版潔齒刷”_大明補牙匠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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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軍用版潔齒刷”(2 / 2)

張猛站起來,眼眶有點紅,但他使勁眨了眨眼,把那點濕意憋回去:“陳大人,從今往後,您就是咱神機營的恩人。營裡三千號弟兄,都記著您的好。”

豆芽見成效的第二天,修安帶著兩輛馬車進了軍營。

馬車是工坊新買的,拉車的是兩匹壯實的騾子。木箱卸下來,十個,擺在中軍帳外,碼得整整齊齊。陳越親自開箱,撬開釘子,掀開箱蓋。

裡頭整整齊齊碼著新製的牙刷——竹柄比市麵上的粗了一圈,長了一寸,握在手裡沉甸甸的。豬鬃紮得又密又硬,用麻繩在柄尾纏了防滑的結,纏得很緊,指甲摳都摳不開。

趙王爺拿起一支,在手裡掂了掂,又對著光看竹柄的紋理:“這是……特製的?”

“王爺,這是我前幾天讓工坊連夜趕製出來的“軍用版潔齒刷”。”陳越接過,用手指彈了彈豬鬃,發出噔噔的輕響,“豆芽治本,補了身上缺的東西。可嘴裡的爛瘡還得收拾,不然吃東西疼,營養還是跟不上。而且爛瘡容易感染,感染了發燒,前功儘棄。”

他叫來張猛和幾個軍官,親自演示。

夥房拿來細鹽,倒進碗裡。陳越把牙刷蘸水,再沾鹽粒,鹽粒粘在濕豬鬃上。

“看好了。”陳越張開嘴,對著眾人,“上下裡外都刷到,尤其是牙齦和牙縫——爛肉都藏在縫裡。手法要輕,彆使蠻勁。一開始可能出血,彆怕,那是把淤血刷出來。刷幾天,爛肉掉了,新肉長出,就不出血了。”

他一邊說一邊刷,動作不快,但每個麵都刷到。刷完,他含了口水,咕嚕咕嚕漱口,吐出來的水帶著血絲——他牙齦沒問題,這是故意做給看的。

張猛接過牙刷,學著陳越的樣子,蘸水,沾鹽,往嘴裡塞。他動作粗魯,刷得呲牙咧嘴,吐出來的水帶著血沫,可牙齦有種涼絲絲的舒服感,像淤塞的河道忽然通了,有清水流過去。

他咧嘴笑,露出還腫著的牙齦:“這東西……得勁!”

幾個軍官也試了,都點頭。有個副千戶刷著刷著,忽然“哎喲”一聲,從嘴裡吐出一小塊黑乎乎的東西——是爛肉的痂。

陳越轉向趙王爺:“王爺,我建議先給百戶以上軍官配發試用。效果好,再全軍推廣。牙刷得常換,三個月換一支最好。”

趙王爺沒馬上回答。

他拿著那支牙刷,翻來覆去地看。竹柄磨得光滑,不紮手;豬鬃紮得結實,用力扯也扯不下來;麻繩纏得緊密,沾了水也不會鬆。確實是按軍營裡的糙用法設計的——當兵的使東西狠,不結實不行。

“你這工坊,”趙王爺抬頭,目光銳利,“現在一個月能出多少?”

陳越心裡快速算了下。工坊現在有二十個工匠,全力趕牙刷的話:“全力趕工,日夜兩班,一個月能出三千把。”

“不夠。”趙王爺把牙刷往箱蓋上一拍,啪的一聲,“神機營三千人,一人一支就得三千。還得有替換的。陳越,你這工坊,先給我做一萬把。百戶以上軍官每人兩支,剩下的配給各營精銳、哨探、騎兵——先緊著要緊的用。”

他頓了頓,看向修安:“銀子走軍需賬,按市價再加兩成。不能讓弟兄們白用你的心血,也不能讓你貼本。”

修安在旁邊眼睛都直了,嘴巴張著,半天沒合上。一萬把!按市價加兩成!這夠工坊乾小半年的!而且這是長期訂單,軍需采購,穩當!

陳越拱手:“謝王爺。不過加兩成就不必了,按市價就……”

“必須加。”趙王爺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你給軍營解決了大麻煩,這是該得的。另外,這一萬把是定金。若效果真的好,明年開春,京營十二衛、邊軍九鎮,我都能幫你遞上話。”

他走到陳越跟前,壓低聲音:“陳越,你記住。在朝廷裡,有人脈不如有實在的功勞。你救了神機營三千人,這就是實實在在的功勞。這功勞,比什麼金銀都值錢。”

陳越心頭一震,鄭重躬身:“陳越明白。”

胡軍醫在一旁看著,花白胡子顫著,忽然感慨:“豆芽治本,牙刷治標。陳大人這是把咱們營的根子病,連根拔了。從今往後,神機營的兵,牙口好了,吃飯香了,打仗就有勁了。”

趙王爺哈哈大笑,拍了拍陳越的肩膀:“說得好!胡軍醫,今晚加菜!把剩下的豆芽全炒了,讓弟兄們吃個痛快!”

慶功宴擺在中軍帳,一直吃到亥時末。

趙王爺特許今晚不宵禁,不查崗,讓弟兄們放鬆放鬆。灶房殺了三口豬,燉了肉,炒了豆芽——豆芽不多,一人就幾筷子,可那是綠菜,好好地解了饞。

張猛喝得滿臉通紅,端著海碗非要敬陳越。軍官們輪番上來,陳越推不過,喝了幾杯燒刀子,辣得喉嚨像著火。趁人不注意,他溜到帳外吹風。

夜風很冷,刮在臉上像小刀子。但星空卻亮得晃眼,銀河橫在天上,密密麻麻的星子撒了一路。

修安跟出來,遞上一封信,信封上沾著點泥土。

“大人,工坊那邊來信,劉鐵錘讓村裡孩子跑腿送來的。”修安壓低聲音,“說第一批豆芽發得很好,周邊的街坊都派人來學了。老百姓聽說豆子三天就能變菜,都搶著學,綠豆都快被買光了。”

陳越接過信,就著帳裡透出的油燈光看。字跡工整,是劉鐵錘找私塾先生代寫的。信上說,工坊按陳越留的法子,發了五大缸豆芽,除了給軍營送的,剩下的在集市上賣,一上市就被搶空。現在城內城外都傳開了,說陳大人的“仙豆”三天就能變菜。

看到最後一段,陳越眉頭皺了皺。

“信上說,這兩天有幾個生麵孔在工坊外轉悠,問東問西的。”修安湊得更近,聲音壓得幾乎聽不見,“問的都是豆芽怎麼發,牙刷怎麼造,工坊有多少人,一天能出多少貨。劉鐵錘按您吩咐,隻說這是‘祖傳手藝’,沒細講。但那幾個人不死心,昨天還摸到工坊後牆,想翻進去看,被巡夜的狗攆走了。”

陳越把信折好,塞進懷裡。

“讓工坊夜裡多加兩個人守夜,狗再養兩條。”他頓了頓,“還有,豆芽的法子不用藏,誰問都教——教會了老百姓,冬天就能多吃口綠菜。但這牙刷的豬鬃處理、竹柄打磨的訣竅,特彆是豬鬃脫脂、消毒的法子,一個詞兒都不能漏。那是咱們吃飯的家夥。”

修安點頭:“明白。劉鐵錘說,豬鬃煮三遍、曬三天的法子,隻有他和張鬼手知道,連孫配方都不清楚。”

陳越望向遠處營房的燈火,那些土坯房裡住著三千個剛剛撿回半條命的漢子。他心裡那根弦卻繃緊了。

“軍營這邊,”陳越頓了頓,“你留意一下,有沒有人對我那套‘豆芽治餓病’的說法特彆感興趣,反複打聽的。不是普通的好奇,是那種刨根問底,問豆芽為什麼能治病、鬆針茶為什麼苦、那‘看不見的骨頭’到底是什麼的。”

修安一愣:“大人懷疑……營裡有眼睛?”

“防人之心不可無。”陳越感歎著說道,“我動了太多人的飯碗了。福王的藥材生意、許冠陽的太醫院權威、還有那些靠給軍隊供黴米爛菜發財的人……我這一出豆芽治壞血病,等於掀了他們的桌子。”

他轉身看修安,油燈光在他眼裡跳了一下:“記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在明處,得把眼睛擦亮點。”

同一時刻,軍營西南角。

一個穿著軍醫袍子的年輕人溜出營房,左右看看,快步走向堆放雜物的帳篷區。他姓吳,叫吳有田,是胡軍醫手下的學徒,來營裡半年,平日子寡言少語,乾活勤快,毫不起眼。

走到最裡頭那頂破帳篷後——那是放損壞兵器和廢舊帳篷的地方,平時沒人來。吳有田蹲下身,從懷裡摸出個蠟丸。

蠟丸有小指頭大小,封得嚴實,表麵光滑。

帳篷底下有個不起眼的小洞,被雜草半掩著。吳有田把蠟丸塞進去,往裡推了推,確保完全進去。然後用土把洞掩好,拍了拍手,又抓了把枯草撒在上麵。

做完這些,他起身,整了整袍子,像沒事人一樣往回走。腳步不快不慢,路過哨崗時還跟守夜的兵卒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一個黑影摸到帳篷後。

那身影穿著夜行衣,幾乎融進夜色裡,動作極輕,踩在枯草上連聲音都沒有。他蹲下身,找到那個小洞,手指探進去,掏出蠟丸。蠟丸在手心掂了掂,轉身,幾個起落就消失在營牆的陰影外。

蠟丸在京城一間低階太醫值房的燈下被捏碎。

油燈的光昏黃,照著許冠陽那張消瘦的臉。他展開從蠟丸裡取出的紙條,紙條很薄,隻有巴掌大,上麵蠅頭小楷寫著一行字:

“陳越已入彀,豆芽牙刷俱驗,軍中威望立。下一步可動。”

許冠陽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眼睛一眨不眨。油燈光在他臉上投下晃動的陰影,把他眼窩襯得更深。

然後他右邊嘴角慢慢扯出一個冷笑。

他笑的時候,臉上那些皺紋都聚起來,像一張揉皺又攤開的紙。

他把紙條湊到燈焰上。火舌舔上來,紙條最後化成灰,簌簌飄落,落在桌案的塵土裡。

許冠陽走到書架前,他抽出一本《蠱毒秘錄》,邊角磨損得厲害,他翻到做了標記的一頁。

他手指劃過一行字:

“金蠶蠱,畏燥熱,喜陰濕,寄於水土,可延時發作。中者初時無恙,三七日後症發,血敗肉腐,狀若壞疽,藥石罔效。”

許冠陽輕聲念出來,每個字都念得很慢,像在品味。

窗外傳來打更聲。

咚——咚!咚!咚!

一慢三快,四更天了。

更夫的身影從窗外匆匆走過,懷裡鼓囊囊的,像是塞了什麼東西。他拐過街角時,回頭朝太醫值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加快腳步,朝司禮監的方向去了。腳步很急,踩在青石板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傳得很遠。

值房裡,燈一直亮到天明。

許冠陽就坐在那兒,對著那本《蠱毒秘錄》,一頁一頁地翻,偶爾提筆在紙上記些什麼。窗紙漸漸泛白,雞叫了頭遍,他才吹熄了燈。

黑暗中,他低低說了一句,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陳越啊陳越……你治得了病,治得了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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