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中心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全息沙盤上,代表著“熔爐”勢力的紅色光點大部分仍對基地呈包圍態勢,但西北方向的幾個前鋒單元確實呈現出後撤重整的跡象。
而更遠方,代表灰燼城的區域則被標注出一個不斷閃爍的、令人不安的橙色問號。
“七十二小時……”
江季黎重複著這個時間點,目光掃過在場的核心成員——剛剛恢複些許、臉色依舊蒼白的林默,眉頭緊鎖的沈鴻,沉默佇立的陸岩,以及表情莫測的何翟添。
“‘熔爐’的保守派在計算屏障波動周期,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指揮官,你的意思是?”陸岩沉聲問道。
“灰燼城,我們必須去。”江季黎的語氣斬釘截鐵,“不能坐視‘熔爐’搶先獲取可能存在的‘方舟’子節點。那裡的信息,可能直接關係到我們能否理解‘淨化協議’,能否找到與利維坦真正共生的道路,甚至……關乎我們能否在這場末世中存活下去。”
風險不言而喻。
灰燼城的能量屏障,內部的自動化獵殺者,可能存在的“淨化協議”陷阱,以及虎視眈眈的“熔爐”勢力。這幾乎是一個十死無生的任務。
“我去。”陸岩沒有任何猶豫。
作為軍事指揮官,執行最危險的任務是他的職責。
“你需要坐鎮基地,”江季黎搖頭,否定了他的請纓,“‘熔爐’的包圍並未解除,內部整合也需強力手腕。何翟添舊部的聯絡,也需要你從安全角度持續監控。”
她的目光轉向林默,“這次偵察,需要林默的能力。隻有他能精準感知能量屏障的波動,預警地脈層麵的威脅,並且……可能與我們未知的存在建立溝通。”
林默深吸一口氣,壓下腦海中依舊隱隱作痛的餘波和那根詭異“絲線”帶來的紛亂思緒,堅定地點了點頭:“我沒問題。”
他知道自己的狀態並非最佳,但灰燼城的謎團如同磁石般吸引著他,他體內那躁動不安的力量,似乎也在催促著他前往那個可能與一切根源相關的地方。
“我也去。”沈鴻推了推眼鏡,“灰燼城的技術造物遠超我們的理解,需要現場分析和判斷。而且,何工提供的複合乾擾模式,或許能在關鍵時刻起到作用,需要技術人員在場。”
江季黎看著他們,沉默了片刻。
林默和沈鴻,一個是基地不可或缺的“調和者”,一個是技術支柱,讓他們同時涉險,代價巨大。
但灰燼城的情況太過特殊,沒有林默的能量感知和沈鴻的技術分析,普通偵察隊恐怕連外圍都無法突破。
“可以。”她最終批準,“偵察隊由陸岩負責遴選精銳戰士護衛,林默和沈鴻作為核心成員。任務目標:在屏障波動低穀期潛入灰燼城外圍,儘可能收集情報,確認‘方舟’子節點是否存在及其狀態,評估風險。嚴禁深入核心區域,一旦遭遇不可抗威脅,立即撤離。你們的首要任務是活著帶回信息,不是犧牲。”
“明白!”林默和沈鴻齊聲應道。
“何工,”江季黎看向何翟添,“你負責與‘黑隼’保持實時聯絡,儘可能獲取‘熔爐’對灰燼城行動的最新動向,尤其是他們計劃潛入的具體時間和路線。同時,繼續嘗試獲取關於‘織網者’和納米同化技術的完整資料。”
“明白。”何翟添簡短回應,眼神深邃,不知在計算著什麼。
……
任務確定,基地立刻高效運轉起來。
陸岩開始從“暗刃”小隊和經曆過地底、灰燼城前次偵察的老兵中挑選隊員,裝備部門開始檢查和優化單兵作戰裝備及特種探測設備。
沈鴻則一頭紮進實驗室,抓緊時間對幾台便攜式分析儀和那套複合乾擾裝置進行最後的優化和小型化改裝。
林默回到了醫療中心,進行出發前的最後一次深度恢複。
他盤膝坐在靜室中,不再強行冥想,而是嘗試與腦海中那根冰冷的“絲線”和平共處。
他不再試圖“詢問”或“溝通”,而是像觀察一顆遙遠的星辰般,單純地感受著它傳遞來的那種絕對的、非人的“秩序”感。
漸漸地,他發現,當自己的精神不再排斥這種外來的“秩序”,而是嘗試著去理解其存在的“邏輯”時,他體內那原本躁動不安的混沌與秩序力量,似乎找到了一種奇異的平衡點。
頭痛減輕了,精神圖景的裂痕愈合速度也仿佛加快了一絲。
這並非融合,更像是一種……基於更高層麵規則的“協調”。
那根“絲線”彼端的存在,仿佛一個定海神針,無意中幫助他穩定了自身混亂的力量場。
這究竟是好是壞?林默無法判斷。
但他隱約感覺到,這或許是他更快掌握自身能力、應對未來危機的一條……捷徑?或者說,險徑?
……
就在偵察隊緊鑼密鼓地準備時,基地外圍,陰影之中。
那道潛伏的身影再次接收到了一段加密信息。
信息內容極其簡短,隻有一個坐標和一個時間戳——與“黑隼”提供的、推測的灰燼城屏障波動低穀期,高度吻合。
身影沉默地刪除了信息,如同幽靈般消失在倉庫的陰影裡,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一張無形的網,似乎正悄然撒向那片死亡的廢墟。
而“玄武”基地的這次主動出擊,究竟是破局的關鍵,還是正一步步踏入早已編織好的羅網?
風暴將至,灰燼城將成為一切矛盾交彙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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