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被盛世酒店頂層宴會廳的水晶吊燈,切割成無數璀璨的碎片。
空氣裡浮動著香檳的甜香與高級香水交織的曖昧氣息,悠揚的小提琴曲在賓客們的歡聲笑語中流淌,一切都顯得那麼完美,完美得像一個精心包裝的謊言。
蘇晚提著象牙白色的晚禮服裙擺,有些心神不寧。
今天是她和秦浩的訂婚宴,是她曾幻想過無數次的浪漫場景。可不知為何,那顆本應雀躍的心,此刻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透不過氣。
她的未婚夫,秦氏集團年輕有為的總裁秦浩,正站在不遠處的人群中心,眾星捧月。他端著酒杯,笑容得體,卻一次也沒有朝她的方向看過來。他的眼神,甚至比今晚杯中的冰塊還要冷漠。
一種不祥的預感,如藤蔓般爬上蘇晚的心頭。
她看到了人群中的林菲菲,她父親生意夥伴的女兒,也是她曾經的“閨蜜”。林菲菲正挽著一個中年男人的手臂,目光卻像淬了毒的鉤子,越過人群,挑釁地落在蘇晚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那微笑,讓蘇晚渾身冰冷。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燈光忽然暗下,一束追光打在了舞台中央。音樂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去。
秦浩走上了舞台。
他手握話筒,身姿挺拔,英俊的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笑容。他本該在此時,向所有人介紹他美麗的未婚妻,蘇晚。
「各位來賓,晚上好。」他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整個大廳,清晰而冷酷,「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我的……訂婚宴。」
他在“訂婚宴”三個字上,有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停頓。
蘇晚的心,猛地一沉。
「今天,我確實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秦浩的目光終於掃向了蘇晚,但那眼神裡沒有半分愛意,隻有居高臨下的審視與冰冷的決絕。
「我與蘇晚小姐的婚約,從此刻起,正式解除!」
轟——!
一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蘇晚的腦海裡炸開!
整個宴會廳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緊接著,是壓抑不住的嘩然與竊竊私語。無數道目光,同情、憐憫、幸災樂禍、鄙夷……像無數根鋼針,狠狠刺在蘇晚的身上。
她的臉瞬間血色儘失,身體搖搖欲墜。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地盯著台上的男人,那個她愛了整整五年,即將托付一生的男人。
「為什麼……」她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隻有嘴唇在無意識地顫抖。
秦浩仿佛聽到了她的質問,嘴角的弧度愈發殘忍。
「為什麼?」他輕笑一聲,將音量調大,確保每一個人都能聽清他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蘇小姐,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如今的蘇家已經破產,負債累累,你這個所謂的千金,不過是個空有其表、一文不值的落魄戶罷了!」
「你,已經配不上我秦浩,更配不上我們秦家!」
這些話,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淩遲著蘇晚最後的尊嚴。她的世界在旋轉,耳邊嗡嗡作響,所有聲音都模糊了,隻有秦浩那冰冷的聲音,一遍遍在腦海中回響。
「而我真正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秦浩的語氣忽然變得溫柔,他轉過身,向台下的林菲菲伸出了手,「是美麗、高貴,並且能為我的事業帶來助力的林菲菲小姐!」
林菲菲故作驚訝地捂住嘴,眼底卻是藏不住的得意與狂喜。她像一隻驕傲的孔雀,提著裙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優雅地走上舞台,自然而然地挽住了秦浩的手臂,以女主人的姿態,與他並肩而立。
她看向台下僵立的蘇晚,眼中滿是憐憫,口中卻說著最傷人的話:「晚晚,對不起……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希望你不要怪阿浩,也彆怪我。」
這一刻,蘇晚終於明白了。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背叛。一場當著全城名流的麵,為她精心準備的羞辱盛宴!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撕裂成兩半,痛得無法呼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被她死死地逼了回去。她不能哭,不能在這裡,在這兩個勝利者麵前,流下任何一滴示弱的眼淚。
她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用疼痛來維持著自己不至於當場倒下。
她的目光越過那對璧人,看向台下那些曾經對她百般奉承的嘴臉,如今隻剩下冷漠與嘲諷。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她在一夜之間,嘗了個遍。
「很好……」
蘇晚的喉嚨裡擠出兩個字,聲音沙啞得不像她自己的。
她挺直了自己早已僵硬的背脊,像一株即將被暴風雨折斷,卻依舊不肯彎腰的白楊。她沒有再看那對狗男女一眼,轉身,用儘全身的力氣,邁開了腳步。
她要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身後是秦浩與林菲菲接受眾人祝福的聲音,是刺耳的掌聲,是那些無情的嘲笑。
這一切,都化作了最鋒利的背景音,將她的背影,襯托得無比孤寂,又無比決絕。
終於,她推開了那扇沉重的鎏金大門,將滿室的“繁華”與“祝福”隔絕在身後。
走廊裡冰冷的空氣湧來,她再也支撐不住,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滑落在地。
世界,終於安靜了。
隻剩下她破碎的心跳聲,和無邊無際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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