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芬從廚房探出頭來,問道:“小墨,你爸媽給你留鈔票了伐?”
“沒有!”沈墨臉上的笑很輕鬆:“他們怎麼可能舍得?”
吳玉芬退回廚房,心道,這兩個人真能做得出來;不過好像也挺好,將來小墨會省去很多麻煩。
沈川和許月芳送完人回來,相視搖頭往回走。
“小墨比我想象的有主意。”許月芳說道。
沈川也不敢相信:“他是怎麼想到直接分家產的?”
“很正常的呀,那些財產本來就應該有他的份。現在好了,大哥和何玫姐不肯給,將來小墨肯定也不會管他們的。我看呀,真的有可能上法庭。”
“上法庭?小墨能看得上他們那幾個銅鈿?”
“你傻呀?他們肯定會去告小墨的!”
“他們不怕小墨分家產?”沈川覺得很奇怪:“小墨說不定還在等著他們去告呢。”
話剛說完,他看到自己被老婆盯著了,心裡有些慌:“老婆,我……我講錯了?”
“沒有……沒想到你腦子快了一次,讓我刮目相看。走吧,上去了!”
把房門打開,許月芳對沈墨說道:“明朝我們送你去報到,你二叔給你買了些衣服,一起帶過去。”
許月芳的心情很好,再沒有比開卷考試更爽的了。
她想起來了沈墨的幾個同學:“哎,你在震旦能見到幾個同學?”
“至少一個,多的話兩個。”
“重點高中也才考三個?”
“還有彆的學校,比如交大,還有首都的高校……”
許月芳笑道:“對的對的,嬸嬸糊塗了,還以為是你考高中的時候,就那麼幾所學校能選。”
她把新衣服給找出來,先挑了一身,交給沈墨:“明朝去報到,換一身新的,長精神!”
“哎!”
她和沈川都請了假,第二天一早就起來,連吳玉芬都跟著一起去了震旦。
震旦位於榆林區,直線距離不到十公裡,縱然公交車不走直線也很近。
小沈航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但他很高興,因為有從外麵買來的小籠包和豆漿。
吃完飯之後,更是跟著家裡的大人上了車,往更遠的地方去,他開心地咧著嘴笑個不停;車裡的乘客見他可愛,忍不住上前逗弄,他更高興了。
“你們這是搬家?”有些乘客好奇地問道。
前麵的售票員回道:“他們不是搬家,送侄子去震旦大學報到。”
這話立刻引起一片震驚,許月芳笑而不語,隻是護著兒子,不讓他亂跑。
轉了一趟車,到了震旦。
後世看著一般的校門,在80年代末卻顯得很高大,新生和家長們站在大門口,用報紙扇著風,臉上有汗水,但這些汗水隻是襯托出臉上的陽光。
“哎,沈墨!”
不遠處的馮蒼揮手打著招呼,他的身旁跟著家長。
“哎,盧清沒到?”
馮蒼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沈墨,說道:“人模狗樣的嘛……你還不知道她?她肯定下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