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林辰揉了揉眉心。對方果然在利用看似正規的醫療學術渠道進行信息篩選和鋪墊。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林熙的健康數據,或者更具體地說,是他可能擁有的某種“遺傳標記”或“易感特征”。然後呢?製造一場“意外”的疾病?還是利用某種已知的、需要特定條件觸發的健康風險?
無論哪一種,都需要接近林熙,或者將某種“觸發因素”送入他的生活環境中。而醫療環節,是最可能被利用的通道之一。
他再次調出家中所有區域的實時環境監測數據:空氣顆粒物、揮發性有機物、水質、輻射背景……一切正常。食品是特供渠道,水源是獨立淨化係統,連嬰幼兒用品都是經過最嚴格檢驗的封閉供應鏈。
防禦似乎密不透風。但對手是“瓷器”,一個能策劃如此精密、多層次行動的組織,他們真的隻會從正麵進攻嗎?
維也納,傍晚。
顧凡按照林辰的指示,在技術工作組的一次非正式交流中,“無意間”提及:“在梳理係統曆史代碼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一些非常古老的、與早期金融市場風險模擬實驗相關的冗餘參數和觸發條件注釋。這些設計顯然已經過時,但提醒我們,高度複雜的係統在設計之初,就需要考慮其與實體經濟、特彆是金融市場可能產生的意外耦合效應。任何新的全球性能源架構,都必須內置強大的金融風險隔斷機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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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時,目光平靜地掃過在場的美歐技術專家。他注意到,美方首席技術顧問在聽到“金融市場風險模擬”和“觸發條件”時,眼神有極其短暫的凝滯,隨即恢複了正常,並附和道:“顧博士說得對,金融安全至關重要。”
但顧凡捕捉到了那一閃即逝的異常。會後,他立刻將這一細節彙報給林辰。
“林部,美方技術顧問的反應不太自然。他可能知道些什麼,或者,‘鳳凰計劃’的某些設計中,確實包含了可能被程建國遺產利用或針對的金融攻擊模塊。”
林辰的回複簡短而有力:“繼續觀察,保持壓力。維也納會議即將進入尾聲,關鍵是要在最終聲明或共識文件中,確保我們的核心原則和利益得到體現。至於‘鳳凰’,可以表態願意參與‘未來技術方向探討’,但必須堅持任何新框架都不能損害現有合作成果。為‘種子’可能指向的金融風險,提前與國內金融和能源部門做好應急預案。”
夜深了。
西山宅邸,林熙已經睡著,羅薔薔輕輕拍著他,自己也靠在床頭閉目養神。書房裡,林辰站在觀測窗前,外麵是沉沉的夜色和遠處京城永不熄滅的燈火長河。
“涅盤”協議重置完成度:98。
距離“雛鳥歸巢”時限:約四十小時。
“天羅”監控網絡:無突破性發現。
“瓷器”殘餘網絡:沉寂。
維也納會議:進入最後磋商。
一切似乎都僵持在一個臨界點上。敵人在暗處,耐心地等待著某個時機,或者某個信號的到來。
林辰知道,自己不能隻是被動防禦。必須製造一個機會,一個能引出“瓷器”最終手段,或者打破僵局的機會。
他沉思良久,最終,接通了顧凡和夜梟的聯合頻道。
“顧凡,維也納會議結束後,以技術交流名義,向美方‘鳳凰計劃’團隊發出邀請,歡迎他們派團訪問neric,就‘係統互操作性’和‘未來架構兼容性’進行初步探討。態度要開放,但議題要由我們主導。”
“夜梟,準備‘魚餌’方案。以‘林熙近期體檢發現輕微、常見但需要專家複核的指標波動,考慮尋求國際頂尖兒科專家第二診療意見’為背景,在嚴格控製下,釋放經過處理的、不觸及核心生物隱私的有限醫療信息到指定的國際醫學學術平台。信息投放渠道要隱蔽,但最終要能追溯到與我們監控名單相關的機構或人員。”
他聲音冷靜,仿佛在部署一次常規的戰術動作。
“既然他們想要‘雛鳥’的信息,想要‘醫療專家’,那我們就給他們一個‘機會’。一個在我們嚴密控製下的、能看到誘餌,卻永遠咬不到實物的‘機會’。”
顧凡和夜梟瞬間明白了林辰的意圖——主動設局,引蛇出洞,同時在國際技術合作上做出高姿態,化解“鳳凰計劃”的孤立企圖。
“明白!”兩人齊聲應道。
林辰結束通訊,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無垠的黑暗。主動露出破綻,需要極大的勇氣和精準的控製。但被動等待敵人出招,將家人的安危完全寄托於防禦的堅固,更讓他無法忍受。
風險與機遇並存。這是他選擇的道路。
他轉身,輕輕走向臥室。在那裡,他的世界,他的錨點,正安然沉睡。
他必須確保,這份安寧,不會成為風暴祭壇上的犧牲。無論要麵對的是“瓷器”的毒牙,“鳳凰”的藍圖,還是程建國留下的、遊蕩在數字深淵裡的金融幽靈。
他,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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